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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1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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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意被两人压下的荒唐记忆,再次浮现眼前。

张玄蕴尴尬了一瞬,顷刻压下记忆,顺手端起旁边的酒杯,主动碰了碰谢子厌面前的茶杯说道“这几日辛苦了,来干一杯。”

谢子厌也意识到了什么,垂睫,错开视线。端起了茶杯,仰头,一饮而尽。

放下茶杯时,他的表情再也看不出来一丝的异常。

师徒两人没有再说话,各自神情专注地看着采桑舞,好似都被优美的舞吸引。

可两人都能清晰地感觉到不一样,如同一股看不见的暗流在平静的海面下涌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喷薄会汹涌。

直到一一曲舞毕,张玄蕴率先鼓掌,将其余人打发了出去,独留下了跳舞的女子。

那女子福了福身,看向两人,估摸着是觉得谢子厌身上的气势太冷,最后坐在了张玄蕴的旁边。

对于她的选择,张玄蕴很是满意。

提壶亲自斟了一杯酒“姑娘,幸苦了。”

“多谢公子。”女子款款道谢,眉眼间都是温柔的笑意“不知道妾身能否有幸陪公子喝一杯?”

“没想到这大漠孤烟里,竟有姑娘这么如此温柔小意的女子,这酒必须得喝。”张玄蕴自认自己从来都不是外人喜欢的女子该有的模样。不过,她才不在乎。

但该说不说她却也喜欢眼前这样的女子,就像江南的烟雨般婉约朦胧又柔情似水,软软的叫你一声,感觉浑身骨头都在发软。心甘情愿地端起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等她遮袖喝完,张玄蕴又给两人满上“敢问姑娘芳名?”

“不敢,妾身绿袖。”

“如此美丽的名字,自然是值得你我再饮一杯。”说完,张玄蕴又端起了酒杯。

“……”谢子厌擡眸瞥了一眼自己那花言巧语的师尊,表情有一瞬的无语。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视线,绿袖和张玄蕴喝完,又朝谢子厌举杯“公子,绿袖敬你一杯。”

“不喝。”

这毫不近人情的回答让绿袖泫然欲泣,声音都因为失落而低了许多“是妾身哪里做得不好惹怒了公子吗?”

她强笑着问道“公子可否费神跟绿袖说说,绿袖一定改。”

“你误会了,我不饮酒。”

“那公子你看这个米酒如何?味道香浓,极易入喉。”说着她起身就要去给谢子厌倒酒,结果还没靠近一股扑鼻的脂粉香就让谢子厌微不可查地皱眉,伸手一挡,把人挡在千里之外地说道:“再说一次,我不饮酒。”他冷眉说完,下意识地偏头看了一眼,就见他的师尊……眉眼都是看好戏的笑。

对上他的目光,张玄蕴终于良心发现似地招了招手说道“绿袖姑娘,他虽然不解风情但不是有我在吗?来来来,我们今日初次见面,需得再饮一杯才能聊表我的心情。”

推杯换盏间,张玄蕴貌似不经意地问道“绿袖姑娘刚跳的舞很是美妙,可是姑娘自己编的?”

绿袖摇了摇头,提起酒壶给张玄蕴的杯子满上,双颊飞着红霞地款款回答道:“不瞒公子,这是采桑城传出来的舞。”

“采桑城是何地,如何没听说过?”张玄蕴装作一脸好奇。

绿袖回答道:“采桑城听说是云楚国的最后一座城池。千年前这里极为富饶,人民安居乐业,却不知道为什么,不再降雨越来越干旱,树木枯死田地退化成了寸草不生的沙土,渐渐的该走的人都走了,就剩下曾经的都城采桑城。”

“这倒是不曾听说过,那如今采桑城在何处?”张玄蕴抿了一口酒问道。

推杯换盏间,张玄蕴该问的话也问得差不多了,酒也喝了大半时发现这绿袖姑娘酒量真真不错。

一时颇有一种酒逢知己的感觉,这没注意就喝上了头,绿袖后面大抵也快醉了,两人也不知道为何还讨论起了这百花坊的小倌,说什么身高八尺貌比潘安。

最后就在张玄蕴准备叫几个小倌进来伺候时,被谢子厌给拉走了。

拉到大街上时她竟然还企图回去,谢子厌直接伸手想将她单手抱起,却又想起如今两人的身份关系,最后单手抱改做了背。

猝然失衡,张玄蕴下意识地抱住谢子厌的脖颈稳住身形“你做什么……放,放本尊下来。”

“师尊要去做什么?”月色皎皎,照得少年的皮肤格外冷白。

“做什么?”她晃了晃脑袋,隔了好一会儿又才接着说道“自然是……咦,小倌去哪里了?”

