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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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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花茶和秋海棠正是盛放。

她一边走一边看,卫陵跟随她身边,温声说道:“有喜欢的吗?买下等我们明日带回去。”

一个花农迎上来,笑地揽客:“姑娘看中哪盆花,尽管说,我拿您仔细瞧。”

曦珠嗯了声,走走停停,犹犹豫豫,最后指了一盆秋海棠。

碧绿的叶片掩映里,粉白花朵层叠地垂挂在瓦盆边,嫩黄的花蕊拥挤,似一串串小巧的铃铛。

卫陵问:“还要其他的吗?”

曦珠道:“不要了。”

她只想要这一盆花。

她很喜欢这般漂亮的事物,卫陵发现。

方才,他也觉得这盆秋海棠最好看。

回去的时候,曦珠歪着头看他,忍不住地笑出声。

卫陵佯瞥她一眼,眸中含着笑,问她:“笑什么?”

“没什么。”

她摇了摇头,也不知怎么,看到他手里捧着一盆花的样子,便想笑。

夕阳西下,两人的亲昵说笑,落入临窗的一双剪水秋瞳。

与卫家的亲事不成后,她伤心难过好一阵,祖母心疼地说再想想法子。

却不想后头传出那样龌龊的事,祖父气地大骂:“那个混账小子那般恶劣品性,能是好的!好在与咱们家的亲事没成,不若你嫁进去,得有多少委屈受!”

祖母将她搂在怀里,不停安慰说:“茹茹啊,祖母再给你挑个好夫婿,别念那个卫家三小子了啊。”

但事实正如世俗所传言的吗?

马车里,白梦茹一瞬不瞬地盯着不远处的场景,捏紧了手中的团扇。

她只瞧见卫三爷对那表姑娘的好。

她后悔起今日来郊外的花田,给祖母买菊花送礼,却不舍地将眼睛从卫三爷那张丰神俊朗的面容移开,转到旁边那张容颜上,细细地观望。

而后问身边的丫鬟。

“你觉得我和那个表姑娘,谁长得更好看些?”

难道自己比不上一个寄人篱下的商户女吗?

“那是陆桓的外孙女,便是之前爹娘让我去陆家寿宴,要相看的那个白小姐。”

在帷裳落下,要彻底遮挡去那张脸时,曦珠模糊看到了一个影,还没想起是谁,就听到他说。

卫陵捧着花,有些郁闷道:“早知若是遇见她,我就不带你来这里了。”

曦珠后觉这话的意思,好笑道:“那你就不该与我说她的身份。”

卫陵哼道:“既然都瞧见了,我哪里敢瞒你说不认识,我又不做贼心虚。”

此刻,他突然很想问她,前世当她说出那番,要将他推给其他女人的话时,到底有多少真意在,还是只因母亲的吩咐,她不得不来对他说。

那时,他真是心痛欲碎,连一眼都不想再看她,竭力压抑蓬勃将发的怒火,怕自己要朝她宣泄出口。

但这个念头,在看到她浸在夕阳里,温柔的侧颜时,转瞬即逝。

“你没一点吃醋?”

“吃什么醋。”

她斩钉截铁道。

“真的没一点点?”

她都懒得搭理他了。

*

天渐渐暗下来,用过晚膳后,已经黑透。

案上那瓶桂花旁,点了一盏青釉灯。

焰火噼啪声,炸开一簇细花,曦珠用铜签挑了挑灯绳,让光更亮些。

靠近山林,夜里起风着露,有些冷。

卫陵挪来熏笼,拿条干帕子,站在曦珠背后,手托起她一头刚洗好的乌发,用帕子裹住。

有仆妇可以差遣,但他让人都离开了。

长发及腰,握在手里,厚重的一把。在热气熏蒸里,隐约地,有木槿叶的清香。

卫陵低垂眼眸,给她仔细地绞干。

又不时擡眼,看她对着铜镜,涂抹面霜。

他忽然有一种错觉,好似两人已经成婚多年,安静平稳地生活在一起。

无关喜欢,更无关爱。

但错觉很快消失,他明白这是逃离的一日。

她也明白,所以今日两人并未谈及那些事。

在长发绞得半干,拨散在她的背后,他将怀里已捂得滚烫发热的同心锁取了出来,俯首给她带在脖子上。

曦珠低头,将胸前垂落的物件托在掌心。

看清了它。

是一把错金银的同心锁,印刻绶带鸟和连理枝。下缀银色的流苏。

雕琢精细,样式精巧大方。

昏黄的灯火之中,稍稍偏转,折射出每一道花纹的光泽,熠熠闪动。

最中间,有四个字。

“平安喜乐。”

曦珠看了好一会儿,仰起头,微抵在他的腹部,正对上方低下的目光,她莞尔道:“这是你昨晚藏着,不让我看的生辰礼吗?”

