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1/2)
第 27 章
“守备大人,裴佑安这个军奴胆敢砍杀士兵,必须严惩,以儆效尤,依我看不用跟他们废话,直接处以绞刑。”乌千总道。
“你胡说八道,颠倒黑白,明明是他们三人闯入我屋中行不轨之事,他们身上的伤也不是我相公打的,明明是他们为了争个先后,三人争吵互殴所致,还请大人明察,还我们夫妻二人一个公道。”
乌兴见柳怡湘如此说道,情绪激动,火冒三丈,捂着伤处的手放开,冲上前,大骂,“你个臭婊子,老子打死你……”
裴佑安转头,一双狭长的眼,寒光露出,凝视着乌兴,乌兴脚步一滞,他彷佛又看到了裴佑安方才拿着菜刀砍杀的疯狂模样,心有余悸。
守备怒拍桌子,“有没有点规矩,不把我放在眼里吗!”
乌千总给乌兴使了个眼色,乌兴退到后面,脸上气焰下去一些,可心中还是不服。
守备上任不过月余,在凉州并无根基,他叔叔握着采石林场肥差,上头有钱有人,怕他作甚!
“乌千总,乌兴虽说是你侄子,但也是你手下的兵,守备大人没发话,这么多人坐这儿呢,他倒是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大吼大叫。”旁边有好事者说道。
营中一共就几个赚钱的买卖,乌千总一个人就占两儿,其他人早有不服,奈何他与前守备大人关系好,现在守备升了,换了人,明显是要借题发挥,打压乌千总,其余人肯定是乐见其成。
“军奴击杀将士仍是死罪,可,将士欺辱□□军奴亦要受罚,你们两方各执一词,可有证据。”
裴佑安扔出了一包衣服,“大人我确实是有动手,但未动刀。他们三个的衣服鞋子和令牌都在这里,我进门时,他们三人脱了衣裤打作一团,他们身上都已负伤,见打不过我,慌忙逃走。
纵使我为军奴,伦理纲常,亦不能能忍。依我朝律令,歹人欺辱母亲妻子,无论奴籍,击杀无罪。”
“我相公罪臣之后,流放北地,但也曾是世家公子,锦衣玉食,身边大小丫鬟服侍,手不能擡,肩不能挑,他们三人都是边关的将士,身强体壮,按常理而言,我相公曾经一个富贵公子,怎么可能以一敌三,重伤三人,自己却毫发无损呢?”
守备微微点头,乌千总急了,他清楚自己侄儿的秉性,混帐事肯定是干了,若是说裴佑安一人单挑三人,他是怀疑的,在他看来,裴佑安身量高体型瘦削,难道他们三人真的是争执不下,互殴致力伤?
乌千总瞪了一眼站在身边的三人。
蠢货!
守备转向三人,微微不悦,“这是你们的衣服吧?你们三人不是巡逻的士兵,为何天黑后无故在军营中乱转,是何原因走入他人住处?”
守备一问,三人面面相觑,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完整的句子。
原以为柳怡湘为了名声,不敢指认,有乌千总在,一个低贱的军奴,还不是任由他们处置。但现在,事情的发展出乎他们的意料,事先他们话都没有对过,一下子就傻眼了。
矮子脑子转得快,说道:“回大人,那裴佑安曾在采石场中采石,后又调走,但自从他走了之后,采石场中的秤砣改锥就不见了,私以为他有很大的嫌疑,那秤砣改锥急用,就跑来营中寻,可能是怕事情败露,拿了刀,见人就砍。
至于那小娘子脸上的伤痕,指不定是他们夫妻打架,我们去到的时候就有了。”
“怎么,裴佑安不仅砍伤了你们,还扒了你们三人的裤子?这话传出去都以为我们北地的将士都是弱鸡,还上战场打什么?”旁边坐着的精瘦的人说道。
“就是,荒谬至极!”
“宋勉!”乌千总怒视宋勉。
他素来与宋千总不和,见面就掐,现在更是在一边说风凉话,挑拨是非。
“老乌,说句公道话,你这侄子往前数就惹出了不小的事端,擡的可都是你的名号。”
旁边又有人道,乌千总平时得罪的人不少,见到守备要拿他开刀,竟无一人帮他说话。
乌千总不满地哼了一声,鼻孔朝上,显然是看明白了守备是想借题发挥。
他丝毫不担心,只是嫌弃自己的侄子不争气。
“大人,小女太阳将落的时候从吴大娘家中出来,没有受伤,他们三人是天黑后不久就进来的,我相公是随后赶到的,他们说见到我时脸上有伤,时间对不上,询问营门守卫便知。
而我反坑时,他们殴打小女,身上留了大大小小的伤痕。”
柳怡湘平静而又坚毅地说道,丝毫不畏惧将自己的伤痕刨开,在坐的众人表情不一,或是觉得柳怡湘不知羞耻,差点遭人奸污的事情在大庭广众的地方说出,或是佩服她的勇气。
边关的将士,见惯生死,数年前凉州城沦陷,敌国将士进入城中烧杀抢夺,□□妇女,连十岁的孩子都不放过,后面许多女子自缢,看多了这些事情,女子名节于他们而言不十分在意,柳怡湘这番指证,十足勇气。
守备道:“吴大娘,你领着她到后面查看。”
柳怡湘跟随吴大娘到了后面的一间小房间,褪去了衣服,大大小小的淤青,和后背被木材刮伤的血痕触目惊心。
“好了。”同为女子,她有些不落忍,但同时不理解柳怡湘的行为,女子名节为重,若是传扬出去,以后如何做人?
“你不该如此。”
“难道忍气吞声吗?我本无过错,错的是他们。我势必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吴大娘摇摇头,世事哪能件件如意。
吴大娘出来后径直走向前,无视身后乌千总威胁的眼神,她就一个干女儿,前来攒够了,大不了带着小月到城里做份买卖。
饿不死人!
吴百户是宋千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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