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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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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宣宜坊到永春堂可是比之前她从万家客栈到凌云社的距离短多了,转两个街口就到了。

走近那条满是药铺医馆的街道时,她便嗅到了飘散在空中淡淡的药材味道,还没走到医馆门口呢,远远地便见着永春堂的大门外挤了一堆人,两相对比,那济安堂门前的病患倒是少了许多。

怎么回事?

莫不是今日永春堂搞什么义诊还是大优惠什么的活动?

林幼蝉正要直接走过去,便被早早侯在一边的夏大夫给抓到了一边。

“夏大夫?”

“幸好我今儿早早过来在这里候着你了。”夏大夫擦了擦额头上的热汗,说,“今儿人太多,你别走正门,跟我从偏门进去吧!”

“为什么呀?”

等林幼蝉走去偏门,听到那簇拥在永春堂门口病患们的纷纷议论:“小神医今日真的会来啊?”

“我昨儿就听说了,小神医被章大掌柜招揽进永春堂了,从今儿起看诊呐!”

“哎,是就好,我爹得了个怪病,卧床都好几年了,小神医能治好燕王,怕不是也能治好我爹。”

“我是来想让小神医帮我看病的。”

“我也是我也是。”

“我不是,我就是想来看看,小神医那么厉害,是不是长了啥三头六臂。”

……

嚯,敢情这么多人过来永春堂,都是冲她这位小神医来的?

林幼蝉纳闷:“夏大夫,怎么忽而有这么多人知道我在永春堂看诊啊?”不会是你们做了些什么吧?

后面那句话没有直接问出口,但夏大夫看她的眼神就是这么追问自己的,又抚了抚额掩饰赧然,一边将林幼蝉打偏门赶紧推进去,一边道:“嗐,是章大掌柜,说怕你今儿第一日看诊,病患不多,于是在外头给说了两句,想着给你招揽一些病患,没想到效果这么好。”

林幼蝉一听,抿抿嘴,压下往上翘的嘴角。

可不是,她小神医的名头可是今非昔比了,之前苏三表哥去给自己扬名的时候,见着她这般年轻的小大夫,还有很多伤患顾忌自己医术不精呢。

现在燕王的腿让自己治好了,那她这小神医的名声总算坐实了。

如今她也算是京城里头的有名气的士医,再不是之前籍籍无名的阿猫阿狗,日后便是有人要对付自己,也要忌惮几分。

从偏门进去后,从后院走去看诊大堂的看诊室时,已经进来排着队的病患们,认识夏大夫的,还跟夏大夫不时打招呼,再瞥见他身边的小娘子,眼尖地看到了她背上的药箱,当下窃窃私语起来:“那位娘子?”

“不会是吧?”

“夏大夫,您身边这位不会就是小神医吧?”有人大着胆子问。

夏大夫下意识地便低头去看她,林幼蝉看着一双双热切又期盼的眼神,忍不住有些小得意,又有点矜持地将小胸膛挺了起来:“没错,我就是那位传闻中的小神医,大家可以叫我蝉……”

没说完,那人指着她尖叫起来。

“是小神医!”

“她就是小神医!”

人群里就已经轰然嚷开了,“小神医真的来了!”

“在哪儿?”

“在这儿呢!”

还在排着队的人群一下失序,前面地朝她一下涌了过来,后面的也朝这边拼命的挤,群情汹涌,那店里头的伙计跟药童赶紧过来将激动的病患拦着:“冷静冷静,小神医就在这儿,哪儿也不去,你们别激动。”

“我们是来找小神医看病的呀!”

“要找小神医看病也得排队啊,快排队!”

“行行行,后头的别挤了!”

