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5) 番外(5)(1/2)
番外(5) 番外(5)
侯府的马车转弯, 进入一条巷子。
巷子狭窄,前头有五六名禁卫,骑着高头大马堵住去路。
侯府的车夫迫不得已勒停马车,向内请示道:“侯爷, 前面路堵住了, 怕是要等上一会。”
元默毫不客气命道:“去, 让那些人快些让开, 莫要误了本侯的正事。”
元晟掀起轩窗的帷裳, 向外张望。
前面那些禁卫, 身着银色甲胄。
元晟一惊一乍道:“是东宫亲卫, 难道是太子殿下?”
定州之事已然传开,满城皆知储君亲至定州, 处置贪官污吏之事。毕竟昨日萧景飏方回京, 元晟尚不知晓。
元默心惊道:“不好,晟儿, 你快去拦住车夫,以免冲撞了太子殿下。”
元晟闻声,利落挑下马车。飞奔上前, 及时抓住了车夫的肩膀。
车夫的肩头吃痛本想发火, 扭头看清是自家的小侯爷,赔笑道:“小侯爷, 有何吩咐。”
元晟松了手, 吩咐道:“你暂且回马车前侯着。”撂下这句话,擡足去追前面的禁卫。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元晟喊了两声,引得末尾的亲卫回首察看。
其中一名亲卫认出元晟,客气拱手道:“属下见过, 元指挥使。”
元晟顾不上客套,直截了当问道:“太子殿下何时回京的。”
“回,元指挥使,太子殿下是昨日回的京城。”
元晟听了这话,自行向前去往萧景飏乘坐的马车拜见。
元晟恭恭敬敬躬身,大声拜道:“末将,元晟,拜见太子殿下。”
马车内传出两声敲击声,有随行太监一声令下:“停。”充当车夫的亲卫,立即勒紧马匹的缰绳。
马车停稳后,一只修长的手掌掏出轩窗,慢慢摆动两下,接着传出萧景飏的慵懒的声色:“免礼吧。”
元晟咧嘴一笑,也不客气径直近身到轩窗前。
萧景飏昨夜想起与江婉莹之事,不免有些辗转难眠,懒洋洋问道: “元晟,你寻本宫何事?”
元晟解释道:“殿下误会了,臣今日是与家父上中书令家提亲的。这条巷子,是去往中书令家的必经之路。”
提亲二字,犹如闷雷炸耳。
萧景飏勃然色变,语气不好道:“是你父亲的意思?还是中书令的意思?”
这话令元晟发懵,全然不知太子究竟是何意。不过他老老实实,如实回道:“臣只知道,家父与中书令皆赞同这门婚事。”
萧景飏意味深长道:“哦?是吗?既如此,让你父亲陪本宫,一道去中书令府上传圣旨吧。”
元晟这才明了,太子殿下是奉天子之令到此。也不敢耽搁,速速去请父亲元晟过来。
元默父子乘上太子的车驾,自然如坐针毡。
好在离江府不远,片刻便到了江府正门外。
元默叩响江府的大门,立即有府内的仆人询问:“不知来者何人?”
元默自报家门:“定安侯。”
江正一早便交代下来,江府的仆人早已恭候多时。
大门当即敞开,一名家丁先行去给中书令报信。
元默礼让太子先入,萧景飏正因两家私下结亲一事不乐。不过他不露声色,谦逊道:“还是元侯爷先请吧。”
元默只得听令,率先迈进江府大门。
江正与夫人贺氏在正堂闲话,说的便是今日元家登门提亲之事。
家丁来报,江正亲自前去相迎。
贺氏偷偷偕同赵婆子,去请女儿江婉莹过来。好让女儿与自己,同观未来女婿的容貌。
江正迎到元默面前,擡手正欲作揖见礼。瞥见元默身后的萧景飏,惊慌拜见道:“老臣参见太……”
萧景飏心急打断道:“中书令免礼吧,本宫今日奉陛下之命,有两道圣旨交与中书令。”
萧景飏自然知晓圣旨的内容,之所以如此之迫切。是怕迟了,两家定下婚约,传出更多的流言蜚语。
随行的太监正是东宫掌事总管——郝守信。
郝守信将捧着两份的两份圣旨,递到江正面前。
江正不敢怠慢,撩袍欲跪接圣旨。
郝守信出手阻拦:“陛下有令,不必跪接。圣旨内容亦不必宣读,由中书令自行阅览即可。中书令大人选择哪份圣旨,便留下哪份圣旨。”
江正看向元默,意在问其可知其中乾坤。
元默摇首,表示自己并不晓得。
身为臣子不得抗旨不接,江正无可奈何展开一份圣旨阅览。
陡然间,江正脸色大变。圣旨上写着:中书令江正,欺骗君主,纵女称病逃避选秀。其居心难测,朕心惶恐,恐不堪大任。中书令为百官表率,行止不端乃不忠之举。遂,今日起革职查办,打入天牢候审。
江正私以为女儿落水险些丧命,的的确确是病了。有郎中诊脉为证据,不慌不忙跪地向萧景飏解释道:“殿下,老臣冤枉,欺君之罪从何说起啊!”
