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性(1/2)
奴性
“别露出这副表情, 不像他。”
安厌幽深的神色似乎隐藏着不可言说的偏执,摩擦他身上痕迹的动作那么用力,像是要维护心中不可沾染的白月,隐秘偏执。
看着这样从未见过的安厌, 楚时鸣忽然觉得一切都很荒谬。
安厌没有早朝时那副冷漠疏离, 也没有往先与他关系还好时的恶劣刻薄,只是在透过他看另一个人。
原来, 一切的容忍都是因为他是那人的血脉。一切的包容和关照, 都是因为他与那个人相似。
安厌不关心他遭遇了什么,只因为他身上的痕迹、因为他不像那个人、因为他遭遇的事侮辱了那个人, 才偶然露出这隐忍克制下的难以自制。
安厌…露出这副从未见过的模样, 是在被另一个人牵动心神,一个早已死去的人。
他瞒的真好啊!安厌他瞒的可真好啊!
世人都说先帝好,人人都把他视作心中的白月和千古明君。谁知道安厌竟然把这种隐秘的心思落在先帝头上?
其他人知道吗?先帝知道吗?
——楚时鸣很想笑。
笑先帝, 笑安厌,笑自己。
笑先帝识人不清,养了个白眼狼,那么相信安厌,被安厌害死了还要遭安厌惦记。
笑安厌求而不得, 对自己的主君生出那种心思, 藏了那么久, 最终只能对着个死人的替代品自欺欺人。
他又笑自己明知故犯,知道了安厌除开他像先帝以外对他厌恶至极, 被安厌再如何羞辱也不想放开安厌。
安厌…安厌…安厌……
楚时鸣以前从未对一个人有过这种强烈的情感。他似乎在不知不觉中,会不由自主的在意安厌, 在意安厌对他的看法,在意安厌对他的态度。
他本该恨安厌的, 他本该恨不得杀了安厌。他以前只想除掉安厌!
可他就是贱!他像发了臆症,在金銮殿上看见先帝的虚影,头脑发热为了让安厌高看自己一眼就出来找音云鹤。
他遇到这种事情,遭遇了那样的事,还带着浑身的痕迹上赶着来被安厌羞辱!
楚时鸣不顾身上的难受,猛然拽住安厌的领口逼他向自己俯身。
他咬着牙,带着疯狂的畅快,一字一顿,“安厌!你究竟在透过我看谁?你知不知道?我不是任何人!我不是你的先帝!他已经死了!是你害死的他!”
来啊!
安厌越看不惯他这副不像先帝的样子,他就越想闹!越想刺激安厌!
——逼安厌说话,逼安厌皱眉,叫安厌羞辱,叫安厌无法克制的对他动手。
发怒也好,羞辱也罢,他只想要安厌为他露出其余的情绪,独独…为他一人。
“放手。”安厌说。
“你对着他也会这样少言寡语吗?”楚时鸣不松手,反而笑了。
他凑近安厌,艳丽逼人的脸上满是扭曲的快意,“说呀!安厌!朕的安相,来,对着朕这张脸,说!说说你对他的龌龊心思!”
安厌垂眸,无声沉默,眉宇间好似世界之巅恒古不变的雪。
实则她的心中大为震撼。
她只不过是用自己的马甲把小皇帝玩了而已,被女人玩对他的打击就这么大吗?怎么小皇帝醒来就这么神经?还被玩出特殊癖好了?
她只是想随便立个靶子,捏造个白月光出来让小皇帝不要肆无忌惮地把自己在她眼中的地位看得这么高,这小皇帝居然直接就对号入座认为那个白月光是先帝了?还敢倒反天罡质问她?
欠玩!
安厌猛然掐住他的脖子!
“安相哑口无言了?恼羞成怒?”
感受安厌粗暴的动作,楚时鸣带着娇矜的快意咧开嘴惨笑。
“他知道吗?还是…他为了利用你的能力维持楚国,纵容你这龌龊的想法没有挑破?”
安厌的五指掐住他的脖子,让他窒息兴奋,他用他的双手覆盖安厌的手,修长脖颈上的喉结不断滚动,闷笑出声。
楚时鸣仰起下巴,水光潋滟的双眼微微向上翻白,无法呼吸,艳丽上扬的眸中却尽是轻薄的笑意,“唔……你竟也会有这样的时候…真可怜呢,安相……”
“闭嘴!”安厌收紧了五指的力度,将他压在车厢的地面上。
楚时鸣脸上的潮红越来越艳,借机伸手将高高在上俯视他的安厌扯了下来,修长均称的腿盘上了安厌劲瘦的腰肢。
就像先帝是安厌的不可触及,安厌也是他的。他借着与先帝的三分相似的脸,亲手将安厌这个高高在上、永远用低垂目光俯视、冷峻疏离笼罩他的阴影扯下高台,落在了自己身上。
啊…安厌的模样,看起来恨得想杀了他。
可安厌会吗?安厌舍得吗?安厌舍得对他这张脸……对他这个先帝唯一的血脉下手?
窒息,无边的窒息包裹着楚时鸣,视线也在生理性的泪水中模糊,仿佛游离在濒死的边缘。与此紧密相随的是安厌的体温和在此时显得极其强烈的灼热吐息。
无比雀跃兴奋的心跳几乎和安厌掌心按压下的脉搏一同震破楚时鸣的耳膜。
安厌、安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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