……

林幼蝉嘿嘿笑了两声,赶紧快走两步,走进给她挂单的那个看诊房去,放下药箱的时候,听着外头的喧哗声依旧,但总算没之前那般嘈杂了,估计是医馆里的人把局面控制住了。

她忍不住拍了拍胸口,里头一颗小心脏砰砰直跳。

竟然会有这么多人来找自己看病的,那她也得好好干才行。

林幼蝉不知道,怕今日慕名而来的病患不守规矩乱来,医馆今日还专门派了两个伙计在她的这个看诊室门口候着,盯着病患一次一个的给放进去。

林幼蝉坐在诊桌后面,看着掀开帘子第一个兴冲冲进来的人,是个妇人,她亦进来看真切了林幼蝉的样子便唉哟一声叫了起来:“你真是那位小神医啊?”

“是我没错,婶婶你请坐。”林幼蝉板起了小脸,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严谨一些。

早在苏州,跟随刘愈大夫看诊的时候,就有不少病患看她年纪尚幼,不怎么相信她的医术,当时还是刘愈大夫在一旁做保,才去的病患信任的。

如今自己是独自开房看诊,年岁这问题短时间内也改变不了,所以唯有自己装出成熟老道一些,好让病患觉得自己可靠,那找自己看诊也更安心。

“哎哎!”妇人笑嘻嘻地坐下来,又瞅了林幼蝉几眼,“是你将那什么世子啊还有燕王的病给治好的?”

心里头却确实在嘀咕,方才在外头看这小神医身板子小,就觉得她年纪不大了,没想到当真是这般年轻的小娘子,当真会医术吗?

“对啊!”

“那,娘子家的那些病,你也会治吧?”

“会治。”

“那就好,那就好。”

林幼蝉一边从托盘拿出脉枕一边问:“不知道婶婶你是哪儿不舒服?”

“哎,不是我不舒服。”妇人一拍掌,道,“其实今儿我主要是来先问问,病的不是我,是我媳妇,她自从生了孩子后,身子骨就弱了,时不时地就这里痛那里痛,想来医馆看病嘛,她年轻,面子薄,又不愿意。”

妇人看林幼蝉边听边点头,笑着道:“恰好听说小神医你医术厉害,还来永春堂给人看病了,所以就过来问问,能不能治,要能治,我明儿就将我媳妇带过来。”

“行啊,那婶婶你还是先将人给带过来,等我具体看诊过了,才知晓你媳妇的病是怎么回事,到底能不能治!”

林幼蝉很好商量地收回枕脉,冲妇人点头:“若你媳妇当真身子有病,一定要尽早送到医馆来看才行,等我们大夫确认过没事那算好的,若是有事又拖着,那病情会越拖越严重,也越难根治,有时候,能治的病灶,就因为拖久了,结果成为了不治之症,那就得不偿失了。”

“另外,在我们大夫眼里,无论娘子还是郎君,都是一视同仁,没什么区别,婶婶回去劝说一下你媳妇,还是治好病要紧。”

“哎,好好!”

妇人满意地起身,掀开帘子出去了,进来了第二个病患。

这病患进来了也不用林幼蝉招呼,直接在案桌前坐下,而后对着她左看看右看看:“嘿,你可真是治好燕王的那个小神医啊?”

“没错,就是我!”

又来一个当面就质疑自己是不是就是那个小神医的。不是都说是了么,怎么还有那么多人不相信自己的医术的?

林幼蝉心里头微微有些失落,但想到到底外头的人都是承认自己确实是小神医才来的,又振作起来。

“看着这般年轻,可不太像。”那人托起了下巴,眼里全都是不信。

居然跟传闻的一样,真是个小娘子。

年纪轻轻的也能有这样的本事啊?

“有才不在年幼,我能承认是治好了燕王的,自然就是了。”林幼蝉耐着性子解释,“不然,永春堂也不会允我过来看诊不是?”

“啊,那也是。不过燕王的腿,不是说瘸了好几年,许多老大夫都说治不好了吗?”来人嘿嘿地笑,大着胆子问,“那小神医你怎么治好燕王那腿的?”

“你都说我是小神医嘛,当然是用我神乎其技的医术治好的。”林幼蝉看出来了,这人气色好得很,压根儿没病,估计就是来瞎凑热闹的。

但她也不能就这么把人往外头撵。

“大叔,你是哪儿不舒服?要是不舒服,说来我听听?”林幼蝉将诊脉重重地往他跟前一放,而后拿出针袋,掏出最粗那根针。

“我给你诊个脉看看?我小神医最拿手的可是针灸,一阵下去,保证针到病除。”

来人看看那根又长又粗的针,咽了一口唾沫,马上起身:“哎,其实我今儿来的时候觉得不舒服,不过现在又感觉好多了。小神医你忙,我先走了!”

