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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明修越说越气,忍不住怒拍桌面,惹得气血翻涌咳嗽起来。
萧景飏顾不上君臣之礼,飞速上前为其拍背顺气,劝道:“父皇,动怒伤身,一切以龙体要紧。”
萧明修止了咳声,抓住萧景飏的手,尽力平和道:“父皇今日唤你来,有两件事。一件是,前几日有一名定州来的百姓,跪在皇城司外,说是要告御状。状告定州布政使秦良,贪污枉法,纵容其子欺男霸女。朕打算派你亲自走一趟定州,弄清楚真假。第二件事,便是证实中书令之女究竟是真病还是假病。若是假病,便是欺君之罪。”
萧景飏有些糊涂,为何不派皇城司的暗探去,而是让他这个太子亲自去。
萧明修洞若观火,接过萧景飏递过来的茶水抿了一口,意味深长道:“你身为储君,身居高位不知民苦,来日何以治理天下。父皇希望你去历练一番,体会人间百态。不至于纸上谈兵,轻易被奸臣糊弄。”
萧景飏躬身,信誓旦旦保证道:“儿臣定不负父皇期许。”
萧明修虚虚扶了一把萧景飏的胳膊,嘱咐道:“此去,务必不可张扬,莫让旁人知晓你的真实身份。朕会派莫峥嵘暗中保护你的安危。”
“儿臣谨记在心。”
萧明修又道:“对了,切不可带俞百川与元晟二人同去。他二人若不在东宫,轻而易举会引起旁人猜议。好了,朕乏了,太子回东宫收拾收拾,出发上路吧!”
萧景飏应是,不过先将父皇扶到了短榻上。唤入宫人伺候,方才告退离开。
萧景飏返回东宫,交代俞百川与元晟一些事宜。便换了身皇城司的铠甲,混在莫峥嵘的队伍中,大摇大摆出了皇城。
一出皇城,萧景飏便脱去铠甲,更上一身茶白色常服,伪装成一名书生前往定州探亲。
毕竟一行人太过招摇,莫峥嵘便命常胜,扮成萧景飏的随行仆人,负责贴身保护太子的安危。他则领着皇城司的暗卫,远远暗中尾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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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州城。
一辆马车人来人往的穿过街道,拐进一条巷子里。
出了巷子,映入眼帘的是一座青瓦高墙的宅院。
车夫停稳马车,放下马凳冲马车内恭敬喊道:“大小姐,到祖宅了。”
声落,一柄长剑挑开马车的帷裳。一位长相英气,身穿朱红束腰习武服的女子先行下来。
此女正是谢怀玉。
接着传出两声咳嗽声,一只纤细白嫩的玉手撩开帷裳,露出一张靡颜腻理的娇容。便是离京养病的江婉莹。
一袭水红色软缎对襟襦裙,勾勒出曼妙的身姿。
“婉莹妹子,来我扶你下来。”谢怀玉十分豪爽,擡手去搀扶江婉莹。
江婉莹一手持着娟帕,虚掩在朱唇上。一副身子不适,随时欲咳的样子。一手搭上谢怀玉的手腕踩着马凳下来。
这二人之所以会在一起,全是他们父辈的主意。既然二人一个因病无法参选,一个落选,索性让二人暂离京城暂避风头。
马车上又下来一人,手里抱着一个包袱,左右肩膀上背着两个包袱的阿清。
车夫是江家老仆,已然叩响江宅大门。开门的是留守在江宅的仆人,一眼认出了车夫。听说是大小姐回乡养病,急忙张罗几人入宅。
江婉莹三岁随父入京,对于定州祖宅已然没有多少印象。
仆人领着江婉莹等人去了后院厢房,安置几人的居住。
谢怀玉与阿清主仆二人是客,先安置二人的住处,住进西院的客房。江婉莹则住到主家所住的东院厢房。
因着江婉莹病中,谢怀玉命阿清将包袱放进客房,便一同送江婉莹回东院厢房。
一入厢房内,江婉莹便打发仆人备膳去了。
眼见仆人走后,谢怀玉撒了搀扶江婉莹的手腕,打趣笑道:“行了,装了这么久,你也不嫌累得慌。”
江婉莹羞涩笑道:“做戏总要做全,不然惹人生疑。”
谢怀玉大大咧咧活动着筋骨,抱怨道:“这坐了一路的马车,骨头架都要散了。”
阿清在一旁笑而不语,并不随意插话。
江婉莹依旧保持端庄,笑道:“那玉姐姐快回房歇着吧。”
谢怀玉吊儿郎当颔首,又道: “对了,定州有什么好玩的,你作为主家,可得带我好好玩上一玩。”
江婉莹面有难色,临行时父亲亲叮咛万嘱咐,让她务必不可抛头露面。哪有人身患重疾养病,出门玩乐的。
但又不想扫了谢怀玉的兴,柔和劝道:“玉姐姐,别忘了你我是来此处避风头的,暂且不易出门露面,还是过些日子再说吧!”
