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节：亡灵大军（2/2）
“哼，如你所愿，小丫头，这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亡灵天灾！”一个阴冷、沙哑，带着无尽嘲讽意味的男性笑声在死寂的领域中回荡起来，却不见人影。
皮诺修脸上的嬉笑瞬间收敛，红宝石般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前所未有的凝重。她能感觉到，一个同阶的、极其难缠的对手出现了。
“藏头露尾的臭老鼠！”她冷哼一声，不再保留。
轰！
一股丝毫不逊于对方的、狂暴炽烈的S阶火系魔法领域从她娇小的身体内猛然爆发开来！
赤红色的火焰光环以她为中心急速扩张，所过之处，地面的草木瞬间焦枯，空气中的阴冷死寂被灼热与爆裂所取代，与那无形的亡灵领域剧烈地碰撞、挤压、侵蚀着，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一半是焚尽万物的炽热火海，一半是吞噬生机的幽冥死域，两个领域在森林中形成了泾渭分明却又疯狂对抗的恐怖景象。
“S阶火法？！”那阴冷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真正的惊讶和认真。空间一阵波动，一个身影凭空出现在尸山前方。
那是一个枯瘦如柴、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老者。他身披一件陈旧却散发着浓郁黑暗气息的灰色法师袍，手持一柄顶端镶嵌着狰狞骷髅头的骨制法杖，深陷的眼窝中跳动着幽绿色的灵魂之火。标准的、却又强大得令人心悸的亡灵大法师形象！
“真是令人惊讶。”亡灵法师打量着全力爆发的皮诺修，声音沙哑：“小小的露水城居然出现了你这样的S阶强者，更让我惊讶的是，你居然在守护这座新兴的城市？露水城不该有你这号人物。”
皮诺修撇撇嘴，周身火焰升腾，毫不客气地反讽：“老僵尸，你们这么肆无忌惮进攻一座人类的城市，不怕神殿的火刑柱？引来神殿的围剿，把你最后这点骨头架子都烧成灰？”
亡灵法师发出一阵干涩的冷笑，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围剿？哼，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尼斯城的‘意外’不会重演，所以这次，我特意多留了个心眼。果然，还是等来了搅局者。只是没想到，会是一名S阶。看来，尼斯城的失败，并不冤枉。”
他幽深的目光锁定皮诺修，试图探究她的底细：“小丫头，你究竟是谁？与这露水城是何关系？如果你在这城中有亲眷，老夫可以给你一个面子，暂停攻击，容你将他们撤走。之后，我们再各凭本事，如何？”
他看似让步，实则是试探，也想避免与一个同级强者不死不休的火并。
皮诺修嗤之以鼻，小脸上满是傲然：“亲眷？哼！这露水城都是我哥哥的！我哥哥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谁敢来捣乱，我就把谁的骨头拆了当柴烧！想让我走？做梦！”
谈判瞬间破裂。
亡灵法师眼中绿芒一闪，不再多言。他骷髅法杖微微一顿，对下方那些噤若寒蝉的紫袍法师和红袍女子冷声道：“计划不变！你们立刻带领亡灵军团，按原计划进攻露水城！这里，不是你们能掺和的战斗！”
“是！大法师！”红袍女子如蒙大赦，立刻带领手下，指挥着那支无声却恐怖狰狞的亡灵大军，如同潮水般向着露水城的方向涌去！
面对亡灵大军无视自己冲向露水城，皮诺修彻底暴怒！
“火焚·烈火焚天！”她娇叱一声，双手快速结印，周身狂暴的火系魔力如同火山喷发般涌出！
她的S阶火系魔法领域以前所未有的强度扩张，领域内仿佛化作一片熔岩地狱，空气被高温扭曲，地面瞬间琉璃化，无数燃烧着苍白火焰的符文在她脚下亮起，与那阴冷的亡灵领域激烈碰撞，发出刺耳的撕裂声！
亡灵法师枯槁的面容上露出一丝凝重，他不敢怠慢，将手中骷髅法杖重重顿地，幽绿色的灵魂之火在骷髅眼窝中疯狂跳动！
“亡魂复苏·杀戮军团！”
他吟唱着古老而晦涩的咒文，其亡灵领域内死气滔天，无数惨白的骨手从虚空中探出，疯狂撕扯、侵蚀着火焰领域的边界，更有凄厉的哀嚎声直接冲击灵魂，试图瓦解皮诺修的战意。领域内，刚刚被强化的亡灵大军行动更加迅捷，骨骼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