林幼蝉看那人溜得比兔子还快,放好了针,重重地冷哼一声。

不过这一日上晌,她接待的伤患,有许多都是好奇,来看看情况的,也有别的医馆派人过来打听小神医的,更有就是来看小神医长啥模样的。

到最后林幼蝉离开时,真正是来看诊的,也就四五个案例而已。

这种情况持续了四五日,那来永春堂专门看小神医的人才渐渐少了,最后剩下的,就是信赖林幼蝉的医术,真来看病的伤患了。

章大掌柜看着门口逐渐恢复得跟平常一般的人潮,对比一下济安堂那一边候着的伤患,确认过还是比那边多了不少,不由得满脸得意。

果然,请小神医来永春堂看诊这步棋是走对了。

如今京城里头谁人不知道,那位小神医是他们永春堂的大夫了?

这些日子,街头巷尾的,可是都在议论这事。

永春堂百年名声再加上如今小神医这个兴起之秀,总算是能压那济安堂一头了。

济安堂里,那位老掌银,跟几位大夫及药童模样的人也站在门口,看对面永春堂总算不偌前两日密密麻麻那么多人了,也暗暗松了口气。

“哎,当初咱们济安堂不是也去请过这位小神医么?怎么就永春堂请动了?”

“若是小神医来的是咱们济安堂多好。”

“可不是。”

“你们莫非忘了,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善医者无煌煌之名,”其中一位大夫,瞧了永春堂的牌匾一眼,不屑一顾,“像你我等真心实意治病救人的,功绩有谁人知晓?偏这不知道从哪来冒出来的小大夫,只凭侥幸医治了两例权贵之患,就被传成是神医了!”

众人一时安静下来。

“鲁大夫?”有人轻声唤了一句。

“沽名钓誉罢了,这等大夫若真请来了济安堂,一个不慎,怕是会毁了我们百年医馆的口碑。”鲁大夫一拂袖,回会诊大堂,“区区小儿,不足挂齿,不用在意!”

众人彼此觑了觑,没作声,四散开去各自忙活了。

在济安堂众人离开之后,大门旁边的角落里,原本蹲着的两个人彼此对视了一眼,又默默地望向了永春堂那边。

日头渐渐高升,永春堂门口传来了叫“蝉大夫”的声音,两人登时神情一振,眼神飘忽地看过去。

于是见到了那位小神医,背着药箱笑盈盈地辞别医馆里的人后,转头朝街道外头走去。

两人慢慢起身,一前一后,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

一直跟到宣宜坊,小神医住的地儿,而后才彼此打了个眼神,默默退走开来。

不久之后,合寿坊坊务司里,最近负责暗中监察刘家的几个人,都聚在了一起。

因为监狱里出事,被逃犯杀了不少官差,目前人手暂且短缺,再加上卫国公吩咐,袁大总管便接管了寻找刘无疾下落的差事。

而在这其中,洪县尉跟那位罗大等捕役也在。

毕竟他们就曾经在刘家附近活动过,又是县衙官吏,让他们去查,便捷得很。

“刘无疾在事发后,并没有回去刘家,到今日也无归家的痕迹,下落不明。”洪县尉道。

“刘大郎君前几日还在雇用街上的乞儿寻找刘无疾的下落,不过这两日消停了不少,听刘家左右街坊的口气,怕是打算放弃寻找他父亲了。”罗大也如是说。

“如此不孝?”

袁大总管纳闷,先前惊动燕王府也要将自己父亲找着,似乎不惜一切也要救回父亲,听起来像是个大孝子,结果才出事几日,就将父亲放弃了?

