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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扬州(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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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扬州(9)

片刻之后, 扬州诸公们面面相觑。

林沅笑容有些僵硬,他倒没想到司马柔此刻还能如此镇静,不肯现身。

至于他为何会如此肯定司马柔乔装入了明晖山庄, 自然一切都是汝南侯的安排,若非司靖监与扶风门保驾护航,司马柔是不会如此轻易就进入扬州。

世人皆道汝南侯已死,但林沅却知,近年来于朝堂搅风弄雨的那位“汝南侯”不仅没死, 还是当今陛下的马前卒。

林沅不在乎所谓陛下与汝南侯身体里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他只要权势加身, 其他一概不论。

在他看来, 如今想杀司马柔实在太容易了,而陛下似乎并非单单想要司马柔死这么简单,总之他接到的命令,就是要先叫她身败名裂。

现下当事人不太配合唱完这出戏, 林沅心思一转,还欲开口, 却听到身后骤然响起的一阵掌声,旋即是一片静默中突兀的笑声。

“精彩,实在是精彩。”

这声音!林沅心中一震,立刻转身,便见本应身受重伤呆在地牢里的静虚道人,竟好端端地朝他走来!

在场众人在看见静虚时都十分讶异,杨璠自不必说, 他本以为静虚已死, 此刻心中惊恐万分,其余人却不免露出喜色, 既有江湖人,亦有扬州达官显贵们。

“静虚道人!?您是何时云游归来啊?为何不派人通传一声,我等也好送上迎帖,扫榻相迎啊。”诸公语气惊喜,亦顾不得什么江湖争端,皇室秘闻了。

扬州青鸾观并非一处简单的清修道观。

它在江湖上声名赫赫,是因为青鸾观的女冠道士们皆修习一套名为《华青玉妙真经》的心法,此经相传乃五百年前女青元君亲著,青鸾观弟子学成之后必须下山云游,行侠仗义匡扶正道,完成修行的最后一步。

而其闻名于扬州达官显贵,自然是因扬州经久不衰的女青元君信仰,无论官场民间,都认可青鸾观是最正统的敬奉女青元君一脉。

青鸾冠现任观主静虚道人武艺高强乐善好施,既同达官显贵交好,又深受民间百姓爱戴,众人都以与其来往为荣。

扬州诸公会由此反应实在不足为奇。

静虚手持拂尘,默念一声长生度厄,才朝众人道:“贫道冒昧来访,望诸位善信见谅。”

“道长大驾光临,我等高兴还不来不及。”众人七嘴八舌,纷纷起身相迎,请静虚入座。

“入座便不必了。”静虚微笑看着众人:“贫道此番造访,是为杨公而来。”

扬州姓杨的人有很多,但能以杨公相称的,唯有扬州别驾从事史,名士杨璠。

众人闻言皆望向杨璠,见杨璠面色惨然,身形摇摇欲坠的模样,疑惑不已。

“杨公,您这是……”

静虚见状朗声一笑:“杨公或是不曾想到,司靖监的林大人是如此‘心善’,还留了贫道半条性命吧。”

此话着实令众人一惊,又见素日喜洁净的静虚道人此刻确实不太体面的模样,道袍不止些许破烂,其上竟还残留着血迹。

于是目光不加掩饰投注在杨璠与林沅身上,一时间心中生出诸多猜测。

林沅感受到这些不算友善的打量,面色愈加凝重,他的确是存了些小心思才私自留静虚一命,但他如今姑且与杨璠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自然不会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将静虚放出来打杨璠的脸。

究竟是谁将静虚放了出来?!

静虚此时不欲同林沅这小人算账,他开门见山,径直去到卫珩身前:“贫道见过卫公,还未恭祝卫公福寿安康。”

卫珩笑了笑,正欲开口,静虚又道:“贫道早该现身拜见卫公,只是方才在外听了杨公这一番故事,实在深受吸引,不免驻足。”

“不曾想到,杨公不仅精于诗文,还有作稗官野史之好啊。”

稗官野史?

一些以风流著称的大人们这才恍然忆起,方才杨璠说的,可是一桩所谓的混淆皇室血脉的丑闻。

以静虚道人此言,难道此事另有隐情?

杨璠此时已整理好情绪,他不信静虚敢当众拆穿他,毕竟当初那件事,静虚可是他的同谋。

“静虚道长此话本官倒是不懂了,您继任青鸾观观主这二十多年来,本官同您也算交往甚深,还望观主,审慎言语。”

“呵。”听了杨璠此番话,静虚反倒笑出声。

“杨璠啊杨璠,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幅德行。”他还以为杨璠会怎么反击他呢?结果竟是旧事重提隐晦威胁,这不免令他觉得更加好笑了。

“冠冕堂皇,虚伪至极。”

懒得再与其虚与委蛇,静虚干脆了当高声道:“杨璠此前所言全是谎话,真正混淆皇室血脉的,就是他自己!”