萧景飏过去扶起江正,态度谦和道:“中书令大人不必惊慌,待看完另一份圣旨,再说不迟。”
江正不敢迟疑,速速打开另一份圣旨,不然如此想对策。
这份圣旨内容是:为国之根本,绵延承袭。皇太子萧景飏,正值婚配之岁。今中书令江正有女,贤淑端庄,德才兼备。故,册封为储君正妃,皇太子妃。择佳期,六月十九成婚。钦此。
江正的神色凝重,垂首不语。双手微抖将圣旨慢慢收好,心中正在艰难抉择。
如若接了第一份圣旨,便是拒绝第二份圣旨。即便他行得正坐得端,官场浮沉数十载,难免得罪小人。倘使下狱为囚,恐怕冠上莫须有的罪名。届时,定会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陛下这是逼他,以全家之命逼迫他妥协。他原想着待女儿与元家结亲,便自行请辞告老还乡。如今看来,陛下既信任他,又防备他。若他执意不肯嫁女,与陛下而言便是臣子不忠。
郝守信催促道:“中书令大人,可选好了,老奴还等着回宫,向陛下复命呢。”
江正倒吸一口气,骤然睁大眼目。眼神锐利中夹杂着不甘,将第一份圣旨塞到郝守信手中,一字一顿咬牙道:“臣领旨谢恩。”
郝守信拿了圣旨,径直去向萧景飏告辞:“殿下,老奴,先行一步,回宫复命。”
“去吧。”萧景飏一挥手,郝守信领上两名禁卫离开。
这时,江婉莹与母亲贺氏到了正堂转角处。
江婉莹东张西望,心急低声问道:“母亲,哪个是元晟啊?”
江婉莹定睛一看,满眼惊讶。那个“杨三”为何在此?难道他说到做到,今日亦是登门提亲,与元家撞到一日。
贺氏瞄了两眼,她只认得元默。见其身旁一个是俊美无俦的年轻男子,另一个是英武健壮的男子。一时也分辨不清哪个是元晟,不敢贸然回答。
江正拱手对元默致歉道:“侯爷,江某愧对于你,你我两家儿女结亲一事,就此作罢。”
元默虽不清楚圣旨的内容,可既然江正突然变卦,定然与圣旨有关。故而元默上前托住江正的双手,装作宽容大度道:“你我皆为臣子,当以国事为重。既然两家子女无缘,也不妨碍你我同僚之谊。”
江正顾忌太子在,有些话不好言明,如是说道:“多谢侯爷体恤,改日登门谢罪。”扭身对萧景飏话里有话:“殿下,可回宫向陛下复命了。”
萧景飏擡眸间,发觉藏身在不远处的江婉莹。不由自主对江婉莹颔首浅笑,算是打个招呼。
江婉莹惊觉被发现,慌慌张张往后躲藏。她心如鹿撞,思绪纷乱。瞧那个杨三笑容得意,莫非父亲同意了这门婚事。可是今日,当是元家提亲才是。父亲如此爽快答应,莫非这个杨三与元家有干系?
杨三能与元家是什么关系?依着年岁,倒是与元晟的年岁相仿。她一直怀疑杨三是个假名,如今越发认定了。
江婉莹忍不住又冒头,继续窥探。院中除了家丁女使,已然人去无影。
“母亲,人呢?”
贺氏和颜悦色回道: “哦,你父亲请元侯爷父子,入正堂叙话了。”
江婉莹迫不及待追问: “侯爷父子?母亲知道哪个元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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