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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 薛子梅等到她想要的结果。
周燕飞亲自联系上她,约她出来咖啡馆见一面。
在咖啡厅点好两杯拿铁后,周燕飞从包里掏出一条女士棉内裤, 扔到桌上, 开门见山:“这是你特意放在天平衣柜中的吧?”
自从上次事发之后,她每一周会去方天平独居的房子检查一圈。
大半年的时间, 方天平表现得都很好,似乎真要改邪归正,回归家庭。
她快要松懈之际, 昨天夜里在方天平的衣柜中翻出一条不属于她的女士内裤。
她捏着赃物怒气冲冲质问方天平。
方天平显得比她更震惊,回过神后又独自苦笑。
随后一字不落地将几天前薛子梅来过家里讨水喝的情况叙述一遍, 并指天发誓, 两人什么都没做。
周燕飞信他。
若真做了什么, 方天平不可能不谨慎地将屋子上上下下全部清查一遍, 避免让她找到任何线索。
能让她这样轻而易举地从衣柜中翻出内裤,只能说明这一切方天平并不知情, 是薛子梅偷偷放进去的。
薛子梅不置可否, 端起咖啡轻轻小酌一口。
周燕飞冷笑,“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但我明确的告诉你,我不会离婚。”
“哦?”薛子梅有几分意外, 挑眉:“你知道他和我又联系上了, 也能忍受?”
但凡是妻子, 没人能忍受丈夫在外面出轨,只分闹不闹而已。
她不信周燕飞能憋住这口气。
周燕飞端起咖啡一口气喝下大半, 咖啡没放糖,满嘴苦味, 她抹了一把嘴,轻笑:“这不是忍受不忍受的问题,在我看来,婚姻本就是一场交易。”
“我当初选择与他成立家庭,考虑因素有很多,他的家庭背景,他的父母双亲,他的勤奋向上,他的责任心等等等等,唯独没考虑过他花不花心。”
“也就是说,他对婚姻是否忠诚并不在我的考虑之内,只要他对这个家庭尽了应尽的责任,我不在乎他有没有偷吃,只要别闹得太难看,别让我出来擦屁股就行。”
薛子梅愣了。
她没料到周燕飞竟是这样的婚姻观。
她一直觉得自己挺势利挺自私,以后成了家,也一定为自己考虑得更多,即便如此,她也没法做到周燕飞这样,完全把丈夫当成利益来盘算。
“这样的婚姻有什么意义呢?照你这么说,换成另外条件差不多的人也行,怎么就非要跟着方天平?”
“怎么没有意义?实实在在的好处就是意义。”周燕飞哂笑,“也不怕告诉你,你俩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是方天平对我态度最客气的一段时间。”
“因为他心里有愧,他每次和你见面后,总要买点东西补偿我。光是金镯子就给我买了四个,你想想,他有没有给你买过?”
这话激得薛子梅脸色骤变。
“你别误会。”周燕飞不徐不疾地解释:“我不是要讽刺你什么,我只是想说,他就算鬼迷心窍的那段时间,钱财大头还是在我这里。”
“而且自打你们的事情暴露之后,他把手上的财务全交给我打理保管,以示改过之心。”
“所以,你说我为什么要离婚呢?”
独揽经济大权,男人只是给自己打工,钱都抓在自己手上,自己拥有完全的支配权,这样的情况,她为什么想不开要离婚?
当初奔着方天平是一支潜力股才嫁给他,如今正是投资产生回报的时候,她没道理拱手让人。
这套说辞,薛子梅不太能接受。
“那你心里不膈应?”清楚地知道丈夫在外面有别的女人,还能和他好好过日子?
