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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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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

林幼蝉心里头衡量着袁家与坊务司这事, 想着等明儿醒来,定是要问清楚刘大夫当日是如何被掳走的!

等准备洗漱安歇时,青梅才找到机会问她:“蝉大夫, 今儿奴婢去了燕王府替您送信儿, 见着和公公了。”

燕王府?

对了,阿爹!

一日下来忙着救刘无疾的林幼蝉已经将约好去燕王府见阿爹的事给完全忘记了。

“和公公怎么说?”

“和公公让奴婢替燕王带句话,说是今日之约后, 再无下例。”

林幼蝉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心里说不失望是假的,想借助燕王府去接近阿爹这计划随着自己爽约泡汤了。

看来想见阿爹,还得靠自己努力抓着机会。

如今林小大夫几乎销声匿迹,而且江二爷那头已经许久没见动静了, 或许因为长时间找不到人, 放弃了。

不知道阿爹身边还有没有江二爷的人在,如今她也算渐渐对京城熟悉起来, 手上也积累了不少人脉, 只要不急,耐好性子, 她终能找到机会见到阿爹的。

且说林幼蝉想见的阿爹江叔珩,今日去燕王府赴约去见燕王, 觉得整件事都透着一股子诡异之气。

早在老翰林还在世, 他被举荐进宫里作为四殿下的伴读时, 江叔珩就听闻过这位八殿下了。

那都已经是差不多十多年前的事了。

八殿下那时候还不过是个三四岁的稚童,他随伺在四殿下身边时, 这位小殿下还在牙牙学语, 在他身上,一点儿没看出日后是天策上将的苗头。

到后来八殿下崭露头角, 甚至以十五岁之身便胆敢远赴边关投戎抗敌,年少将军名誉天下,归来便得赏封王,在京城里甚至比任何一位殿下,包括太子还要有声威。

幸燕王一心抗敌,封王后便马上又去往北疆封地,以大将军之身,与西戎高昌抗击多年,立下的赫赫战功,连年在京城为百姓传颂。

而在江家蒙冤入狱,幸得四殿下所救时,眼见借先帝之手不可为后,为洗清冤屈,他选了一条最艰难的路:扶持四殿下登基。

他当时立下这个决心,胆敢冒此一险,依仗的亦是四殿下背后,站着一位骁勇善战尽得民心的燕王胞弟。

虽然燕王与四殿下年纪相差了十多岁,到底血脉亲近,若四殿下登基为皇,可为燕王带来更多助力,而燕王在边疆征战,同样亦免不了需要胞兄支持。

而如今看来,自然是赌对了。

太子被废,朝堂上呼声最大的便是四殿下,又有燕王胞弟的民声为其收拢民心,他只在背后推波助澜,很顺利地让四殿下直接取代了先帝的位置。

只是可惜,燕王在新帝登基后两年,于战事中被阚氏所害,断了腿,不良于行。

好好的一位大将军,不得不憾退边关,回京城养伤。

他与燕王接触不多,却也相当遗憾大盛朝这么一位将星就此陨落。

毕竟他江叔珩是一手将先帝送上龙椅的人,身为从龙之功第一人,他自希望朝纲平稳,而有作为大将军的燕王坐镇边疆,自是最好不过了。

如今燕王两年来,不,三年来没有驻守边关,虽有兵部左家之将替下燕王统领武将抗击,但西戎年复一年地嚣张,今日高昌阚氏甚至频频侵扰我朝边疆。

故而燕王在朝堂上说,想要回去打西戎狄族,百官心中对此亦是多有赞许的。

他亦是如此,私心里钦佩这位年少自己十多岁的燕王。

年少时他亦有一腔建功立业,封王居胥的热血,只是后来江府骤变,让他继续走了文臣的路子。

也正因为如此这般,燕王赞许自己与他所见略同时,心中暗悦,到燕王相邀,懵然中随觉出燕王醉翁之意,却还是欣然应允了下来。

到了燕王府上后,燕王府人亦是殷勤,初初他还未觉得奇怪,盖因燕王当真跟他讨教起边疆驻军与北戎的近年战事。

燕王对北地局势的了解,让他渐渐惊悉,这些年,虽燕王碍于腿伤不世于人,却还一直默默关注着大盛朝军防。

“待得来年,我腿伤痊愈,定要驱逐北戎,叫那阚氏不敢再犯,还我大盛北地百姓安宁。”