“师尊就这么喜欢美男子?”

“那是自然,不不不,你说错了,不止是……美男子,美女子本尊也是极……极爱的。”

不知道为什么,谢子厌想起了柳少御。

想起师尊和他还有婚约在身。

理智上他并不想提这个名字,所以他一直没说话。

克制着隐忍着,直到将张玄蕴放到客栈的床榻上。

在摇晃的烛光中,他鬼使神差地伸手取下了千幻皮,看到熟悉的面容时,少年终于再也忍不住地低声唤道“师尊”

“嗯?”张玄蕴拂了拂脸颊,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你……会嫁给柳少御吗?心脏狂跳,少年攥着手一瞬不瞬地盯着床榻上的人。

“少御?”她睁开了眼,一双弥漫着醉意的眼像是漾着薄薄的水雾,秋波摇晃间谢子厌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越来越急越来越快。

他心知肚明自己在期待什么,却不知道为什么。

有什么东西始终隔着一层,他看不透,他不清楚,却被本能驱使想要得到答案。

彷佛她的回答足以宣判死刑,谢子厌的手甚至不由自主地攥紧了床沿。

张玄蕴迟钝地想了想,皱了皱眉隔了几息才说道“不……不能嫁。”

“不能?”

“嗯,不能……”

谢子厌狂跳的心终于落回胸腔,紧绷的唇瓣也倏地变得松散,好似扬了一丝笑又好像只是拉住摇晃的错觉,他并不知道此刻自己是什么样子,只是就连声音都染了温度“师尊……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

这才发现张玄蕴已经睡去。

视线不由自主地从眼角眉梢,滑落到了微启的唇瓣。

就酒水浸泡的唇格外的红,格外的丰润饱满,就如春风里成熟的樱桃般诱人采摘。

心口一紧,谢子厌倏地站起身,速度快得近乎狼狈。

他……在想什么?

不不不,师尊希望做一个好的师尊,他……他就应该做一个好徒弟。

少年念了几遍清心咒,以为终于是压下了内心涌动的躁意。

采桑城看起来极度排外,甚少有人出去,但并不代表真的没有人出去,毕竟里面的人要生活,缺乏的东西也需要和其他城的人交换。所以每月十五都会派自己的人出去购物,这一点也是从昨晚的绿袖口中得知。

第三日,天刚亮,采桑城的城门就再次打开。不少牵着骡子骑马的人从城门里走了出来,又等到黄昏之时,有人回来了。

张玄蕴和谢子厌尾随而上打晕两人,熟练地撩对方衣服想探查后背情况时,谢子厌手速很快地将人扯了过去,“师尊,我来。”

这些从采桑城出来的人身上根本没有神罚纹。

也就是说这些人并不是神罚族的后人,那蔡偏到底是用什么法子驱使这些人的?

唯有进入这采桑城寻找更多的答案。

师徒两人换上衣服戴上千幻皮,

这次两人怕如上次般被发现,直接封了自己的灵力混入待归的人群里。

却没想到,还没有走到城门口,所有人的动作猛地一顿,然后,齐刷刷地扭头看向两人,就跟前日一模一样的渗人。

这下张玄蕴很肯定,无论两人怎么变化外形都是不可能混得进去了,这个地方不止是城里古怪就连这些人也古怪透顶,一定有特殊的法门甄别,既然如此麻烦那不如……

“走。”张玄蕴直接一把抓住谢子厌的手,两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入了城中。

这采桑城是一定要探的,实在不行大不了破了这大阵,两个化婴期有何可惧?

不过这是最后的一步,在此之前最好还是尽量先搞清楚这个地方的古怪之处。

一入城,甚至没人说话,周围的人都齐刷刷地看向两人,随后都阴沉着脸拿起能拿的武器沉默地朝两人追去。

有了前日的经验,这次两人尽量选择无人之处,只是无论跑到什么地方,只要有一人发现他们,很快就会引来一大批的人围追堵截。

很快就出现了满城的人追着两人跑的盛大场景。

实在被堵得没办法了,张玄蕴和谢子厌两人直接几步踩上屋顶,即便没有灵力傍身,但毕竟是身体强健的修士,依靠体力飞檐走壁不在话下。

那采桑城的人再诡异也不过是一群凡人,这样一来,两人终于松口气翻进了一处无人居住的屋子。

一直待到晚上,渐渐夜深人静。

避开一队又一队巡逻的人,谢子厌寻着神识,在城内东郊的破庙里找到了那个异常的小孩。

小孩被拎起来时整个人还迷迷瞪瞪的揉了揉眼睛,等睁开双眼看到突然出现的两人时,顿时吓得浑身一个激灵,张嘴就要尖叫,不过下一瞬却又擡手自己捂着了嘴巴,一双明亮的双眸滴溜溜地转着,害怕中又带着几分好奇,看起来十分的机灵。

见他如此懂事地自己捂嘴没发出一点声音,谢子厌放开了拎着他后领的手。

小东西立刻麻利地跪倒在地,口中连声唤着“仙人好,仙人好。”

对于机灵的小孩子,总是能让人容易生出好感。

张玄蕴伸手正要去扶少年时,一只经络分明的手率先将人扶了起来。

她收回手下意识看了眼谢子厌,后者却好似没有察觉地松开了手。

桑玉书看着两人的眼神愈加兴奋“仙人你们找我做什么,可是要问下午的事情?”