“老僵尸！就这点本事吗？！”皮诺修冷笑，双手猛地向上一抬！
“烈焰风暴·炎龙咆哮！”
随着她的吟唱，领域内无尽火焰瞬间凝聚成数以千计、燃烧着苍白火焰的巨大炎枪，如同流星暴雨般，带着焚尽万物的恐怖威势，铺天盖地地射向亡灵法师及其身后的亡灵大军！
亡灵法师眼中绿芒大盛，法杖挥舞：“冥壁·失魂障壁！”
一面由无数扭曲、哀嚎的透明灵魂体组成的巨大屏障瞬间立起，炎枪撞在上面，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和刺眼的火光，大量灵魂体在惨叫中被净化蒸发，但后续的炎枪也被牢牢挡住，爆炸的火星四溅，将周围的树木岩石瞬间汽化！
“藏与地底万丈深渊的炽烈之火，焚烧我的敌人吧——火墙！”
皮诺修乘胜追击，在亡灵法师脚下瞬间升起一道环形的冲天火墙，将其困在其中！
亡灵法师怒吼一声：“黑暗束缚·骸骨囚笼！”
地面猛然裂开，无数燃烧着幽绿火焰的骨手破土而出，抓向皮诺修，同时一座巨大的骸骨牢笼从天而降，试图将她镇压！
皮诺修身形一闪，轻巧避开，反手一指：“炎枪·贯杀！”
一道极度凝聚、白炽色的火焰长枪瞬间射出，穿透了骸骨牢笼，直刺亡灵法师面门！
亡灵法师急忙闪避，炎枪擦着他的脸颊飞过，将他身后的几具亡灵战士瞬间汽化！他脸色更加阴沉，法杖高举：“冥魔六道炮·湮灭！”
法杖顶端的骷髅头眼中射出六道粗壮的幽绿光柱，蕴含着恐怖的死亡与湮灭能量，交错射向皮诺修，所过之处，连火焰领域都被暂时侵蚀、熄灭！
皮诺修不敢大意，双手合十：“火神之怒·炎阳护体！”
一个巨大的、如同太阳般的火球将她包裹其中，六道幽绿光柱轰在火球上，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绿光与火光疯狂交织湮灭，逸散的能量将方圆百米内的一切都化为齑粉！
两人的领域在剧烈对耗，魔力如同开闸洪水般倾泻。S阶领域的对抗极其凶险，这已不再是技巧的比拼，而是魔力底蕴和法则领悟的硬碰硬！每一次碰撞都让空间震颤，逸散的能量冲击波将方圆数公里的森林摧残得一片狼藉。
与此同时，数公里外的露水城，正被前所未有的恐惧所笼罩。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缇娜。她对黑暗能量极其敏感，在亡灵法师展开领域的瞬间就惊觉而起！她立刻意识到皮诺修遇到了极其可怕的敌人，毫不犹豫地冲出城门，想要前去接应。
然而，她刚冲出不到三公里，就迎面撞上了那支如同潮水般涌来的、散发着浓郁死气和强化黑暗能量的亡灵大军！这支大军由各种魔兽和人类的尸体组成，行动迅捷，无声咆哮，眼中闪烁着狂暴的紫黑光芒，正以一种无可阻挡的气势，朝着露水城汹涌而来！
缇娜脸色剧变，她当机立断，立刻转身，以最快速度返回城中。
“敌袭！亡灵天灾！最高警戒！关闭所有城门！防御！快防御！”缇娜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焦急，响彻整个露水城。
刚刚从睡梦中被远方震动惊醒的市民和士兵们，还没来得及弄清发生了什么，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吓得魂飞魄散！
“玛莎领主！”卫兵惊慌地冲进执政厅。
玛莎此刻也是脸色苍白，但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第一时间下达了一系列命令：“启动最高防御预案！所有城防军即刻登城！魔法塔全力充能！库存的所有圣水、圣光卷轴全部发放到一线！同时，安排狮鹫信使立刻前往铁岩城、尼斯城神殿请求援救！快！快！快！”
整个露水城瞬间进入了战争状态！士兵们奔跑着各就各位，法师们吟唱着为防御法阵充能，一桶桶散发着微弱圣光的圣水被紧急运上城墙——这是对抗亡灵最有效的武器之一。
玛莎亲自登上城墙，眺望远方卡皮斯森林的方向。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大地的颤抖越来越剧烈，远处的森林中不断有受惊的魔兽疯狂奔逃而出，仿佛身后有什么灭顶之灾。
卡皮斯森林深处，传来的不再是偶尔的魔兽嘶吼，而是持续不断、如同闷雷滚过的剧烈爆炸声！每一次巨响传来，大地都会随之明显颤抖，城墙上的瓦砾簌簌落下。夜空中，时而映照出诡异的滔天绿芒，时而爆发出刺眼的赤红火光，将半个天空都染成不祥的颜色。