卫陵扶住她的肩膀,也笑问:“喜欢吗?”

曦珠点头。

卫陵握住她拿同心锁的手,声音很轻,也似乎很重,他缓缓道:“曦珠,我希望你这一生平安喜乐。”

当时在决定刻字时,他t只想到这四个字。

夜色渐浓,灯火挑灭。

青色的纱帐落下,他抱着她,将如今北疆的形势简略说给她听。

曦珠靠在他的胸口,阖眸问道:“你是不是要走了?”

她没料到与前世不同,分明该在十月出征,却提早至九月。

卫陵抚着她的脊背,下巴搭在她的发顶,低应了声:“快了,不过这半月的功夫。你别担心,这辈子不会再出事,你好好待在公府,等我回来。”

今晚,是他临走前,最后一次抱她入眠了。

他接着道:“我昨晚已经和爹娘说过,早些将我们两人的亲事定下来。”

曦珠明白他今日带她出来玩的意思了,也明白他要提早定下亲事。

她说:“我知道的,你不在,我不会一个人出府。你忙自己的事就好,别管我。”

卫陵的心间霎时涌入暖意,他笑叹声:“好乖。”

指腹从她的脊骨滑落下去。

发丝的香味,掌心的柔软,都让他克制不住地低下头,额头与她相抵。在一片晦暗里,凝着她的眼眸,嗓音微哑,柔声问道:“曦珠,我很想亲你,可以吗?”

曦珠微垂长睫,轻应了声。

“嗯。”

她被他托住后腰,贴近他的胸膛。那只温热的手掌缓慢上移,又轻捏住她的后颈,吻落在她的唇瓣,轻舔含吮地描摹着。

在呼吸用尽时,曦珠难耐地微张了口。

那股滚热粗重的气息,一瞬侵入,将她即将流溢出的低吟,都吞吃下腹。

卫陵翻身至她的上方,手指插.入了她的发丝,紧贴着她的头皮。

……

亲吻结束时,他伏在她瘦削的肩膀喘息。

躬着身远避她,却不愿松开她。

直到听到她也有些喘的,柔软的声音,在他耳畔如同春日惊雷,猝然响起。

“三表哥,要不要我帮你?”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低头看她。

她微咬嫣红的唇瓣,面色却很坦然,唯有亲吻过后的红晕,眼角眉梢没有一丝羞赫。

卫陵没有问她是不是喜欢他,才愿意帮他,但他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他答应了。

她跪坐在他的身侧,透过半明半暗的纱帐,望向外面的哪里。

卫陵靠在床头,始终看着她的侧脸,手掌一下接一下地,隔着单薄的亵衣,抚着她的后背。

紧抿着唇,他要拼命压抑喉咙里的声音,身体激动地轻微颤栗,终于叫出了她的名:“曦珠。”

低沉的喑哑,连他自己都快认不出。

她偏过脸看他,顿了顿,问道:“是不好吗?”

卫陵笑地懒意,声音沙哑:“不是。”

曦珠嗯了声。

他帮过她,她也要试着,真正地接受他。

……

过去许久,她没忍住望向他。

他摸向她月白绸裤下的膝盖,问:“是不是腿麻了?”

她跪坐许久。

想了想,卫陵还是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而后有些忐然地看着她的眼,问道:“可以吗?”

他不知这会不会让她败兴地,连帮他都不愿了。

但在须臾的静默后,得到了她的允许。

“你小心些。”

她的声,比他的还低。

“我知道。”

他先将她的手,每一根手指,都用帕子擦干净。

她的掌心微红,他低头亲了亲,低声道:“谢谢你,曦珠。”

……

她趴在被褥上,双臂抵在上面,头埋在枕上,紧咬住唇。

他将她的双腿并拢。

一切喧嚣停止后,他给她擦净身体,把昏困的她搂在怀里,掀过被子盖上。

“睡吧。”

“嗯。”

不一会,她抱着他的腰,睡了过去。

他却还睁着眼,在深夜的风声里,想着那些事。

而何时不用再思索第二日的事,能与她共枕于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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