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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候蜡烛2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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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候蜡烛24

迎着盛大人期望的目光, 棠梨发自肺腑道:

“大人也造福于阿梨,若非大人救命之恩,阿梨已为奸人所害;若非大人知遇之情,阿梨即便茍活于世, 也栗栗危惧, 若将陨于深渊, 大人对阿梨的再造之恩, 阿梨没齿难忘。”

棠梨神色郑重, 浓墨的乌发里, 白得几乎纤薄剔透的小脸,透着莫名的坚定。

盛从周听完此言, 分明心中大为震骇, 却故作闲散坦然, 身体微微前倾,信手勾起她脸侧一缕发丝,在指尖打着转, 力度恰到好处, 牵动的棠梨头皮微微发麻。

“阿梨既然将我说得这般好,怎还不嫁于我为妻?”

他带着玩味的笑,问出心存许久的疑惑。

棠梨沉吟片刻,那双杏眼低垂着,鸦羽在眼睑下投出阴翳,越发显得恬静守沉。

“大人......是想要阿梨以身相许?”

她眸随眼动,眼尾梢弯也微微上挑, 勾勒出一丝浅浅困惑, 盈盈不解。

盛从周目光惊愕,眼怔怔望着她, 待回过味来,连连闷咳几声,胸腔都在轻颤,撑着没坐稳的身体,落汤螃蟹般红了耳朵。

就在棠梨一颗心噗噗跳着,勉力让自己占据上风时,盛从周稳住呼吸,忽而拉了她一把,将她带倒在木床上。

棠梨唇畔抵着他坚硬的胸膛,贝齿险些咬破下唇。听着耳畔越来越灼热的呼吸,夹着着淡淡酒气,紧张如潮水般翻涌而来,正恨自己不该此时意气用事,就听那呼吸,却慢慢平静了下来......

时间似乎陷入了凝滞。

她分明感受到他下颌,抵着她的额头,喷薄的炙热呼吸,就在头皮和发间燃烧,身体却隔着一段距离。

她等了许久,见他并无动作,谨慎擡头,正撞进他审视的双眸里,又连连低下了头。

他却不饶过她,捏着她脆薄的下巴,沉声静气道,“阿梨真是小狐貍。若我今夜要了你,是不是你就觉得恩情还完,今后再不欠我什么?

棠梨紧绷着身体,被他点中命脉般动弹不得。她在盛大人多番表达心意,既不想接纳又不敢伤害他,顶着这份恩情十分煎熬时,她脑子里确实出现过以身相许的念头。

欢好过后,他或许就没甚惦念了。

但今夜,她却不是这样的心思。

只是,过往幽暗的想法被戳破,棠梨只能鹌鹑一样耸肩垂头,不敢再直视他。

只听头顶盛大人幽幽道,“那就欠着吧,以后还会欠更多!我与阿梨之间,没有两清的时候...”

棠梨心跳如擂鼓,双手微颤,却在听到这句话时,一时愣住了。

光洁额头,复上一个几乎将她烫麻的吻,捏着下巴的手却松开了。

她的脑袋落在他的臂弯里,额头抵着他的胸腔,脖子以下,却远远隔开距离。

盛大人半个身体,都抵着墙壁,独独只将她的脑袋,擒在怀里。

“大人,喝酒了?”棠梨被他搂着,声音从他的臂膀中,幽弱着飘忽而出。

“嗯”,他闷闷应着,“刘婶劝着喝了两杯,已经洗漱好几遍了,熏着阿梨了?”

棠梨摇了摇头,脑袋被他焊住一样,心里暗悔今夜此举太过冒险。

她乌黑的头发,从肩颈一侧垂落,掩住了半边脸,她在黑暗中掀着幽清的瞳眸,静待他下一步动作。

可等了一会,月到天心,风从水面袭来,山中清夜,还有几分寒气,她头顶的呼吸却均匀而悠长,盛大人已经睡熟了很久。

她下巴擦过他的胸膛,探出脑袋去看,见盛大人两道剑眉,在月光下泛起涟漪,削薄的唇,锋芒的眼,锐利的面部轮廓,被月辉染上几分柔和,唯有线条分明的下颌线,随着轻浅呼吸,坚毅有力的起伏着。