“那刘大郎君曾跟街坊哭诉,自父亲失踪,请了乞儿跟帮闲查找下落,花了大钱银也没结果,还磋磨了不少时间,再加上没了父亲的那一份收入,一家六口如今只靠他贩卖药材为生,家里入不敷出,不得不狠心将糊口的事放第一位。”

“这么看,倒是颇有几分道理!”袁大总管打消了几分疑虑。

他如今已经掌握了刘家的境况,亦算对刘家的资产知根知底,以刘家的财力来看,若继续寻人,确实应付不下去。

“我打探的消息也是这样,而且先前他求助过那位小神医,就是小神医去求燕王出手到万年县找刘无疾的,也在有意无意帮衬刘家。”陈大点头,“而且听闻她也花了钱银请乞儿留意刘无疾的行踪。”

“小神医跟刘家的关系很近?”袁大总管诧异。

“似乎是因为彼此都是蹴鞠社的大夫,平时在鞠赛时有交涉,而且小神医在救治燕王时,用的是刘家的秘制膏药。”洪县尉解释。

“那你们查小神医有无发现?”

“近日小神医跟刑部左尚书夫人的娘家手上买了一个铺子,在平康坊,据传打算开药铺,我收到的情报,小神医在刘无疾出事后雇用了刘大郎君一起合作买药,刘大郎君这几日都在四处选购药材,而后运到小神医家里去。”

洪县尉补充,“我派了人这几日都跟着刘大郎君,也查过他去买药材的那些农户贩子,看起来似乎并无异常。”

“我们也考虑过刘无疾跟小神医的关系,刘无疾逃出去后藏去小神医家的可能性。”

“恰好小神医家如今在改建院落,我曾派人混进去查过,但我的人出来禀告说,他们只能在外院西厢那边走动,并没有发现刘无疾的踪迹。至于正房跟后院都不得进去,那就不知晓里头有没有藏匿什么人了。”

“那就再继续盯下去,若当真里头藏了人,时日长了,迟早会露出马脚。”

“可是,大总管,那院落已经改建好了,小神医家里头就那么几个人,人口太简单,我们的人压根儿混不进去了。”

“那你们负责继续盯着刘家,还有他们的药铺。”袁大总管道,“小神医宅子里,我找别的人去探一探。”

宣宜坊里,回到家的林幼蝉,看着已经改建好的炮药房满意地点点头。

炮药房是取了最宽敞的一间厢房来做,一分作二,一边是修砌了两个大灶两个小灶的拿来煎制炮煮药材的地儿,每个灶头上都放了对应大小的铁锅。

中间便是处理药材的长石板台,石板台,就挪到这石板台来做最后处理。

另一边,则打了两排药柜,大大小小的格子都放着的事她订购回来的小瓷瓶跟小匣子,甚至还有罐子跟坛子,不过都还全都是空的,预备日后拿来装熬制好的药膏的地儿。

而原本运到东厢的那些药材,则都送到了炮药房旁边的小西厢房里,方便日后直接去了药材后就进来炮药房制药。

如此,熬制药材的地儿就算准备就绪,从明儿起就可以正式进行熬药了。

不过,还是得先熬刘家的那种金疮药,她的虎骨膏,虎骨都还没影儿呢!

尽管如此,林幼蝉还是兴奋得很。

她在以前那个世界虽说是医生,但却没有熬过药膏,因为有病开的全是成药,再不济还有修复液,这算是她第一次能在大盛朝亲手熬药呢。

刘大夫跟她说好了,等明儿她去永春堂下值回来后再开始教她如何熬制金疮药。

想想就激动,以致于躺在榻上许久都没睡过去。

而后,耳尖的她便听到了院子里细微的声响,她一下收敛了兴奋的情绪,机警起来。

作为勘探者,随时保持警惕之心便是职业操守之一,更别说现在刘无疾藏在自家宅子里,更是对任何风吹草动都很敏感,平时夜里头就已经吩咐金大叔跟蒋老伯一定要轮流值夜,防备有人趁夜探宅。

方才那声音,是从后院来的?

林幼蝉披衣起身,随手抓起放在梳妆台前的针袋跟短刀,轻轻推开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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