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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了道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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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湘拿起一盒口脂放在鼻下嗅了嗅,淡淡的花香飘入鼻息。

“她既是你长姐,也是齐王妃,是该多虑。”

清晨的第一束阳光斜入轩窗,在美人榻上酣睡醒来的波斯猫拱起背部舒展完身体,拐着猫步走到秦烟脚畔,踮起脚,一下跳进秦烟怀里,“喵喵喵”得拿头蹭秦烟的手。

时安的白雪,她玩儿腻了,便丢给秦烟养着了。

容湘盯着她怀里的猫瞧,漫不经心道,“我是来与你告别的,我t已经向陛下辞去了女史之职。”

秦烟梳理猫毛的动作顿了顿,“你家里……没有迁怒你吧?”

辞去女史之位,等同于放弃了后位。

“不必担忧,今非昔比,我不是曾经的魏云絮,自有我的手段。”

秦烟手一停,波斯猫便又拿头去拱她,她继续帮白雪梳理毛发。

“听闻尚书大人十分看重你?”

阳光越来越盛,照得容湘如雪的肌肤近乎透明。

“我这便宜爹倒不是性情薄凉之人,没有嫡庶之分,喜欢聪敏能干的。”

“恭喜你,可以大放异彩了。”

容湘扬起脸,轻微扯了扯嘴角,笑容如大雪初霁一般澄澈耀眼。

两人之间隔阂尽消,仿佛回到了从前的无话不谈。

“朝堂是否要变天了?”

秦烟明白她的意思,自那封名册被呈到李奇手里,已有十余名官员入狱。

“万万没想到,兵部尚书倒是难得的清臣。”

三省六部,只有兵部无一人卷入。

“我父亲是武状元出身,当过将军,平过叛乱,亲眼见过无辜百姓因战乱流离失所,心怀天下,与陛下是一路人。”

说起前司空魏时章,容湘往往刻薄怨毒,说起现在的父亲,语气中却难掩崇敬。

秦烟瞥了瞥她,“你是替你父亲表忠心来了?”

容湘不以为意,“我父亲的忠心,若不是瞎了,都能看见。”

秦烟点点头,“李奇心里有数。”

宫人传来早膳,枣泥糕,燕窝粥,奶酥,翡翠烧麦,容湘都不大感兴趣,幸而最后又送来了蟹黄汤包、馄饨、春卷,容湘的眉头方才舒展开。

为了说话方便,秦烟遣退了伺候的宫人。容湘吃完两个蟹黄汤包,胃里犯腻,便吃了一勺燕窝粥压了压。

“两军交战,你夹在中间,不着急吗?”

秦烟挑眉,“怎么不急?”

对秦烟的选择,容湘心里有数,换自己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世上哪有那么多两全之法。

“不怕失去了太尉这个倚仗,将来太子无势可依?”

秦烟当然怕,剩下的岁月还长,谁能保证李奇能永远不变心?就算这承诺他愿意给,她也不肯信。

但太尉府也非良木,得为李耀培植一支他自己的势力。

秦烟擡眼看向对面小口喝粥的容湘。

兵部尚书府就是很好的选择。

“我父亲野心勃勃,任其发展,百害而无一利,太子若只有王家这一层倚仗,将来只会成为一个听话的活傀儡。”

容湘听出了其中机锋,不动声色,“你想要兵部尚书府站好阵营?”

“尚书大人志存高远,只忠于天下百姓与贤明君主,暂时勉强不来。”

一碗燕窝粥喝得见底,容湘拿起托盘中的锦帕擦嘴。

“不是我父亲,那便是我了。”

“云絮,我只希望你能和我站到一起。”

来日,朝堂之上若能有魏云絮的一席之地,她与兵部尚书府便能一起成为李耀坚实的靠山。

最近秦烟一直在为王家的事劳心,无暇顾及秦家爹娘,容湘出宫后没几天,多日不见的秦络便找到了她,眼睛通红,想是才哭过。

秦烟吓了一跳,忙把秦络拉进暖阁,“我的亲姐,这是怎么了?”

秦络吸吸鼻子,从袖囊中拿出一张叠好的信纸。

“庆云表哥送信进来,说母亲患了急病,可佛画交期在即,王司制不允假,可我心里放不下,烟儿,你能出宫去看看母亲吗?”

