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35、醉后咬耳朵(2/2)
四人就在旁人惊诧地注视下进了万宝妖楼。
宴星稚千年前来的时候,这座楼还没有现在这样繁华,一进门就能看见各种牛头马面的妖怪分散坐在各处,当中搭着一个大台子,所有交易的东西都在台中售卖,周围人争抢着竞价,吵闹叫骂声不绝于耳。
二楼则是一个一个小摊,也有当铺,卖的东西五花八门,有些摊子表面看上去平平无奇,好像是一堆破烂,实际上却全是不可多见的宝贝,当然价也高得离谱。
然而那么长时间过去了,万宝妖楼好像从里到外都给翻新了一下,刚进门就一股清甜的花香飘来,一擡头就瞧见楼中间的空中浮着几个细碎花瓣凝成的花座,上头站着舞姬伴着乐曲翩翩起舞,洒下的花瓣飘得满楼都是。
宴星稚随手捏了一片花瓣,说道:“这座楼的新东家倒是会享受。”
话音刚落,门旁传来一声高昂的叫喊:“迎四位贵客——!”
她猝不及防被吓了一下,转头就看见有个矮小的人站在门边,面容粗糙丑陋,杂乱的毛发中顶着一双牛角,左边那根还断了。
宴星稚点头赞许道:“嗓门不错,你在门口迎客正合适。”
牛角人擡头看她,脸色骤变,“你、你是……”
显然是一眼就认出了宴星稚的身份,他吓得浑身打哆嗦,话都还没说完,一柄刀就架在了脖子上,荀左弯着身压低声音道:“你说什么?”
牛角人立马闭上了嘴,好像怕得连呼吸也停了,脸憋成青紫色,一个劲儿的摇头。
荀左收了刀,左右看看,见没人注意到这边,这才暗松一口气。
前几十年他都是尊老爱幼,以善待人的良民,如今跟了新少主,行事也跟从前完全不一样了,拿着刀架在别人脖子上威胁这事他还是头一回做。
还有点紧张。
宴星稚摆摆手,并不在意,她幻成以前的模样,要的就是被人认出来。
她被楼中景致所吸引,擡步往里走,仰着脸从东看到西,发现二楼那一圈门挨着门的小铺子还保留着,所有人自西向东走,虽然人多但相当有规律,并不显杂乱。
“你还记得神农玉让你押在哪了吗?”牧风眠站在她边上,出声问了一句。
“总之就是在这个楼中。”
意思就是不记得了。
牧风眠闭了闭眼,没好气道:“神农玉这种至宝你都随手押出去,当时若是不想要,何不还回来?”
宴星稚道:“是你们牧氏自愿给我的,我为什么不要?那是我该得的。”
传闻神农玉一共就只有四块,是上古时期神农鼎所炼化的治愈神玉,神农鼎碎裂之后,神农玉也散落世间,牧氏神族也只有一块。
当初那场神猎会,宴星稚与牧风眠大打出手,她被清屿剑所伤,牧氏族王为了表达歉意,就将神农玉送给她疗伤,但她没用,反而是来了鬼市随手给押了出去,也不知道换了什么玩意儿。
牧风眠一想到这就气笑,“你到底明不明白什么叫做‘世间罕见的至宝’?六界一共才四块。”
宴星稚皱起眉毛,不耐烦道:“你少啰嗦,你应该高兴才是,若不是我当年将神农玉放在这里,能有东西治你的伤?”
牧风眠听闻一愣,神色怔然,“你是要取来给我疗伤?”
“不然呢?我又不需要神农玉。”宴星稚抿了抿唇,又看他一眼,梗着脖子道:“我是怕你身上带着伤拖累我!”