棠梨不知他梦到了什么,才会眉心微蹙着,紧抿着薄唇,让人看着心疼。

她轻轻擡手,抚平他蜷曲的眉毛。莹白指尖,伫在眉峰处,感受那抹坚硬,带来的微微刺痛。

在棠梨单调的两点一线生活中,她匮乏的情感经验,全部来自于网络情感导师,她忘了是哪位导师曾经说过,“比起得到你,他更怕失去时,才是真的爱。”

她想不起是哪位导师了,关于出生世界的记忆,都似在一点点涣散。而她不可避免,被揉碎在这个世界里,成为真正的魏棠梨。

睡意慢慢袭来,她迟疑片刻,伏趴在他胸前,睡在他的臂弯里,在他海涛般的心脏起伏,和潮汐一样的呼吸中,安谧睡去。

晨曦微露,群青色天畔,疏薄流动着荼白的云雾时,盛从周在紧缚中醒来。

睁眼便见棠梨埋首在他怀中,双手却死死揪着他的衣襟,一条细笔勾勒的玉腿,柳枝一般钮扣在他的腰上,整个人将他箍在怀里,另一条腿更是严丝合缝的贴着他的大腿内侧。

睡姿潦草散漫,完全不似白日沉静矜持之状。

盛从周擡头四顾,看见地上掉着的褥被,似乎明白她为何贴得这么紧,几乎整个人挂在他身上。敢情拿他当手炉用。

他苦笑着,很想闭眼假寐,等她晨间起来看看,自己的睡姿究竟有多荒唐,想看她娇羞红透脸的样子。可身体起了反应,他投降般从她攀附着的大腿和手臂中,将自己一点点抽离出来。

捡起地上的褥被,掸了掸,轻轻搭在她的身上,见她熟睡中,往被子里钻了钻,几乎能够想到昨夜,她就是这样一点点,钻进自己的怀里,贴附着自己睡去。

只可惜,他昨天干了一天的力气活,筋疲力尽,加之心绪不佳,小酌微醺,晚间睡得太死,竟然没有亲眼目睹阿梨‘投怀送抱’。

实在是可惜。

棠梨一夜酣眠,晨起后,见狄青在院子里候着。

“魏执笔,起床了?”

她只觉几日不见,狄青看她的目光总在闪躲。

“大人让我告诉执笔,用过朝食后,可去蜡坊见他。”

棠梨昨日还在想,若是明日恢复锦衣卫身份,此间骗取刘婶子的信任,编造的种种言辞,该如何向她解释,这会见盛大人显然已经表露无遗,倒省了自己一番纠结,依言洗漱后去东厨吃饭。

刘婶恭谨的拿碗为她添粥,棠梨握住了她的手,“刘婶,我自己来吧!”

刘婶面若死灰,慌忙就要跪下磕头,棠梨抱着了她的胳膊,却也被她拖着半跪着。

“大人...”她磕磕绊绊道,“草民罪该万死...”

棠梨听不得她说这样的话,连忙掩住她的口,有些无奈道,“是我先骗了婶子,该是我向婶子道歉才是;这两日,我又得婶子照拂,更该是我感激婶子才是...婶子这样,倒是让我无地自容了...”

刘婶子这才颤颤巍巍站起身。

棠梨招呼着她在案桌旁坐下,自己端碗吃饭,这才发现桌上摆满山野小食,远比平日朝食丰富。

正讶异间,刘婶子解释道,“盛五...”,她刚说完,连连往嘴上打了几下,“呸呸,是盛指挥使吩咐说,执笔今日就要走了,山里若是有什么新奇吃食,让我尽数做给执笔尝尝...”

棠梨见盛大人如此,心里分明暖热,望着刘婶在她面前战战兢兢,又一时有些鼻酸。

“婶子坐下吧,我今日走了,不知道何时才能见婶子一面,咱娘俩好好说说话!”

刘婶连连摆手道,“大人折煞草民了...”

棠梨见她又要跪下去,只能起身托住她,“婶子这么生分,我心里也不好受。”

刘婶子怕推来推去,影响她吃饭,只能坐在杌凳上陪着。

“婶子不必害怕t,锦衣卫办案,向来秉公持正,为民做主,龙涎蜡下毒一案要彻查,郭县令点天灯的事情,我家大人也会查个水落石出,为眉山百姓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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