他噼里啪啦跟倒竹子一样地说道“有什么事你们保管问我,我一定知无不言言……言不尽。”

这破庙四处漏风,满地的灰尘枯草,除了几根腐烂的蒲团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下一息,一把白玉雕凤椅出现在张玄蕴的身后,她拂了拂裙摆悠悠然坐下,在桑玉书越来越明亮的眼神里问道“你可是采桑城的人?”

桑玉书点了点头又很快摇了摇头,表情迷惑又纠结“我算是采桑城的人也不算……”没等张玄蕴细问他又开始倒豆子一样地快速说道“我娘亲脑袋不太好,他们都说她疯疯癫癫的,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她出现在采桑城外时已经怀了我,她疯疯癫癫的也没有人管她,后来剩下我的时候死了,我就在采桑城里住了下来,叔叔婶婶们经常会给我些吃的……”

“所以你并不是采桑城当地的人,为什么采桑城的人会发现我们?”

“我也不知道啊……。”桑玉书搓了搓手臂,好似这段记忆在现在还让他恐惧“当时我正在街上讨东西吃,结果不管是卖东西的摊主还是买东西的人,甚至街上的人在一瞬间都停下了动作,明明刚才还在打闹的二狗子他们也都突然停了下来,当时我吓到了蹲在墙角也不敢动,就看见所有的人一句话也不说地一起偏了偏脑袋,齐刷刷地看向你们……”桑玉书吓得缩了缩肩膀,无意识地朝张玄蕴的方向靠了靠,好似想要寻求庇护。

张玄蕴正想着将人拉过来,结果一只大手又抢先一步将桑玉书拉了过去,谢子厌甚至还撩起衣袍蹲下身,拍了拍对方的脑袋“慢慢说,有我在不会有人伤害到你。”

他如此耐心的模样简直和从前阴沉的模样判若两人。

不似曾经的邪恶模辩的恣肆美。

竟隐隐有了一种名门正派的气度,侠之大义救苍生的正义感。

张玄蕴在心里感叹了一声。

颇有一种将人拉回正途,作为师尊的自豪感。

谢子厌无意识地扫了一眼,眼神没有在张玄蕴身上丝毫停留,好似根本没有注意到她唇边的笑意。

原来,师尊是喜欢他这样做吗?

他会……做得更好的。

师尊对他那么好,他绝不会再辜负她。

他一定会变成师尊期望的样。

谢子厌太高了,即便蹲下身,和桑玉书的视线依然持平。

他这样的姿势明显让桑玉书紧张的心情缓和了下来,小男孩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在谢子厌的保证下真的放下了心来“我看到了有些人的眼睛,当时全白了,一点黑色都没了,特别的吓人,就像……就想突然瞎了一样。”

张玄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表情微微一凝。

谢子厌从她的身上收回视线,又冲桑玉书问道“后来呢?”

桑玉书接着说道“后来他们全都都追着你们跑,就连二狗子他们也都操起铁楸,我当时吓傻了,发现所有人都在跑,我也跟着他们一起跑,仙人仙人,我全都说了……”桑玉书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你们能不能带我走,我不想再待在这个地方了,我什么都能做,什么苦都能吃,我每天也吃不了多少东西。”

张玄蕴笑了一声,看向谢子厌“倒是和你小时候有点像,我记得你那时候也是一口一个仙人。”

谢子厌站起身看了眼张玄蕴“师尊还记得?”

“自然是记得的,那时候你比他还瘦,浑身都被冻得乌青了,就那么埋在梅花树下……我要是晚去一会儿,真不知道你还能不能活下去。”

那时候他九岁,她十六岁。

后来,他和她相互憎厌越走越远,再也没有好好说过一句话。

经年以后,她回忆着往昔,已经长大的少年站在她的面前,半垂着眼眸看着她,眼神很深好似藏着什么浓烈的情绪,却又在张玄蕴看来时悄无声息地压回了最深处。

很快,张玄蕴反应过来自己想远了,收回思绪看向跪在地上的小男孩问道“这采桑城这么排斥外人进来,你可知道是为了什么?”

