白衣卿相x狼孩乞儿(1/2)
白衣卿相x狼孩乞儿
寡淡苍白的唇蠕动, 发出细若蚊蚁般的呢喃:“阿因……”
狼因已经冲上去胡乱摸索囚笼外侧缠绕的铁链,试图解开解开锁死的铁锁,无果后咬牙弯腰从小腿抽出狼牙匕就要撬锁。
一阵急促的铁链碰撞声, 囚笼里的少年艰难伸出被限制的手按住狼因握住森冷铁匕的手背,语气急促又虚弱:“阿、因, 你做、什么?”
狼因小眉头紧皱:“你待在里面不舒服, 我放你出来。”
云疏月感觉到手下那只小手的不安分, 苍白地笑了笑:“阿因, 不必,我没有不舒服……”他顿了顿, “这里不安全,随时可能会有人来, 你、你快走吧,别管我。”
狼因听着只觉得烦躁, 嘴巴抿得死死的, 不说话。手腕间却用力一甩。
因为生气难免用了些力道,但到底年纪小, 何况也不是用了死力气,只是想把按在手背上的手甩开,免得干扰她做事。
不想这么点子力气, 囚笼的少年却整个人像是被一股大力掀开一样,身体往后一委顿,跌坐下去, 脊背撞上坚硬冰冷的木制围柱, 发出一声吃痛的闷哼。
狼因一僵, 握住狼牙匕的手紧了紧:“阿月,我、我不是故意的……你有没有事?”
云疏月咽下那句闷哼, 缓慢地倚靠木围柱坐起来,幅度很小的轻摇头:“不是你的问题,我没事……”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到狼因的急切追问:“阿月,你怎么了?怎么变得这么虚弱?”
云疏月扶住围柱的手一顿,阿因还是这么敏锐……
“……我没事。”他垂下眼睫,“阿因,你别管我了,这里不安全。”
这是他第二次提这个话题。
狼因狠狠瞪了他一眼:“不安全我才要带阿月一起走!”
说罢也不管云疏月什么反应,只握住狼牙匕首埋头动作,被铁链缠挂的锁头窸窣作响。
云疏月怔了下,细长的眼睫颤了颤,却没再阻止。只脊背往后一靠,虚弱地喘了两口气,语气很平静地缓缓道:“阿因,即使你把铁锁撬开,我也不会跟你走的。”
狼因猛然擡起头,盯住他:“为什么?!”
囚室里光线昏暗,云疏月半敛垂下的目光里映出囚笼前小小身影倒映在湿冷地面上的斜长影子。
那么细小,那么纤弱。
擡眼和一笼之外的小身影目光相对,昏暗的视线被囚笼树立的木柱切割,更家昏昧,可那双眼睛里的执拗和纯澈仍旧醒目分明。
带着气怒和不解。
云疏月苍白的唇抿出一点细微的弧度,几乎是温柔的。
“阿因,能再见到你,我很高兴。”他声音很轻,或许是不想伤了面前这只心性单纯的小狼崽,又或许是没了力气,“但我不能跟你走。”
他不提这场逃跑的困难后后果,只说:“我不能让父亲和云氏族人的付出和死亡白费,如果我走了,那么一切就真正坐实了。所以,我不能走。”
他看着面前这只被自己养得皮毛油光水滑的小狼崽,很轻地笑了笑:“阿因,狼应该奔啸山林,你属于黄中,回去那里吧,以后……别再来盛京了。”
狼因盯着他,喉咙里发出咕噜声,这是她情绪激动时的表现,自来到盛京被日复一日的教导后,已经很少这样了。
半晌,她低下目光,脚尖在地上碾了碾,低声嘀咕:“阿月错了,我才不属于t黄中,我明明是阿月的,阿月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说着就再次动手,冷芒森寒的匕首尖插进铁锁,手指握住匕首柄,用力下压。
云疏月见她仍旧动作,面上的淡然被急切取代,苍白没有血色的脸颊涌上潮红,不住想要劝阻她改变主意。
可这时的狼因态度十分坚决,只不听,埋头动作。
眼看铁锁就要被撬开,云疏月忽然声音一厉:“狼因!”
狼因手上的动作下意识一顿。
云疏月一见,立马道:“我不要你了!你听不懂吗?你这不是救我,你是在害我!被发现了我会死,你也会死,你知不知道!”急促的语气带起胸膛的剧烈起伏。
狼因从没有被云疏月这样的态度对待过,一时间有些愣愣的,手上用匕首撬锁的动作不自主就松了松。
云疏月敛了敛气息,托动手碗脚腕上的铁链,扭过头冷漠道:“你从来都不动脑子,只知道用蛮力,这么几年闯了多少祸你自己最清楚。我现在这样子你也看到了,自身难保,连自己活着都困难,也没精力给你擦屁股,你走吧,以后是死是活,都和我无关,不要来找我。我养不起你,也不想养你了。”
见她还不动,云疏月低吼了句:“我不要你了,你听不懂吗?赶紧滚!”
狼因眼眶有些泛红,脚底动了动,碾在湿冷的泥地上,发出细微的声音。
她张了张嘴,看着面前将脸扭在一边,只露出半边冷漠的侧脸线条的少年,想要说什么。
忽然门口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瞬间,囚室内争执的两人不约而同息了声,几乎同时屏住了呼吸。
云疏月眼睫簌簌颤抖,软弱无力的手指攥住囚笼的立柱,却绷紧到近乎发白。
如果被发现……
可这狭小的方寸之地,一切都一目了然,没有任何可供躲避的地方。
狼因目光环视一圈,随即抿紧嘴唇,小心握住匕首,弓着腰背,几个呼吸间悄无声息挪到门口。
她脊背贴在冰冷的墙壁,站在门扇后,手死死握住匕首,举在身前,那是一个方便进攻的姿势。
杂乱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
——这代表来的不止一个人,而他们正在一点一点靠近。
开了刃的匕刃发出幽寒森冷的光,倒映出狼因那双盯住门扇警惕又狠戾的漆黑眼瞳。
像是最冷静的猎手,如果有猎物闯入,利刃会在瞬间割破闯入者的喉咙,一击毙命。
越来越近了。
云疏月瘫坐在囚笼里,柔软的手掌握住冰寒的铁链,一动不动,只眼睛盯着门前的小狼崽,额头有细汗冒出。
“这么几天滴水未进,那小子细皮嫩肉的,不会给饿死了吧?”
随着脚步声靠近,两人似是闲谈的话落尽一门之隔囚室内的两人耳中。
“不会,我中午还去看过,精神着呢,估计还得再饿几顿。”
“这么经折腾啊,真看不出来。那这顿也免了算了,明早再过来看看,既然饿不死,也懒得折腾半天。”
“我看成,那走吧。”
“哎哎,你说依这人的容貌和资质,不是能狠狠捞一笔嘛,葛三爷不把人收拾齐整了,卖出个大价钱来,搁这儿折腾得奄奄一息的,是咋想的?”
“嘘——这个可不兴乱说。”
“怎么着,这里面还有内情?”
“你过来……”
脚步声渐行渐远。
确定人是真的离开了,云疏月猛地松下一口气,眼前因为紧绷的精神一阵阵发黑。
所以没注意到狼因什么时候已经回到囚笼前。
直到一句硬邦邦的问话在昏暗阴寒的囚室响起,云疏月才慢慢回神。
他微蹙着眉尖,半闭着眼睛,慢慢平缓因饥饿带来的心慌和烧灼。
听到面前的人问。
“阿月,你好几天没吃东西了,是不是?”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