“这倒也是,那便等上几日吧。”谢怀玉倒是听劝应下,领着阿清回客房去了。
江婉莹关上房门,一路风尘仆仆,去往屏风后更换衣衫。
关于太子选妃,并非她不愿。只是父亲分析利弊,不愿她入宫卷进皇室争权夺利的漩涡。处处小心行事没个自在不说,来日还要与一群女子勾心斗角。倒不如嫁与门当户对之家,做一家正头娘子痛快。
其实更让江婉莹可怕的是,女子间的明争暗斗。她之所以会受风寒,是琴艺评比时不知被何人暗下黑手,推下了荷花池中。
若非谢怀玉路过,下水救了她,恐怕她便就此不慎落水冤死了。
那日之后,便听从父亲之言称病退出参选,暂时远离京都这个是非之地。原本也想带上自家的贴身女使,可因为荷花池落水一事。父亲对于家中的女使不慎信任,想要趁此查查有无混进来旁人的眼线,便索性让她一个女使都不带。
一晃几日后,萧景飏到达定州。
萧景飏与常胜穿着朴素,皆是头戴斗笠,面部被布巾遮掩住。
二人弃马牵行,远远在布政使府衙外观望。
布政使府衙看上去十分破败,衙门的朱红正门红漆脱落,门环更是锈迹斑斑布满铜绿。
入城之后,悄悄向路上行人打探有关布政使的过往。奈何百姓一听布政使,一副惊恐万分的样子纷纷闭口不言,如避蛇蝎般撒腿远离。
难道这个布政使,已然到了一手遮天,横行霸道的地步?
不入虎xue焉得虎子,萧景飏打算想法混进布政使秦良府中。
可是人生地不熟,如何寻到秦良府上。
正当萧景飏一筹莫展之时,迎面过来两三个纵马急奔之人。
为首之人,是一个长相还算周正的年轻男子。只见那人十分嚣张,全然不顾往来的百姓,在街道上横冲直撞飞驰过来。
百姓之中有人躲闪不及,险些命丧马蹄之下。幸而,千钧一发之际被眼疾手快的好心人拉了一把得以脱险。
两个随行之人,凶神恶煞挥鞭驱赶,叫嚣道:“让开,不长眼的东西,不要命了,敢惊了秦衙内的马。”
萧景飏蹙眉,当真是天助我也,竟然送上门来。且不说秦良有没有被冤枉,这个所谓秦衙内如此派头,应当是秦良之子。如此阵仗,已有仗势欺人之实。
常胜看不过去如此欺凌百姓,撸起袖子想要过去帮忙理论。被萧景飏擡手拦下,冷冷劝道:“莫要打草惊蛇,他今日做下的恶事,来日必让他百倍偿还。随我暗中尾随,看看这个秦府到底在何处。”
萧景飏翻身上马,去追赶扬长而去的秦衙内。常胜不敢迟疑,慌忙跨上马。
二人一路尾随,到了东市。
朱门高墙十分高大,光是左右两侧的外墙,加起来足足有二十丈之多。若非朱门金色的门钉是官员所用的纵横各五,一眼看上去堪比王府气派。
那个秦衙内跳下马,大摇大摆进了府门。
眼下只能伺机而动,想办法收集证据。
萧景飏领着常胜绕着秦府走了一圈,将周围一切摸索清楚。
正当二人打算先寻家客栈住下,欲离开之时。方才那个秦衙内领着几名仆人,又从府门里出来。
身后的仆人手里捧着不少礼盒,看这架势似乎是要去何处送礼。
这一回,这个秦衙内没有骑马,而是上了一辆马车。仆人们将礼物放置马车上,便跟随左右随行。
“跟上去,瞧瞧他要去向何人送礼。”萧景飏低声下令,与常胜远远尾随。
半柱香后,到了西市一间民宅外。
萧景飏极目远眺过去,门匾上苍劲有力写着“江宅”二字。
江宅?若非这便是中书令江正的祖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