牧风眠的眼眸黑沉沉的,直直盯着她时,好像带着一种让人沉溺在其中的情绪,捉摸不透。
宴星稚对他对望一眼,就把视线移开,随意乱看着。
桑卿从后头走来,笑着说:“这楼中有个管事自打上一任东家在的时候就在楼中做活,可以问问他。”
荀左就自告奋勇,“少主寻个地方坐着,老奴去找管事的来。”
花座下环绕着三层梯式的座位,一层一层上面摆着木雕矮桌,中间还是那个售卖东西的高台。
座位几乎满了,宴星稚眼睛看了一圈都没找到空位,正想上楼去时,就听见桑卿站在一旁喊:“这里有空位。”
一瞧,正对着中间高台的位置果然空出了一桌,位置极好,但宴星稚方才看的时候记得那里是坐着人的。
走到近处,桑卿就道:“这一桌人方才买了东西就走了,让咱们赶上巧。”
楼中满座,周围的人正热烈地讨论着,宴星稚也不疑有他,自顾自坐下来,胳膊搭在矮桌上,用手撑着下巴,擡手摘下了脸上的面具,随手扔在桌上。
桑卿和牧风眠听到声音同时转头看她。
宴星稚的面貌即便是在俊男美人遍地走的仙界中也算是极为出众的那一种,她的一双眼睛十分有力量,即便是没什么情绪在其中,随意朝人看一眼时,也能看到她双眸之中蕴含的朝气。
更多时候她的银发金眸都是被隐藏起来的,一双炭染的眼眸,澄澈与倨傲混在一起,笑时神采飞扬,怒时张牙舞爪,是看过一次就不会忘记的面容。
桑卿只在千年前见过她一次,后来这漫长的岁月之中,她的面容在记忆之中一刻也不曾模糊过,如今她坐在桌边,近在咫尺,更是越发鲜活生动。
一时间牧风眠与桑卿都没有说话。
宴星稚头一偏,对牧风眠道:“你看什么?”
牧风眠将视线转回中间的台子上,说道:“我只是疑惑,如今你身上已经没有束神铃,为何还是凡人模样?没了那些明显的特征,有人能认出你吗?”
“我习惯这模样示人。”宴星稚嘀咕一句,“不该你操心的事瞎操心。”
牧风眠习惯性与她斗嘴,“就算我是瞎操心,也是在思考一些有用的问题,比不得你,只会想着今日吃什么肉,明日打什么人。”
宴星稚气道:“那你不妨思考一下你那老相好为何会变成人界门派之中的弟子。”
牧风眠一听这话也来气,“我上哪知道去?”
“你不知道?”宴星稚奇怪道:“你若是真不知道,为何每次都能躲避她的追踪?”
眼看着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就要争起来,桑卿只好站出来当和事佬,笑着说,“两位尝尝这楼中的特色酒,你们肯定没喝过。”
说着她招了下手,一个模样年轻的姑娘便轻飘飘走了过来,身上穿着的仿佛是楼中特定的衣裳,行至桌前便微微欠身,笑容很是灿烂热情,“三位贵客可是有什么需求?尽管吩咐奴家。”
“给我们上一壶神仙醉来。”桑卿道。
那女子欠身,不一会儿就端上来一壶翡翠酒壶,轻轻搁在桌上,桑卿又道:“将你们楼里的管事唤来。”
女子徐徐离去,桑卿便动手,给宴星稚和牧风眠一人斟一杯酒,说道:“这神仙醉极为奇特,一杯大醉两杯醺,是喝的越多越清醒的酒。”
宴星稚一听来了兴趣,挑着眉道:“意思就是我喝一杯就会直接喝醉,但是若多喝几杯,却会越来越清醒?”
桑卿点头,“不错。”
“那我要尝尝。”她端起酒杯,立马就喝了一口。
这酒入口清凉,先是一股子花香在舌尖散开,泛着丝丝甜味,而后才翻出酒的辛辣来,但味道不冲,倒也不算难喝。
她一口气将一杯喝完,咂咂嘴,口中的味道淡了很多。
宴星稚将酒杯一放,说道:“没有醉意啊。”
桑卿道:“先等等。”
她觉着是一杯不够,于是又伸手去拿酒壶,想再倒一杯来,没成想手还没碰到酒壶,一股眩晕猛然袭上大脑,原本清澈的黑眸瞬间变得浑浊,宴星稚的手往下一垂,近在咫尺的酒壶没能握住。
强烈的醉意席卷而来,宴星稚感觉到自己是醉了,不由大着舌头发出惊叹,“好厉害的酒!”
