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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解(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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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薛子梅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或许你问问服务员,就该明白什么意思。”

张远洋话音一落,旁边的服务员已经开始鞠躬道歉,“抱歉啊这位女士,这款戒指昨天被这位先生预定了。”

也就是说,她不能买。

薛子梅来了气,瞪着服务员豪爽放言:“要是我出两倍的价格呢?”

啪、啪、啪——

张远洋在一旁鼓起掌来,啧啧两声:“好大的口气,不过就算你出十倍的价格,恐怕也不能卖给你。”

“为什么?”薛子梅不信邪,这年头还存在有钱不赚的店家?

“我昨天付了定金,店家违约,得付我十倍的赔偿,你说他们会不会卖给你?”张远洋抱臂,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薛子梅无话可说。

行,看来这金戒指她是买不成了。

被抢了先,她颇为不爽地瞥一眼张远洋,“几年不见,你法律意识增强不少,要是早一点有这个意识,也不用在里面待两年。”

这是明晃晃地揭短。

张远洋也不恼,只是笑着道:“几年不见,你还是以前那副刻薄的样子,我不禁要为你另一半担忧,这得多好的脾气才能容忍。”

刻薄?

张远洋居然用刻薄这个词?

薛子梅气笑了,“这个就不牢你操心了,我对象的什么都好,脾气最好。”

回复完后,她觉得这样的说辞很没有气势,又伤不到对方分毫,不禁咬咬牙,继续回怼:“你这么说,我也要担心你的另一半,她知道你之前丰富的经历吗?你结过一次婚的事情,敢不敢告诉人家?”

得,头一次婚姻是张远洋的禁忌。

谁提他跟谁急。

即便现在已经成为有头有脸的大老板,回想这段不愉快的婚姻,张远洋心中仍是憋屈。

也就薛子梅敢当着他的面几次三番的羞辱。

当初他为着薛子梅的口不择言扇了她一巴掌,现在他成熟不少,在大庭广众之下扇人显然是不可能的,但他也不会这样轻轻揭过。

“也不是所有人都这么狭隘,结过婚不是什么不光彩的事情,插足才是不光彩的事情。”

这话彻底惹恼薛子梅。

“你说谁插足?”

村子里其他人不知道原因,张远洋还能不知道?他明明知道是什么情况,却还要用这样的词来污蔑她,是可忍孰不可忍!

“张远洋,你把话说清楚,到底谁插足!”

“我什么也没说,你别做贼心虚地自己激动起来。”张远洋捧着金戒指要走。

薛子梅大步跨上前,拦住去路,冷着脸厉声质问:“你先把话给我说清楚!平白诬赖人,你还有理了?”

张远洋摊摊手,苦笑:“你确定要在这里说清楚?”

两人站在店中央,进进出出的人看到这副动静,纷纷投来瞧热闹的眼光。

薛子梅也注意到那些不怀好意的视线,冷着脸吩咐:“那行,咱们就找个能谈事的地方说清楚!”

两人几乎是同步出了店门,并肩走在大街上。

外面凉风拂面,稍稍吹散两人发热的头脑,两人脸上皆有悔过之意。

明明一个是事业有成的大老板,一个是职场干练的女领导,两人多少是有些头脸的人物,怎么一见面就把对方的老底揭得干干净净?

见面互相揭短的行为,一下子让两人回想起重新那些不堪的记忆。

这让两人都有些挫败感。

对方就好像一片镜子,无论取得多么光鲜亮丽的身份,见着对方,仿佛又回到重新那段窝囊憋屈又颓丧的日子。

何必要这么互相折磨呢。

“我们讲和吧,以前那些烂账,一笔勾销成不成?”张远洋先开了口。

既然对方递了梯子,薛子梅就坡下驴,“行,可以讲和,不过……你欠我一样东西,还了,咱们就能和好。”

张远洋纳闷,“我欠你什么了?”

“忘记了吗?”薛子梅颇有耐心地提醒他,“当初咱俩在我家院门旁边谈话,我说了几句不如你意的话,你一巴掌扇在我脸上,这事你忘了?”

“你忘了,我可没忘!”

薛子梅至今都记得一清二楚。

“从小到大,还没有谁扇过我巴掌,你是第一个,既然咱们要讲和,你说我该不该讨回这个巴掌?”

张远洋沉默下来。

这事真要追究,那也是薛子梅口不择言,非要当着他的面把他最痛的伤口撕开来,他是一怒之下没管住自己的脾气,才冲动甩了巴掌,且事后他也赔礼道歉过。

不过女人向来是不讲理的,这个时候再来和薛子梅争辩事实,只会让局面更加糟糕。

张远洋决定退一步,“好,我还给你,现在就还给你。”

他说着半俯下身,将脑袋凑到薛子梅面前,“你现在就讨回去吧。”

“好。”薛子梅活动手腕,“那我现在就讨回来。”

她装模作样地扬起手掌要扇巴掌,巴掌还没甩出去,路边行人的眼光便黏到她身上,那渴求的眼神,仿佛要看一场大戏。

薛子梅兴趣缺缺收回手,“算了吧。”

“真扇了你巴掌,改天这事传到我对象耳中,说不定还要以为咱俩之间有什么不清白。”

为着这一点大发慈悲,张远洋愿意再退一步,“既然这样,那就送你一件裙子吧。”

“当初把你八块钱一条的新裙子上溅了泥,你气得不行,一直嚷嚷让我赔,当初没赔,现在再赔给你,算是咱们讲和的条件,怎样?”