江叔珩亦愿如此,与燕王相谈,竟是越谈越投契。

只是到后来,茶添过几道后,那燕王身边的官宦和公公几度无声禀告,燕王脸色渐有不耐,再谈时,他便觉得燕王看自己的眼光也奇怪起来。

江叔珩恰也见时辰不短了,此番拜访应点到为止的好,于是起身告辞。

燕王亦未久留,只是着人送他出府的时候,问了一句:“听闻去年江大人曾经被人刺杀,期间中毒,不知道身子是否彻底痊愈了?”

江叔珩脚步一顿,回头,见燕王面无波澜地道:“江大人是我皇兄左臂右膀,若是身子有恙,怕是亦不好替君分忧。”

“燕王,说得,是?”江叔珩不明白怎么话题忽而被燕王生硬的转到这上面来了。

他遇刺已经过了半年多了,便是有恙,这般长时间也该养好了,不然他怎么天天上朝?

“若是江大人要找大夫,本王举荐那蝉大夫。”燕王看江叔珩接茬了,顺杆子上道,“本王这双腿见过那么多大夫,唯独蝉大夫能将本王治好的,可见她医术不凡。”

她今日既没办法来王府见她想见的江首辅,看在治好伤的功劳上,他这般提一句,至于江首辅会不会主动去见她,那便顺其自然了。

原来是想给他举荐那位小神医吗?“燕王说得是,这话我记下了。”

“没错,江大人,有病,得治,我建议你可以早日找蝉大夫看看。”燕王看了江叔珩一眼,意味深长。

江叔珩离开了燕王府,坐着马车回府的时候,琢磨这事,确是越琢磨,越不对劲。

当时在朝堂上,燕王认为与自己投契的事,是谈及蝉大夫而起的。

此番拜访末了,燕王还要多提两句蝉大夫,岂不是有点刻意?

到底是在朝中多年的老臣,江叔珩很快意识到,燕王在他面前提蝉大夫,是刻意的。

再前后一联系,江叔珩有点纳闷,所以,这燕王的意思,是想要自己去寻那蝉大夫?

为何?

江叔珩不是第一次听人提起蝉大夫的名字,但被人如此慎重地引荐,确是第一次。

尤其是跟他提起这个蝉大夫的人,还是身份尊贵的燕王。

他记得,自己初听蝉大夫之名,还是去年秋狩,那蝉大夫与太医院的葛太医一起救治了唐世子,之后不久便传出了蝉大夫出入燕王府的消息,到后来名声大振,便是最近,她当真治好了燕王。

虽有听闻,可他心里从来没多想过这蝉大夫的事。

一来他江大人若当真有疾,通常惯例会去请太医,二来他江大人并没有什么如唐世子或燕王那般严重的病患,没到要请小神医的地步。

只是,如今既然燕王在他跟前刻意提了,江叔珩就不得多想想了。

多想想的结果,便是决定等过几日,得等他见燕王这事在朝堂上的百官眼中淡下去之后,着江大管事去问问如今小神医在何处高就。

他尽快寻一日去找小神医看个病,或许就能明白燕王刻意提她的原因了。

不知道想认的阿爹某日要主动来见自己了,林幼蝉在这一日晨早,撵走妙手空空后,迎来了刘大郎君等人。

昨儿稍口信的乞儿没说自家郎君/阿爹有没有找回来,但蝉大夫叮嘱叫他们拿药膏跟换洗衣物,不便是暗示么?所以除了要照顾小孩子刘大媳没有过来,刘家的所有人,包括刘无疾的小女儿都赶过来了。

待进了宅子,一行人听林幼蝉说刘无疾果真被救出来了,没顾得上听她说什么,第一时间便要去见刘大夫,等涌到西厢,见到躺在榻上酣睡的人,确实是他们的阿爹/夫君/师傅后,才松了口气。

“正好,我们才要给刘大夫换药,刘大……”

“我来。”

“我来帮师傅!”