说完她就脑袋一重,砸在桌子上,而后没了动静。
桌上安静了一刻,牧风眠便开口道:“师怜雪在人间的凡体进了鬼市,你留心一下她的动向。”
桑卿微微颔首:“是,尊上。宴星稚来鬼市的消息可要散出去?”
牧风眠道:“散出去吧,也可迷惑一下上三界的人。
“那神农玉……”
“她千年前将玉押在这里,你不知此事?”牧风眠问。
“只知道她有一东西在此处暂放,但不知是神农玉。”桑卿低下了头,老老实实回答。
神农玉这东西全天下就四块,古籍之中也基本没有记载其外形的,甚至很多人都没有听说过,谁也没想到她当初随随便便押下的一块玉是这种厉害神物。
牧风眠没有追问神农玉的事,他的指尖在酒杯上一晃,翡翠酒杯就轻轻地转起来,想了想道:“光放消息出去不够,现在正好有仙族也在鬼市之中,你设计将那仙族引来此处。”
桑卿应了一声,当下就起身离去。
牧风眠转头看了看还在桌子上趴着的宴星稚,心想着她应该趴不了多久。
静静等了一会儿,她果然一动,慢慢撑着桌子直起身,一擡头,面上晕开了红霞一般,双眸还带浓浓的醉意,如轻轻荡漾的水中倒映的月亮,皎洁也朦胧。
牧风眠不动声色地倒了一杯就给她,“再喝两杯?”
“牧风眠,”宴星稚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一开口就拖着慵懒的长腔:“你真是阴魂不散,没想到我死而复生之后,第一个找到我的人是你……”
牧风眠笑了一下,“怎么,不能是我?”
“咱俩不是相看两厌吗?”宴星稚慢吞吞道:“若是传出去,还以为我俩化干戈为玉帛,相亲相爱了呢,这多损我的名声啊。”
“名声更受损的人是我吧?”牧风眠发现她虽然是醉了,但却不是在胡乱说话,于是道:“你没找回身体之前多危险啊,我可是好心来保护你的。”
“但是你骗我……你扮成别的模样藏在我身边,图谋不轨。”宴星稚道。
“是你自己认不出来,我已经提示得够明显了。”
牧风眠觉得自己露的馅儿都能包两锅饺子了,但宴星稚就是没认出来。
明明她刚出现的时候,他第一眼就认出了,尽管她完全换了一副身体。
而他从一开始连姓名都没有隐瞒,这个虎头虎脑的笨蛋却仅仅是怀疑他,还给他安排了一些莫须有的身世,比如被家族惩罚,跑到万器城抢夺神器回家扬眉吐气之类的……
牧风眠越想越觉得气,问道:“你不觉得你有点过分吗?”
宴星稚道:“我过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跟着我,不就是为了找清屿剑么?”
他一顿,顺着问:“你知道在哪?”