“成交!”

薛子梅立即去了一家附近精品女装店,很是大气地吩咐服务员:“把你们店里最贵的裙子拿出来我瞧瞧。”

一听这话,服务员立刻明白这是大户,赶紧殷勤地把店里最贵的一条镶着亮片的白纱无袖连衣裙捧出来,热情地捧上,“这位女士,咱们店里最贵的裙子就是这条。”

薛子梅摸了摸料子,又看了看款式,很是满意,“多少钱?”

“一千二百块。”服务员报价。

薛子梅眨也没眨,朝后面悠然站着的张远洋使眼色,“怎样,张老板愿意买单吗?”

张远洋没吭声,径直走到收银台,利索刷了卡。

一件上千块的高价连衣裙就这样被薛子梅捧入手中。

虽说她现在的收入并不低,江皓对她很好,也愿意给她买东西,但这条裙子是张远洋付账,有种薅别人羊毛的快乐感。

她心情颇好,找了家咖啡厅,两人叙叙旧。

“听说你对象在外面留过学?”薛子梅点了一杯拿铁,将价目表递给张远洋,“张老板刚才破费了,这次咖啡我请,你也可以点最贵的。”

张远洋对喝咖啡不感兴趣,随手点了杯和薛子梅同样的拿铁,接话:“的确留过学,比我文化水平高多了。”

“这不显得你厉害嘛,这么一位高知分子都能被你搞定,看来张老板还是有点东西的。”

难得从薛子梅口中听到奉承话,张远洋侧目看她,“你不是更了不得,听说你对象也读过大学,家里很是有点背景。”

“一般般,他现在在教书,收入水平肯定是不能和你比。”薛子梅话锋一转,“对了,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

“因为一幅画。”张远洋反问:“你们呢,怎么认识的?”

“因为一支笔。”

薛子梅不太想谈论有关江皓的事,她更好奇张远洋那位留过学的对象。

“上次你把对象带回村里,村里人都对你对象竖起大拇指,说是又漂亮气质又好,人很礼貌,还会画画,是个大艺术家,原来你对象是搞艺术的?”

“不是。”张远洋纠正:“她的专业是哲学,画画只是爱好。”

“这样啊,那她是在哪里留学?”

“法国。”

薛子梅记得江皓那个前女友好像也是在法国留学,免不得多问几句:“法国是怎样一个国家啊?我从来没出过国,那边好看吗?”

“我也没看过,听说挺浪漫的。”

……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愉快地度过整个下午。

离别时,薛子梅提着那条价值一千多的新裙子,很是高兴地和张远洋挥手告别,“谢谢张老板的慷慨。”

她头一次发现,张远洋好像也没那么讨厌。

两人竟然能够聊一下午,看来是以前成见太深。

回去的路上,薛子梅不禁反思,果然,人一旦生活得幸福,气度都会变大。

若她还是从前那个深陷泥潭被流言中伤的不道德者,张远洋还是那个穷困潦倒遭人看不起的窝囊废,两人没有从过去不堪的经历涅槃,如今相见,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恐怕话不投机半句多,依旧是互相瞧不上彼此。

也就是现在各自混得好了,才有心气不计较从前那些事,一笑泯恩仇。

所幸啊,大家都走出来了,都有美好的未来。

真好。

薛子梅提着新裙子回家时,江皓在书房看书。

她兴高采烈地换上新裙子,出来转着圈给江皓看,“你瞧瞧,我新买的裙子好不好看?”

江皓很配合地放下手中的书本,用欣赏的眼光打量她身上漂亮的长裙,很是诚恳地夸赞:“裙子漂亮,人更漂亮。”

难得听到江皓这么直白的夸奖,薛子梅脸色一红,害羞地上前将人抱住。

透过他肩膀,薛子梅正好瞧见江皓刚才放下的书本,那是尼采的一本哲学书。

她擡头望向书架,柏拉图、康德、黑格尔、叔本华……全是些哲学书。

不知怎地,薛子梅的心一下子揪起来。

她鬼使神差问了一句:“你之前那个丢下你去国外留学的前女友,她学的是什么专业啊?”

“不知道,我没关注这些。”

“哦。”薛子梅稍稍心安,提着裙子回房间换下。

等人一走,江皓瘫坐在椅子上长长卸了一口气。

摊开双手,手心里沁出密密麻麻的汗,那是他第一次说谎留下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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