“膈应什么?”周燕飞觉得好笑,“天下乌鸦一般黑,难道我重新找一个男人就能保证他再也不出轨?指不定重新找的人还不如方天平。”
“我向来对婚姻不抱什么期望,我所图的东西不是男人,而是利益。”
“所以……”周燕飞顿了顿,“我知道你这么做的缘由,无非是想激得我离婚,但我不得不告诉你,你这个策略对我并不奏效。”
薛子梅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这个女人只认钱,对方天平压根谈不上什么感情。
哪怕方天平在外面有十个八个女人,只要方天平没脑子一热把财产转移,恐怕周燕飞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予追究。
说不定周燕飞心里巴不得方天平在外面有女人,这样方天平还能因为愧疚之心多给她一点补偿。
薛子梅不寒而栗。
夫妻做到这个份上,真的还有继续下去的必要吗?
从她脸上情绪读出她内心的想法,周燕飞不禁轻笑,“你现在还年轻,等你到我这个岁数,你会明白的。”
“我想我到了你这个岁数,也并不会明白。”薛子梅冷声反驳。
如果只为利益,她怕是早就嫁了人。
这么多年迟迟不肯结婚,只不过想找个能一起过日子的合适的人。
倘若夫妻间连一点感情也没有了,哪还有维系的必要。
如果她是周燕飞,她宁愿占据方天平的财产,然后离婚,自在潇洒。用不着继续与出轨的丈夫虚与委蛇,相看两厌。
“无所谓你明不明白,我今天和你开诚布公谈这么多,一是念着这件事原本不是你的错,你如今再联系他也不是想续旧缘。”
“二是……看在你妹妹子兰的份上,我愿意给你一点忠告。”
周燕飞将剩下的咖啡一饮而尽,起身要走。
她主动结了账,回过头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妹妹这阵子怎样?”
“她很好,刚生了个大胖小子,卖菜的生意也越来越好。”
“是吗?”周燕飞带着无限唏嘘的语气轻叹一声,不知是遗憾还是惋惜,满腔的情绪到最后也不过化为淡淡一句,“那就好。”
随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薛子梅仍留在原地品尝没喝几口的咖啡。
她心不在焉拿勺子搅动着褐色液体,心里无限惆怅。
想要让方天平妻离子散恐怕是行不通。
那她该怎么报复方天平?
凭什么方天平这种在外面乱来的男人,道声歉认个错就能被家庭重新接纳啊?
不能让方天平家庭破裂,薛子梅气得牙痒痒。
难道以往的事情就这样不追究了吗?
她要轻飘飘地放下吗?
不,不可能!
她以前受的那些伤害,都得让方天平加倍偿还!
她不知道怎么报复,总有人知道。
薛子梅恨恨地饮下剩余的咖啡,心里已有了计划。
——
张远洋被狱警通知有人来看他时,心里很是好奇。
上个月他妈过来的时候,明确告诉过他,这个月没时间,不会再来探望他。
不是他妈,还有谁能来探视?
他怀着疑惑的心情走出去,在探监室见到来人的时候,吃了一惊。
“子兰?”张远洋目光落在薛子兰怀中的小孩,声音一哽,“这、这是……”
“他叫张朴,是咱妈给取的名字,希望他朴素过完一生。”薛子兰将头上紫色头巾取下,缠在襁褓上,把小孩儿的脸露出来,凑到张远洋面前。
“之前怀着身孕,不便走动,一直没来看望你,现在出了月子,得空就想抱来张朴让你这个大伯看一看。”
“你瞧,他长得是不是像行舟?”
张远洋将脑袋凑近,满含笑意地仔细打量一双眼瞪得圆溜溜的小男孩。
“是,是挺像行舟,但明显比行舟长得好,这是随了他大伯。”
薛子兰轻轻扬起嘴角,“是,他大伯长得比他爸好看,随他大伯是他的福气。”
本来是一句玩笑话,薛子兰这么正经的表示肯定,张远洋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别,还是别随我,起码进牢房这一点不能随我。”
话音一落,周遭有些尴尬。
“对了,行舟呢?”张远洋不动声色转移话题。
怎么薛子兰都有时间来看他,他亲兄弟却迟迟不露面?
张远洋神色兀地黯淡下来,“是不是行舟工作被牵连,心里还生着我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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