宴星稚道:“我当然知道,最后一个拿清屿剑的可是我,我死之前就把它藏起来啦。”
牧风眠上回在她梦境里没问出来,本以为她也不知道,却没想到她突然提起这事,就压低了声音,哄道:“你告诉我,我就不缠着你了。”
宴星稚歪了歪头,像个懵懂温良的小兽,半个身子往桌子上一趴,冲他小幅度地招了招手,小声道:“你过来,我偷偷告诉你,只跟你一个人说。”
牧风眠看着她湿漉漉的眼睛,心中泛起痒痒的感觉,不由自主地俯身过去,弯下头对着她,“你说。”
宴星稚往前凑了凑,将唇贴近他的耳朵,喷洒出的灼热气息一下圈在他的耳廓上,像是悄悄话一般的声音传来:“清屿剑就在……”
牧风眠眼眸轻转,就看到宴星稚往下垂的密长眼睫,两个人的头靠得很近,一根根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她话说到后面声音就低下去,变成低低的哼唧声,牧风眠也难得很耐心地等待着,并不催促。
却不想她说了一半,忽而往前一探,侧头咬住了牧风眠的耳朵。
许是因为喝醉后不大好掌控力量,这一口咬得并不重。
牧风眠只感觉一股湿意从耳廓传来,紧接着就是她柔软的唇瓣和尖利的牙,微弱的刺痛感从耳尖散下来,他心尖一烫,几乎有些慌张地缩回身子。
白净的耳朵迅速染上红色,眨眼间他的耳朵就红透了,牧风眠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
宴星稚哈哈一笑,颇为得意,“我才不告诉你呢,你真的好蠢啊这么好骗。”
牧风眠岂会看不出她是故意行骗,只是没想到耳朵会突然被她袭击,他的耳朵稍微有一点磕碰都会变红,现下被咬了一口更是红的厉害,上头还有浅浅的牙印。
那呼在耳朵边的灼热气息,带着花香的酒味缭绕不散,牧风眠将目光落在台上,微微抿唇,入定一般坐着。
他想起宴星稚一直有咬人的习惯,以前与他动手的时候,她总是会突然张开一口白牙来咬他,这应当是她尚且保留的兽性。
牧风眠想了一会儿,心绪平复很多,再一转头就看见宴星稚正一手揽着矮桌一手举着酒壶称兄道弟:“你喝不喝?不给我面子?你可想清楚了啊,真不给我面子?”
牧风眠:“……”
醉鬼果然是最麻烦的。
宴星稚跟矮桌唠了两句,没得到回应,就道:“行,我自己喝。”
说完就拿着酒壶对嘴一抽,一下喝了几大口。
神仙醉这酒是越喝越清醒的,半壶酒下肚,宴星稚的意识慢慢清晰,眼中的醉意消散,她放下酒壶咂咂嘴,惊叹道:“这酒居然越喝越甜,喝到后来完全就没了酒味儿,全是甜的。”
牧风眠道:“你不醉了?”
宴星稚迷惑不解:“我方才醉了?”
牧风眠指着桌子道:“你的新兄弟,名字我都想好了,叫宴桌子。”
宴星稚怒而拧眉,“凭什么我的兄弟要你来取名字?”
说完就感觉很不对劲,又道:“这桌子怎么就成我兄弟了?凭什么跟着我姓宴?”
牧风眠想说还不是你喝醉了抱着桌子跟人称兄道弟的,但是还没开口,旁处就来了个人,打断了他俩的对话,说道:“二位贵客,可是你们寻管事?”
两人同时看去,就见一个身着青色衣袍的男子站在边上,面容清俊,正眯着眼笑。
宴星稚一瞧着他,可算是看见个眼熟的了,一下就站起来,开门见山:“我来拿我的东西。”
倒是把那男子吓了一下,往后退了两步,方道:“贵客莫急,你要取的东西是什么?何时存放于此?又有何凭据?”
宴星稚看了看他的脸,说道:“你先把眼睛睁开行不行?”