更让人心悸的是那股弥漫在空气中的恐怖能量波动！一股是灼热爆裂，仿佛要将灵魂点燃；另一股则是阴冷死寂，仿佛能冻结血液，吸走所有生机。这两股截然相反却同样毁天灭地的力量在不断碰撞、挤压，让所有感受到它的人从心底里产生一种渺小如蝼蚁般的恐惧和绝望。
“老天爷啊，那…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打架？”一名新兵脸色惨白，握着长矛的手不住颤抖，望着远方森林上空交替闪现的诡异光芒，声音带着哭腔。
“是S阶！绝对是S阶的强者在死斗！”一名见多识广的老佣兵咽了口唾沫，脸上满是骇然：“这种动静！这种威压！比当年兽人攻城时那个兽人督军可怕一百倍！露水城怎么会招惹到这种怪物？！”
玛莎站在城墙上，强自镇定地指挥布防，但紧握的拳头指节已然发白。她不仅能感受到那两股可怕的能量波动，更能清晰地感知到其中那股阴冷死寂的力量中蕴含的、令人作呕的亡灵气息正在不断壮大，并且有大量携带同样气息的低级个体正在森林边缘聚集。
“亡灵！真的是亡灵天灾！”她心中一片冰冷，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她低估了自己的哥哥毁灭她的决心。
“领主大人！快看森林！”瞭望塔上的哨兵发出了声嘶力竭的呐喊。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卡皮斯森林的边缘，大片大片的树木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推倒般成片伏倒，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其中穿行。无数受惊的飞鸟和魔兽惊恐万状地逃出森林，甚至不顾一切地撞击在露水城的防护光幕上，发出砰砰的声响，仿佛身后追赶它们的是真正的深渊恶魔。
突然，卡皮斯森林边缘陷入了死寂，没了动静。
这种未知的、源自森林深处的、伴随着S阶死斗的恐怖异动，比直接看到敌人更让人恐惧。敌人到底有多少？是什么形态？它们为什么停下？它们在等待什么？每一个问题都像巨石压在守军心头。
城墙上的士兵们紧张地吞咽着口水，紧紧握着涂抹了圣水的武器，目光死死地盯着那片死寂而黑暗的森林边缘，仿佛那里面随时会冲出吞噬一切的洪流。恐惧如同瘟疫在无声蔓延。
而远方，皮诺修与亡灵法师的死斗所产生的天地异象和能量风暴，依旧如同末日背景板般，持续不断地提醒着他们，这场灾难，远非他们以往经历的任何战斗可比。他们的命运，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远方那场他们根本无法插手的、神魔般的对决。
卡皮斯森林深处，S阶死斗持续，激烈的领域对耗仍在持续，火焰与死亡的法则在空气中疯狂碰撞、湮灭，将大片森林化为焦土与死地。
‘为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在心中疯狂地呐喊，枯槁的面容下是几乎要将他吞噬的难以置信与深深的不甘！
他踏入S阶之境已逾百年，深知这个境界的浩瀚与艰难。他当然知道自己绝非S阶中最顶尖的存在，但也绝非弱者！他曾与数位同阶强者交手，有人类的剑圣，有兽族的萨满，甚至还有琴之翼佣兵团的S阶强者叶莲娜。每一次战斗都惊天动地，每一次都险象环生，但最终往往是以平手或微弱的优劣差距告终。
S阶之间的战斗，理应如此！这是法则的碰撞，是底蕴的比拼，是意志的较量！即便不敌，也应是经过漫长而惨烈的鏖战后，因某一方的细微失误或底蕴稍逊而败北。
可眼前这个小女孩，完全颠覆了他上百年来对S阶力量的认知！
她的魔力仿佛无穷无尽！如此高强度的领域对耗，他自己已感到本源死气在飞速消耗，灵魂之火都在摇曳，可对方的火焰领域非但没有减弱，反而越发炽盛凝练，那磅礴的生命力和浩瀚的魔力，让他感觉自己像是在用一桶水去浇灭一片燃烧的海洋！
她的施法举重若轻！自己每一个高阶亡灵魔法都需要凝神吟唱、引导死气，而对方却像是呼吸般自然，信手拈来便是威力绝伦的火焰法则具现，甚至还有余力对他的魔法进行精准而毒辣的点评？！这需要何等恐怖的法则领悟力和精神力？！
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的恐惧和迷茫开始侵蚀他的内心。