小男孩立刻摇头“一直都很排斥外面的人,就连做生意都不允许外族人进来,这么多年来整个城里只有我一个外人。”

谢子厌问道:“你可知那些外乡人进城里来时发的木牌是什么吗?”

小男孩想了想很快摇头说道“我只知道那东西是从城主府拿出来的。”

看来,想要在采桑城里留下来解开谜团这城主府是必探不可了。

张玄蕴问道:“你见过城主吗?”

“在城主府的广场见过一次,只是不能靠近,有很多侍卫。”

“这个城里还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小男孩认真想了半天,“没有了,虽然他们很多人不喜欢我,但是也有好多叔叔伯伯婶子大娘很好,会给我吃的。”

看来已经打听不到什么更有用的消息了,张玄蕴隔了几息冲小孩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回仙人的话,我叫桑玉书。”

“玉书,名字倒是不错,你过来。”她冲他招了招手。

桑玉书立刻站起身走到张玄蕴的面前,一双明亮的眼里都是明晃晃的期盼神情。

她将手落在他的头顶“仙人抚你顶,授予你长生。”

在桑玉书震惊的表情中,在谢子厌无语的凝视中,张玄蕴有些绷不住笑意“骗你的,这世间哪里有什么仙人。”

信仰好似在这一瞬崩塌。

桑玉书撇了撇嘴唇,眼圈瞬间泛红“可……明明你们能在屋檐飞来飞去,眨眼就不见了,和话本里的仙人一样。”

没想到他这么不禁逗,张玄蕴怔愣后,立刻保证道“你先别哭先别哭,我们办完事后就来找你,到时候我带你去天上飞好不好?”

“真的吗?”桑玉书吸了吸鼻子,红着眼眶问道“那是不是可以飞得很高很高?可是……那样会不会掉下来,我……我有点怕。”

“不会的,我会……”

保护你。

“师尊。”三个字还未说完,谢子厌突然唤道。

“嗯?”张玄蕴看向他。

谢子厌亦望着她“让我来与他说。”

这种小事,张玄蕴自然是不可能计较,退后几步站到了一边。

很快,谢子厌站到她的面前,少年身高腿长,肩膀宽厚,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轻易地就将她藏在了身后。

接着就听他对桑玉书说道“接下来你不要乱跑,我们自然不会不管你。”

“好好好,我听仙人的话,一定不会到处乱跑。”桑玉书连连点头,顿时喜笑颜开。

一直到离开破庙,张玄蕴边走边问道“你刚才拦我做什么?”她偏头,看向旁边的谢子厌“不过这小家伙倒是听机灵的。”

谢子厌的脚步狠狠一顿,倏地擡眸看向张玄蕴。

他一身月牙白的衣衫站在泼墨般的夜色里,冷白的肌肤让眉眼显得越发的深邃,漆黑眸子里汹涌的暗流因为太沉太浓让人无法看清,这一瞬,他看起来好似又回到了曾经的阴冷模样。

不过很快,那厚重的情绪褪去,他从浓稠的黑暗中提步,走到了月色的清辉中,

看清他表情后,张玄蕴放下心来,少年的眉眼根本没有什么阴冷不善,他也没有变成曾经那样,只是刚才光线太暗,她看错了而已。

谢子厌两步走到张玄蕴的身边,问道“师尊,你想收他做弟子?”接着,也不等她回答就继续说道“那师尊又要从头开始教他,如果有那么多的时间师尊确实可以考虑考虑,毕竟逍遥仙府那么多弟子,而你……只收了我一个徒弟。”

从头教起?

算了算了,张玄蕴一想到那样的画面就内心抗拒,这带徒弟可不像是养什么猫猫狗狗,若是一不小心发生了什么误会,让徒弟又误入歧途……就像自己和谢子厌,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几经生死纠葛想想就心累,遂摆了摆手“算了,到时候带回逍遥仙府交给大师兄。”

看着她在夜风中飘飞的衣摆,谢子厌嘴角微微一翘,很快追上了她的脚步。

并肩而行,他又克制不住地偏头看了一眼张玄蕴,不过却很快脸色微怔,仓皇地偏过头去。

他在想什么?

师尊要收徒弟他为何要觉得不爽?

他不是发誓做一个好徒弟吗?

可。

他真的能……做一个好徒弟吗?

那种好像随时会被取缔,会被代替,会被遗弃的感觉,他不再是她唯一的徒弟,以后有别的人叫她师尊,她的注意力会分给其他人,会手把手教别人练剑,生病了会整夜守护……

只是想想就无法接受。

怎么能接受?

她是他的师尊!

是他一个人的师尊。

浓郁的黑夜里,有什么情绪在少年心口疯狂汹涌,却又被理智禁锢遮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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