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2/2）

棉夏忽然冒出来的声音把两个小厮吓得不轻，他们腿脚一软顿时跪在地，慌忙求饶。

私自议论主子可是大罪，是要掌嘴的，而他们之所以会这么干实在是因为橘纱娘子不在，小主子又病着，他们把这院子里的地来来回回已经扫了好几遍了，

实在是无聊。

他们也没想到这非议的话语会被将军和久不在北地棉副官听到。

“你们最好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再给说一遍，不然绝不轻饶。”

两个小厮战战兢兢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原封不动地告诉了两人，尤其是当说道颜非衣犯病的时候，

颜霜和棉夏两人神情都变得紧绷。

挥退了两人后，棉夏转头问颜霜：

“小姐，他们口中所说的那位谋士，难道就是你的提起过的和大公子很像的男人。”

“嗯。”颜霜点了点头：“但也只是……人有相似罢了。”

“小姐，如果你真的这么想，也不会把千里迢迢把我从上京叫回来了，你怕是……不想再失望了吧。”

棉夏一语中的，戳穿穿了颜霜的心思。陪伴了颜霜那么多年，即使最近这些年远在上京寻人回不来，可默契还是在的。

故意讨厌是不想太失望，起初放任棉冬刻意为难也是不想失望，

但不想失望又如何，

还不是会不受控制地动心？

不确定，所以想要一个确定的答案而已，当初马车坠崖，最了解内情的人就是她和蓁怜了，即便这个过程她曾经向小姐说过一千遍一万遍，

但还是不如亲身经历，

所以，她才会被喊回北地来。

眼看骗不过去，颜霜才在棉夏面前卸下了所有的防备：

“他身上的疑点太多了，尤其是那两张药方，虽然字迹和小哥的完全不同，可是字里行间透漏出对灵狄的了解程度，以及纸张上画圈防止掉包的小习惯，都是出身灵狄的t尤金姨才有的。”

小哥在来到北地之后就一直跟着尤金姨，直到尤金姨跟着母亲战死。

如果说此前一直是怀疑，那么在她看到药方时，已经确定了，以至于后来，她故意谎称弄丢让其重写，都是她的故意而为之，

为的就是确定这张药方确确实实是出自他手。

“小姐，来的路上匆忙，有一事还未来得及向你禀报，这事情也和大公子有关。”

“什么事？”

“大公子当初坠崖的地方是有一条河的。沿着河水往下走，下游的地方有着十几个大大小小的村落。”

这条河颜霜知道，在第一轮搜索的时候，她也是参与了的，但没过几天，北川势力反扑，她得到军令，不得不又匆匆反回北地。

这一直都是她藏在心里最愧疚，最后悔的事情。

“但我记得你说那河很远？”

“对，当时大公子刚刚生产，身子太过虚弱，是根本不可能有力气爬到那么远的河边的，所以最开始的搜索行动是直接避开河流，是集中于山谷之中的。”

棉夏的眼里满是歉意，当初这个决定是她做的，现在看来实在是大错特错，白白浪费了救援的时间。

颜霜并没有责怪她的想法，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现在她只想找到小哥。

“继续说。”

“直到去年，我们将山谷翻了个好几遍也无所获后，开始将目光放在十几个村子里，最后还真的让我们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在这十几个村子里，有一个叫做青竹的，是个把蛇为奉为神灵的神秘民族，普通人要是想进村子，除去成亲这一条外，就只要得到“蛇神肯定”，从而完成一个叫做“尚蛇”的古老的传统仪式。”

“尚蛇？”

颜霜忽然想起此前言非不小心露/出来的那些丑陋的瘢痕，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在脑海中慢慢成型。

“嗯，所谓踏蛇就是将人扔进放置了数百条蛇的蛇堆里度过一个时辰，倘若被丢进去的这个人最后能在蛇堆里活下来，那么相当于通过了这所谓的‘神明的考验’，自然也就得到了村民的肯定，得以入村。”

起初棉夏听到的时候

“但也正是由于这种特殊传统的存在，我们此前并没有机会进去探听，直到最近，村子被水淹了，村民不得已出村，我们才趁乱打听到一个消息。”

“村子有位村医在五年前的的的确确救治过一个外村人。”

棉夏顿了顿，表情一时间变得复杂无比，他深吸了一口气：

“而且，不止一个村民曾说，那个外族人还是个刚生产完，坠崖的男子。”

颜霜听到这里，满眼的不敢置信，因为这是五年以来，棉夏带来的唯一一则有关于裴淮真的确切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