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诱(1/2)
引诱
安厌拽住楚时鸣的力道强硬又突然, 楚时鸣踉踉跄跄的被她扯着走,整个上半身的重心都倚在她身上。
昏暗的天牢长廊中,他们衣摆交织,环配碰撞与布料的摩擦声不绝于耳。若是安厌再走快一些或是突然停步, 楚时鸣说不准都会直接摔她身上。
“安相…安厌!你做什么!”楚时鸣重心不稳, 急急忙忙道。
“呃——!?”
随着砰的一声响动,安厌将他扯进一间无人牢房, 兀然重重把他抵在墙面上。
“告诉我。”
安厌用掌心捂住他的惊呼, 比他高一个脑袋的身形俯下来,单手撑在他身后, 把他圈定在墙壁间, 低低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她的声音很冷。
连方才被打扰的烦躁都不见了,只有极至的冷然。
“我……”楚时鸣哑口无言。
他只是太久没见到安厌, 下意识打探和安厌有关的消息,没有过多思考就过来了。
难道要对安厌说,他是因为听说默惊棠比他更像先帝,吸引了安厌,所以专门过来找默惊棠的麻烦吗?
说出来都丢人, 根本不像个皇帝, 反而像个妒妇。还倒霉到刚好被安厌撞见。
楚时鸣感受头顶安厌刺人的眼神, 越想越委屈难过。
都怪、都怪安厌。
安厌对先帝不敬,还擅自把那些隐秘的心思转移到他身上, 扶持他上位,帮他尽心尽力的维持楚国, 又故意羞辱他,望着他成才, 想让他变得更像所谓的先帝。
现在…安厌见了更好的,就要把他如弃敝屣。
他只不过是来找默惊棠,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呢,安厌就凶他,还要护着那个默惊棠。
明明往常…安厌的纵容都是属于他。
安厌在他的记忆中是严肃的,可他总能够想起安厌在金銮殿上指鹿为马、剑斩朝臣、当众羞辱打他这些大胆放肆之事的初衷。
他以前总觉得安厌讨厌,说安厌是奸臣逆贼,想方设法的想要斗倒他。现在才清楚明白的承认,安厌没错,安厌的一切都是因为他这个皇帝不对在先。
——安厌没错。
安厌想让他当一个明君,只是行事手段有些偏激罢了,他却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安厌失望。
扪心自问,假如一个能臣遇到像他这样的皇帝,楚时鸣站在安厌的位置上,绝对做不到继续忍受扶持那样的昏君和废物。
但安厌从没放弃过他,也从没对他多说过什么。
楚时鸣想起安厌故意威胁他时的俯视与上扬的唇角;想起安厌在夜晚为他留下一盏烛台的细致;想起安厌教他批奏折得到他错误回答的失望;又想起安厌在他做出过分决策时仍然让他端坐皇位的忍让。
还想起…安厌在许久不愿见他的时候,都还一收到消息就去花楼里赎他。
安厌最是清高矜贵,若不是为了他,想必绝不会去那种地方。
在每日国事繁重的情况下,安厌抽时间为他操心这些琐事。嘴上不说,却为了他的面子,把那些见过他在花楼受辱的官员全部都处理掉了。
虽然楚时鸣不记得自己待的究竟是哪家花楼,但想必那家花楼也已经被安厌处理好了。
楚时鸣能从这些事件的碎片中体会到安厌的纵容与保护绝不虚幻。
就算有先帝的原因……安厌也对他太过于关照了。
——有安厌在,他什么都不需要操心。只需要屈从于安厌的强大,被安厌支配安排。
以前他从来都不会想过自己会需要被人支配,甚至渴望这种强权的支配。
他变得很奇怪,让他对自己曾经的一切思想都全然陌生,又费解的观察自己现在的变化。
可他却完全没能力阻止这一切的发生,还上赶着跑过来找安厌。
他是够丢人的,哪有皇帝像他这样,上赶着被欺负?
楚时鸣垂下头。
他沉默的时间太久,让安厌感到空费时间的烦躁。
安厌最讨厌浪费时间,她的时间很宝贵,不做事的每一秒都是在浪费奸臣值买来的寿命,这导致她语气不是很好。
她直截了当问,“谁允许你来找默惊棠的?”
……安厌在为其他人质问他。楚时鸣意识到这个事实。
然而,没等到他的回答,安厌的声音更加冷漠了,“陛下怎么不说了?刚才不是很多话吗?”
“我哪里比不上他?”楚时鸣失声问。
“?”
安厌意味不明的歪了歪头,反应过来楚时鸣是在和谁比较。但她没理解楚时鸣嘴里的那个“他”指的是“先帝”还是“默惊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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