秦烟一把扯过信纸,展开,一时间也慌了。

“前些日子我休沐时回了秦府,那时候还好好的啊。”

“信上说是急症,的确是很突然。”

秦烟总觉得哪里不对,一时半会又说不上来。

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秦络,她也心乱如麻,握了握秦络的手,“别急,我现在就出宫。”

她告假容易,只需同李奇说一声便是。

急匆匆赶去勤政殿,被康立群拦在门外,“陛下正与机要大臣商量要事呢,不便打扰,女史有什么事不如先说与老奴知道,老奴寻到机会就去告诉陛下。”

“不告诉他也行,康公公,您帮忙安排一下,我母亲突发急症,我必须马上出宫。”

“太尉夫人病了,这可耽搁不得”,康立群以为她所说的母亲是顾蕴,看起来比秦烟还着急。

“不是,是秦家阿娘,公公,您别耽搁了,快把出宫令牌给我。”秦烟心急如焚。

恰好这事儿康立群能够做主,便把自己的令牌交给了秦烟,“女史先拿着这个去,回来再还给老奴便是。”

“多谢公公”,秦烟道了谢,转身飞奔而去。

康立群看着她跑远的背影,心里浮现出不详的预感,扭头看了眼勤政殿闭合的殿门。

待寻着机会,还是得告知陛下一声。

今日不是秦烟休沐的日子,宫门口没有王家的马车来接,秦烟心下火急火燎,见宫门口停了一辆马车,顾不得是哪家官员的,先抢来应应急,箭步上前,一把拽住正抱着胳膊打盹的马夫。

马夫迷迷糊糊间,被人一拽,吓得一激灵,一睁眼,便对上了秦烟盈满急色的面容。

秦烟不顾形象地爬上马车,将一包银子塞给马夫,“去柳家巷。”

车夫傻眼了,“小姐,这是我家大官人的马车,不拉客。”

秦烟钻进车厢,“你家大官人还有好半天才出来,你先拉我去柳家巷,等你回来,你家大官人定然还未出宫。”

虽然钱袋很鼓,小费非常可观,但车夫不敢冒险,把钱袋捧给秦烟,“不可,不可,小姐还是将钱袋收回去吧。”

秦烟急得想撒泼,“你怎么就是个木鱼脑袋,有钱都不挣。”

“小的不敢。”

秦烟吹了下垂落额前的发丝,强行镇定,“你家大官人是谁?”

不管他说是谁,她都能乱诌成自家亲戚。

“是”,车夫刚欲说话……

“是我”。

秦烟脊背震了震。

“大人,这位小姐逼小的送她去柳家巷。”

车夫见自家公子终于来了,松了好大一口气。

这姑娘是宫里出来的,不知是哪家小姐,两头他都不敢得罪。

车夫放下马凳,孟洛宁提起蔽膝钻进车厢,坐到秦烟旁边,吩咐车夫,“先去柳家巷。”

“是。”

秦烟万万没想到着急出宫,随便一撞撞上的就是孟洛宁的马车。

马车行驶起来一摇一晃,她就免不得要撞到孟洛宁身上去。

秦烟心脏扑腾扑腾跳个不停,上次闹成那样,她还没想好要如何面对孟洛宁,赶紧扶着车壁坐到对侧去。

孟洛宁双手撑在膝盖上,温柔得望着她,“可是家中有急事?”

他记得秦府就在柳家巷里。

秦烟挪开视线,“我母……秦家阿娘得了急症。”

孟洛宁扭头,高声吩咐,“驾快些。”

车速提了起来,秦烟心存感激,“多谢你。”

孟洛宁苦涩得笑笑,“曾经的你我一定想不到我二人会变得如此生疏。”

“我……我现在不想说这个。”秦烟一方面惦记着秦家阿娘的安危,一方面又不愿意面对孟洛宁。

孟洛宁眼睫轻颤,在下眼睑处扫出一片暗影。

骤然的沉默令秦烟很不自在,封闭车厢中的沉郁香气熏得她脑袋发晕,眼前忽然模糊了一下,她甩了甩头,赶紧撩开车帘透气。

视线一会儿模糊一会儿清明,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她定了定神,街景终于在她眼前清晰了起来。

仅存的神志让她认出了这条并不是通往柳家巷的路。

车厢中的香气越来越浓郁。

心里咯噔一下。

她扭过头,孟洛宁的眉眼已经看不清楚,脑子混沌,身子跟着发软,她慌忙扣紧窗沿。

“孟洛宁,你”

随后,跌进了温热的怀抱里,意识彻底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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