“我会。”

刘大郎君,刘小郎君跟八角均齐齐抢着打断了林幼蝉的话。

“那好。”

林幼蝉叫蒋小郎跟金叔出来,将厢房让给了刘家一大家子。

刘大郎君等人替刘大夫重新敷药,将他身上的衣裳剥下时,露出身上狰狞紫黑的道道伤疤。

虽然昨儿给刘大夫喝了修复液,但因为起效只有五六成,内伤痊愈不致于死,外伤慢慢痊愈,所以这些鞭打过的伤痕,还是不可避免地全部留了下来。

“夫君!”

“阿爹!”

“太欺负人了,怎么能把我阿爹打成这样?”

查看过夫君/阿爹全身没一块好肉,王氏与刘二郎均忍不住红着眼默默淌泪。

饶是已经有心理准备的刘大郎君,此时亦是浑身发抖,但颤了颤手,还是冷静下来了,“先给阿爹好好敷药再说。”

林幼蝉在外头看着里头忙碌的刘家人,抿了抿嘴。

刘家最小的女儿,八岁的小苓娘被王氏推出房外,她一边走出来,一边抹着眼泪。

林幼蝉因为去过几次刘家,跟小苓娘亦算认识了,看她伤心,唤一声:“苓娘!”

小苓娘擡头见是林幼蝉,伸出小手揉了揉自己发红的眼睛,但眼珠子还是忍不住地往下掉,叫的那声“蝉大夫”鼻音浓浓,带着抽气声。

林幼蝉把她拉到身边,揽住了小苓娘的肩膀,“不哭,没事了,你阿爹他会好起来的。”

“他们把我阿爹打得那么狠,都打得浑身是血。”小苓娘却忍不住,扑在林幼蝉身上哭得更大声了,“他们是坏人,他们是坏人!”

林幼蝉抱着小苓娘的身子,感觉到她在不停发抖,安慰,“不怕,小苓娘等着,坏人会有报应的。”

好一会儿,等小苓娘渐渐不抖了,也不哭了时,屋里头忙着给刘无疾处理伤势的刘大郎等人也出来了。

“蝉大夫,是你救了我们阿爹,太谢谢你了。”

“我爹他,是怎么回事?”

“你们别急,先歇一会儿。”

林幼蝉招待他们到了正堂,又叫青柳青梅奉茶摆上糕点,等众人平复下来了,林幼蝉才与刘大郎君,八角到一边,分头说起了昨日的事来。

她才知晓原来昨日八角回到刘家后,刘大郎君马上找了左邻右舍,凑了几个力气大的汉子,雇车一路奔往了西城。

等到合寿坊后,恰见着阿耐出来报信。

他们于是按捺着在坊外守候。

可是等了许久,都没见动静。

刘大郎君想着就这么等下去也不是办法,就叫其他人等着,自己跟阿耐进了坊市,找到了留守的石头。

因为林幼蝉离开时间太长,怕有个三长两短,所以几个人合计后,还是决定去那条街上看看。

结果听闻坊务司的监牢里,关押的人犯引发暴动骚乱,不仅坊务司的官差在捉拿逃犯,还惊动了坊市外巡城司的官吏,也在一并在人群里缉捕从坊务司脱逃的囚犯。

“巡城司也掺和进来了?”

“可不是,当时闹哄哄的,连我们没有进去合寿坊的路人都被盘查了一番。”刘大郎君苦笑,“说闹事的是几个罪大恶极的囚犯,还有来京城后滋事杀人的胡人,不服官府管制,在监狱里杀人越狱,还把坊务司几个地方都放火烧了,我们离开时,那坊里的形势乱得很。”

据刘大郎君说,他们当时还真见到了几个胡人模样的人从坊门口跑了出来,在人群中仓促逃蹿,但很快就被巡城司的人追上逮住了。

因为有坊务司声明在前,又有巡城司的官差来势汹汹,街上的百姓均不敢多言,纷纷避让,混乱的局势很快得到控制。

刘大郎君哪里能猜到,合寿坊坊务司出事,跟所谓的逃犯,跟林幼蝉解救自家阿爹有关。

不过这样看来,坊务司的应对亦可谓快速,他们这么对外宣称的话,昨儿监狱里的骚动,怕就这般镇压过去了。

昨儿逃出来的人里头,不知道有没有像刘无疾这般无辜的百姓?