男子道:“小的这样也能看见。”
“怪人。”她低低说了一句,而后道:“我来拿神农玉,千年之前存放在这里的,凭据是我的名字,宴星稚。”
话音刚落,那男子猛地瞪大眼睛,将她细细一看,顿时露出满脸惊愕,说话都打起磕巴来,“宴宴宴……”
“我刚都说了让你把眼睛睁开,你非说你看得见。”宴星稚不耐烦了,“快点把东西给我。”
男子名唤竹不生,自打这楼建起的时候就在这里忙事了,鬼市混杂,来的人什么样的都有,从凡间阔公子到尊贵的上神,竹不生能应付任何人。
宴星稚除外。
他双膝一弯,恨不得当场给她磕一个。
竹不生忙道:“有的有的,神君的东西自打放这里那日起,就一直被放在库中好好保管着,小的这就去取,只是楼库严密,来去可能需要些时间,神君且稍等。”
宴星稚又坐下来,一脸的不爽,“动作快点。”
竹不生飞一般地逃走了,一刻也不敢停留。
宴星稚打了个哈欠,像是困了,眼睛里积起迷蒙的水雾,眉眼也变得倦懒,嘀咕了一句,“不知道那个没牙的老头还在不在。”
虽然说得声音小,但是牧风眠却一字不落地听了个清楚,偏头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追问。
台上的东西换了一样又一样,有的是哪位仙姬用过的凝仙口脂,有的则是神君曾用过的兵器,围坐了一圈的人都抢着买,整个楼中充满了喧闹的喊声。
宴星稚又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儿,手指在桌上轻敲着,目光落在花座上翩翩起舞的舞姬身上,像是在看她们跳舞,又像是在走神。
牧风眠用手支着头,姿态十分松散地坐在另一边,令人面容都极为出挑,为闹中静景,引得旁人频频侧目。
谁也没认出来一个是死了千年之久的宴星稚,一个是屠戮仙盟之后就鲜少露面的牧风眠。
正当二人安安静静坐着时,台上突然传来一声锣响,紧接着就看见一个身条婀娜的女子双手捧着一个精雕细琢的方形木盒,扬声道:“此轮竞卖的宝贝,乃是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神物,所有古籍记载之中,此物最初现世之时仅有四块,如今其他三块下落不详,其中一块正在奴家手中的这个锦盒里。”
宴星稚一听,当即坐直了身体,隐约觉察出不对劲来。
牧风眠倒是尚未平静,说道:“听着怎么那么像你的那个东西?”
废话,六界只有四块,还是上古时期的神物,都不用想肯定就是神农玉!
果然,那女子道:“此物名唤神农玉,可聚散魂,医死骨,能起死回生,逆天而为。”
楼中顿时响起一片哗然之声,剧烈地讨论起来,吵杂无比。
宴星稚脸色一沉,手劲一重,只听“咔咔”几声响,桌子就爬出细碎的裂纹,而后整个碎裂,牧风眠一时不防,跟着一同倒了下去,等他从碎木之中坐起来的时候,宴星稚就已经消失在身边,站在了正中央的台子里。
她突然地出现,把正在叫卖神农玉的女子吓了一大跳,她刚要说话,宴星稚就一把抓住锦盒,用谁都来不及阻挡的速度打开,就见里头放着一块玉。
那是个环形玉,外圈圆大,里圈圆小,整体色泽灰扑扑的,勉强看出来是碧色的,上头缠着暗色的红丝,红丝线系成一个乱七八糟的结,垂着长长的流苏,坠有一颗黄豆大小的银铃铛。
像是放了很久很久,看上去极为陈旧,覆满灰尘。
但这就是当初宴星稚留下的神农玉,那上头的红丝线是她亲手缠的,结扣是她随手系的,那个银铃铛是当时她还戴着的束神铃上摘下来的。
宴星稚将玉拿起来,眉眼沉沉的,带着冷意:“是谁准你们把我留下的东西拿出来卖?”
女子被吓得花容失色,十分紧张地往后看了一眼,没找到人。
竹不生把东西送过来之后早就脚底抹油跑得比谁都快,这会儿已经不在万宝妖楼之中了,女子没找到人,惊吓道:“奴家只是负责售卖,其他的一概不知……”
宴星稚站在台中央,往周围扫了一眼,不少人已经盯上了她手中的神农玉,纷纷站起来,方才的欢笑热闹已逐渐消失,这时候仿佛只要谁喊一声,那些人就能一拥而上,飞来争抢。
“将玉放下!”
门口传来女子的喝声,紧接着一把飞刃直直地朝宴星稚冲来,卷着一股凌厉的风,带着凶猛杀意。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