呛水（2/2）

萧珠儿没有供述对魏蓁的所作所为，是因觉得无所谓、没什么大不了。吴尉应当也未供述，或许是为了保护魏蓁的名节，或许是为了少些罪责，谁知道呢！萧珠儿也不关心。

据说吴尉只是在衣衫湿透的情况下强行搂抱了魏蓁，又亲了她，没有更多举止，魏蓁又不会掉一块肉。

“你敢骂我？！”萧珠儿被咒骂，仇恨地瞪视沈姝。她起身想要打沈姝一巴掌，结果腿麻了，又跌坐回去，只能心有余而力不足地回骂沈姝，“就算当上了王妃，你也不过一个低贱的小人，你敢骂我？！”

沈姝只觉得她冥顽不灵，不想再费唇舌，走上前，狠狠挥出了一掌。

萧珠儿苍白的脸上，顿时现出清晰的巴掌印。沈姝冷冷看着她，“这是为我打的。”

萧珠儿又疼又气，激愤到了极点，“贱人！你敢打我？你这个卑贱的奴才，居然敢打我？”

她起身想要和沈姝拼命，沈姝抓着她头发，用力后扯，强迫她仰起脸，麻利地又打了第二个巴掌，“这是替魏蓁打的。”

萧珠儿头皮疼脸更是疼，双手胡乱在沈姝身上扑打，但她确实虚弱，并未造成丝毫伤害。沈姝用力一扔，将她摔在了床上。

萧玦原本避在屏风外，在萧珠儿辱骂沈姝的时候才进来，旁观了沈姝发怒的过程，无奈道，“你真温柔。”

萧珠儿扑倒在床上，一阵头晕眼花，好不容易缓过来，回头瞪着沈姝二人，极尽恶意骂道，“你们两个狼狈为奸的贱人！你们不得好死！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

萧玦轻笑了笑，大手扶在沈姝肩头，“娉娉，就在这里不要动，闭上眼。”

知道萧玦要动手了，只是不愿被她看到“施暴”的模样，沈姝瞧瞧他，柔和道，“我不介意。”

萧玦温柔浅笑，“但是我介意。”他一丁点儿都不希望，在所爱之人心底，留下不好的影子。

“好。”于是沈姝温顺地闭上了眼睛。

待她杏眸闭上，萧玦脸色快速阴森下来，两步到了床边，提起萧珠儿的衣领，粗暴将她往外拉扯。

萧珠儿根本无法反抗，破布袋一样被拎着走，衣领勒到脖子，带来窒息的痛苦，她使力挣扎，却无法撼动萧玦分毫。

萧玦将她提到桌边，改为扯住她的手臂，强迫她站起。她面前的桌面上，是她早上的洗脸水。

萧珠儿惊恐，“萧玦，你这个疯子！你要做……”

话未说完，萧玦毫不犹豫、毫不停歇，按着她的头，将她的脸狠狠浸在水中。

冰凉的水淹没口鼻。萧珠儿本身就在说话，极容易就呛了水，猛然挣扎。萧玦死死摁着她，在她觉得快要溺死的时候，又拉起她，让她喘一口气。

一口气没喘匀，她又被按进了水中。

守门的嬷嬷听到动静，急忙奔进来，面色为难地看着万分狼狈的公主，和怒火滔天的王爷，“这……王爷，公主她……”皇帝的裁决还未下来，万一让清河公主就这么死了，靖王和她都没办法交代。

知道她要劝什么，萧玦哼笑道，“放心，没死。”

萧珠儿嘴里咕噜噜冒泡，萧玦并未放松，一直摁着她，直到她双手疲软，挣扎变弱，他才冷笑着，将萧珠儿扔在了地上。

“体会到了么，那一晚王妃的感觉？”嫌萧珠儿弄脏了自己的手，萧玦慢条斯理拂了拂手掌，冷笑着问她。

萧珠儿头发上、脸上全是水，先是窒息后回魂一般，猛然长出一口气，而后倒在地上，边吐水边呛咳。她难受得快要死掉，说不出任何话。

萧玦也不需要回答，对着屏风柔声唤道，“娉娉，回家了。”

沈姝睁开眼，跨出了屏风，看着地上狼狈、耻辱的萧珠儿，面色冷漠，不想再浪费丝毫情绪。

萧玦朝她伸出了手，沈姝握住，二人一道，跨出了门，也跨进了光明，将萧珠儿留在了黑暗，与万劫不复的境地里。

萧珠儿虚软地趴在地上，觉得此生都没有屈辱过，眼里的光，渐渐熄灭。

回到王府，萧玦命侍女们打水过来，迫不及待想要洗手，还抓着沈姝的手，帮她也洗了一遍。

他揉着沈姝水灵灵的手指，低柔笑道，“疼不疼？”毕竟那人的脸皮又硬又厚。

知道他问的是她打萧珠儿的事，沈姝轻柔地坦白，“有点儿。”她用的力道太狠了，自然会反作用到自己手上。

于是萧玦心疼地，继续给她按揉。沈t姝看着他温柔俊美的眉目，心肠一寸寸柔软，想起之前想通了，但还来不及与他说的事。

令婢女们退下，沈姝回身关上了门。萧玦站在一边，不禁挑眉，神情古怪，“你这是——要做什么？”

这人又不正经。沈姝瞪他一眼，下一刻便选择了包容，走上前去，轻轻环住了萧玦腰身，脸颊依恋地靠上他胸膛。

她低低唤了一声，“小哥哥。”之前压制下去的情绪又翻涌上来，令她肩膀瘫软下去，鼻腔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