“今日诸公皆在,也好做个见证。”静虚环视周围一众扬州官僚后,才对着扬州府君卫珩高声道:“卫公容禀,贫道今日,就是要状告杨璠!”

“二十三年前,此人瞒天过海,寻人假扮先帝与先皇后行茍且之事,混淆皇室血脉,后又唯恐消息泄露,毒杀发妻。”

静虚此前在偷袭下不敌司靖监众人,经脉具断,武功尽废,还被林沅服下剧毒受制于他,现在看着神采奕奕的模样,不过是叶轻舟为其稍稍治疗了外伤。

所谓好死不如赖活,但静虚实在不愿意受制于人,他此前对林沅吐露当年实情是被严刑逼供,现在主动状告杨璠,纯粹是自己不想活了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青鸾观前观主曾评价他心性不佳,不适合修习《华青玉妙真经》的最后一章,更不适合继承青鸾观,他当初不肯承认,如今却不得不认了。

没错,他就是心性不佳,就是小肚鸡肠睚眦必报,就是见不得人好,他既然都要死了,卫珩杨璠这些个老匹夫怎么还可以安生活着?

“静虚!”杨璠不可置信:“你是疯了吗?!”

静虚对他置若罔闻:“你以为编造出一个不存在的娼妓,把一切都推到她头上,就能够掩盖你当初犯下的大错吗?!”

“也是。”静虚笑得嘲弄至极,几乎是指着杨璠鼻子骂了:“你从前欺我师姐心性至纯,明明已经有了侍妾儿女,却还骗她下嫁于你,哄她教你青鸾观心法,可惜啊,你没那个天赋,只好欺世盗名,篡夺了我师姐注经释文的成果,文不成武不就,狗屁名士,你也配?!”

静虚越说越畅快,他本来就不是个谦逊有礼的人,装了这么多年实在装累了。

“先帝莅临江都,你又卖女求荣,明明杨窈已经和衡阳卫氏定下亲事,就因为先帝多看了杨窈一眼,你就亲自把女儿送到先帝床上,又知道先帝是个银样镴枪头,想要为杨氏谋数代富贵,竟然又往自己女儿床上送人。”

“哈哈哈哈,不得不说你还真挺有想法。”

静虚的话令所有人目瞪口呆,他的行状也全然不似素日那般道骨仙风,甚至有些许癫狂之感:“我师姐同你和离之后,你又迅速迎娶了一位世家之女,但阴差阳错下,师姐知道了你干的这些荒唐事,杨窈虽然不是她的骨肉,却也令她心痛不已,你却只担心她泄露此事,密谋毒杀了她!”

“吸干了妻子的血肉,又趴在女儿身上吸血,现在孙女没用了,你又欲其身败名裂,杨璠啊杨璠,这么一看,你都不配同娼妓相提并论啊!”

杨璠被静虚这样毫不留情指着鼻子骂了一通,老底都被揭完了,他擡手指着静虚,身体在极度气愤之下不住颤抖。

其余人则不禁汗流浃背,不约而同地想。

这是我们能听的吗?

杨璠气极反笑:“说得好啊!好极了!”

“好一个大义凛然的静虚道人!你今日,是在为你师姐鸣不平吗?”

静虚前面指控他的那些话他都不在乎了,也没有反驳的余地,只最后毒杀发妻这一点,说什么他都不会认的。

杨璠冷笑:“怎么?毒是本官逼着你下到妙玄药碗里的吗?别告诉我,你这是突然良心发现了?”

嚯!原来是狗咬狗啊!

静虚也不否认,她的目光投向扬州一众官僚及其家眷仆奴所在,司马柔就藏匿在其中。

“没错,毒是我下的。”沉默片刻后,他轻声说道。

不等杨璠做出反应,静虚旋即笑出声来:“没办法啊,我就是嫉妒她啊。”

“她不死,观主之位怎么会落到我手中了?”

静虚的语气轻描淡写,旁人无法从中听出他真正的情绪,却也不免对其心生惧意。

他环顾四周,将所有人的表情纳入眼中,手中拂尘一甩,轻声默念“长生度厄”。

“二十多年了,贫道今日便是死了,做这个观主也做过瘾了,没什么遗憾。”

“只是在座诸位江湖好汉若是今日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实在是可惜啊。”

“道长这是何意?”任永淳眉头一皱,心中暗道不妙。

静虚哈哈一笑,看向卫珩:“以寿宴为名,将江湖各大门派齐聚一堂,又抛出个美人图,引的众人大打出手,自相残杀,自己坐收渔利。”

“卫公,好手段啊。”

卫珩面上的笑意渐渐收敛,他目光微暗,意味不明地同静虚对视。

此话一出,江湖中人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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