若是他们侥幸逃出了生天,其中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想去告这坊务司,揭发这袁家欺压百姓的恶行,还是说……

林幼蝉看着刘大郎君。

刘无疾被强掳逼供,是因为有人怀疑自己是林小大夫的缘故,可谓无患之灾,若是刘家去告官?但那也得看能不能告进去。

林幼蝉思虑了一番,最终还是将自己就是在坊务司的监牢里救出刘无疾的事隐瞒下来,能说与刘大郎君知道的,概括总结便是她与妙手空空一起发现了刘无疾被一位尤大人联合万年县那几个县衙拘走了关押起来。

“尤大人?哪位尤大人?”刘郎君果然震惊,“我从未听闻父亲与什么尤大人结怨的。”

林幼蝉已经知道刘无疾不是得罪了尤大人,而是因为尤大人想查自己的而牵连到刘无疾,至于这位尤大人,她亦要自己去查一查,怎么会在查自己的事?

京城里头要查自己的人,江二爷算一拨,万年县黄县尉算一拨……

等等,万年县逮走刘无疾的那些衙役,现在看来果真跟查李应遇害一案的黄县尉不是一拨的,却是与尤大人一伙的。

除了江二爷跟黄县尉,其实还有一拨人,怕也是在查她的。

卫国公。

她杀了赵五爷,这事原本应该跟邓家灭门案一般,被栽赃到冯屠夫身上了结掉的。

可卫国公方面的人知晓赵五爷并非冯屠夫所杀,如果一直在暗中调查,想找到杀死赵五爷的真凶的话,怕可能就会追查到林小大夫身上。

因为黄县尉查到李应的案子,受江二爷启发将林小大夫作为最大嫌疑人,而黄县尉身边有卫国公的人。

若他们发现李应的案子,与赵五爷的案子是同一人所为,这些眼线,自然会将这一情报回禀到卫国公的人那处。

于是卫国公的人也关注到了林小大夫身上?

那位尤大人,又是如何从林小大夫身上,怀疑到蝉大夫身上的呢?

她肯定在什么地方漏了破绽!

林幼蝉虽对这一点不解,但同时,对掌控着坊务司的袁家人却有了正确的猜忌。

怕是那位袁老爷所代表的幕后主子,正是卫国公。

卫国公是当今圣上的国舅,难怪他胆敢利用坊务司的监牢关押无辜百姓,也胆敢跟衙差合作随意缉拿无辜百姓。

甚至敢在昨儿事发之后,迅速将事情压了下来,想必已经跟各方势力协商好,大事化小事了。

而那位尤大人,估计便是替卫国公办事的。

就是,他怀疑林小大夫便是蝉大夫这一点,是光他跟那个护卫知晓,还是另外也有人知晓了?

这么一想,林幼蝉心里不免有些急躁,但又想到,刘无疾被捉走直到昨日被救出,她身边均没有可疑人士出动,亦不见异常,那卫国公的人并没有找上门。

这种情形,一或是查到她身上的可能就只有那位尤大人,二或是如刘无疾所说,如今她是京城小神医,正处风头之上,想动她,还得掂量掂量能不能出手。

赵五爷的案子明面上是了结了的,真凶已经伏法,卫国公再怎么一手遮天,亦不能再跟人道出她小神医才是杀人真凶的事。

这事爆出来之后,一不仅仅是欺君犯上,二更会揭发赵五爷是丧心病狂之徒,至于隐藏在邓家灭门案后的动机,怕对卫国公来说,亦未免忌惮。

只是,根据尤大人非得逼供审讯刘无疾的手法来看,推断尤大人也没十足的把握,所以还没敢跟卫国公回禀自己就是真凶的事?

若是如此,那对她来说无疑最好。

在林幼蝉的忐忑等待中,这日下晌,刘无疾终于从昏睡中苏醒过来。

“阿爹!”

“夫君你可算醒了!”

“师傅您没事吧?”

刘无疾晃晃悠悠地睁开眼睛,看着榻前一流自家的人,疑似梦中,等听到一个声音在后头也响起来的时候,他才脑子一醒,是了,他被那位大人囚在牢里头,是蝉大夫来救她了。

刘无疾的记忆,最终停在了蝉大夫用大刀砍砸铁链,却没能砸断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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