‘难道…S阶之上…真的还存在另一个我无法理解、甚至无法想象的境界？！’
‘我所追求的亡灵魔法的极致…我所燃烧生命换来的力量…在她面前，难道只是孩童可笑的把戏？’
‘百年的苦修…无数次的生死搏杀…换来的竟是如此巨大的、令人绝望的差距？’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瞬间动摇了他毕生的信念根基。他感觉自己上百年的骄傲、挣扎、苦修，在这一刻都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笑话。
“啧，老僵尸。”皮诺修甚至还有闲心调侃：“你这魔力续航不太行啊？是不是年纪大了，连魔力都疏松了？”
这话如同尖刀刺入亡灵法师心中。他枯槁的面容扭曲，但眼中暴怒之下却闪过一丝极其隐晦的阴冷算计。
他并未立刻发作，而是用一种带着屈辱和试探的语气低吼：“阁下…究竟想怎样？若阁下肯高抬贵手，我愿奉上毕生研究的亡灵秘典，并立下灵魂契约，永不与阁下及露水城为敌。”
他话语看似求饶，暗中却将一丝极其隐晦的灵魂诅咒混在声音波动中，如同毒蛇吐信般悄无声息地缠向皮诺修，试图侵蚀她的精神核心。
“哼，破烂笔记和废纸契约有什么用？”皮诺修撇撇嘴，周身的火焰微微一荡，那丝阴毒的诅咒瞬间被至阳至烈的火焰净化得无影无踪，“要打就认真打，别玩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把戏！”
亡灵法师心中剧震，没想到自己最隐秘的偷袭手段竟被如此轻易化解！亡灵法师枯瘦的身躯微微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信念崩塌带来的巨大空虚和茫然。但他毕竟是历经风雨的S阶强者，极度的绝望反而催生出最后的疯狂与狠厉！他彻底明白，眼前这个小女孩的实力和感知远超他的想象，常规手段根本无效。绝望与疯狂最终吞噬了他。既然求和无望，暗算失败，那就倾尽所有，赌上一切！
“这是你逼我的！！”他嘶哑地咆哮，将那些动摇与迷茫强行压下，眼中只剩下同归于尽的决绝！他猛地掏出三瓶药剂，不顾一切地灌入口中！
嗡！！！
一股远超他自身极限的、近乎自毁般的恐怖魔力轰然爆发！他的皮肤干裂，眼窝中的灵魂之火疯狂燃烧！
他不再维持领域，而是将所有的力量，连同燃烧生命获得的短暂升华，全部注入到一个极其繁琐、古老、吟唱时间极长的召唤魔法之中！
“以吾残躯为祭，以万千魂灵为桥…沟通冥狱，唤吾忠仆，撕裂生死之障，降临于此世！”
他嘶哑的吟唱声充斥着绝望与疯狂，一个巨大无比的、由无数骸骨和怨灵组成的黑暗召唤阵在他脚下疯狂旋转！
皮诺修果然没有打断，反而收起了火焰领域，抱着兔子玩偶，漂浮在一旁，睁大了眼睛，一脸兴致勃勃、充满期待地看着，仿佛在等待什么精彩的演出。
漫长的、足足持续了一刻钟的吟唱终于完成！亡灵法师七窍流血，身体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晃，但他脸上却露出了疯狂而狰狞的笑容！
“醒来吧！！”
他用尽最后的力量，将法杖指向卡皮斯森林的某处深谷！
轰隆隆隆！！！
大地剧烈震颤，仿佛有什么庞然巨物正要破土而出！一股远超之前所有亡灵的、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压混合着极致死亡的气息如同海啸般从那个方向席卷而来！
紧接着，在一声撕裂夜空的、充满无尽痛苦与怨恨的嘶鸣声中，一个庞大无比的身影猛地撞碎了山岩，从地底冲天而起！
这恐怖的亡灵造物，其前身正是吕永早年历练时，在卡皮斯森林中与佣兵们们经历苦战，最终击杀的那条在濒死之际奇迹般晋升S阶、并化身为半龙形态的恐怖毒蛇！亡灵法师不知以何种秘法找到了它的尸骸，并以无数灵魂与自身生命为祭品，将其转化为了如今这具更加强大、更加怨毒的亡灵战兽！
那是一个令人望之生畏的诡异存在！它主体仍保持着巨蛇的骨骼框架，蜿蜒冗长，但它的脊背上却生着一对巨大的、由无数细碎骨骼拼凑而成的破烂骨翼！它的头骨更偏向蛇类，狰狞而狭长，但吻部却又带着些许龙化的特征，显得不伦不类，似龙非龙，似蛇非蛇！空洞的眼窝中燃烧着两团巨大的、暴虐的幽绿色灵魂之火！它的骨骼上残留着一些黯淡的、仿佛被腐蚀过的幽紫色纹路，昭示着它生前的剧毒特质。
这具融合了蛇与龙特征的庞大骷髅怪物悬浮于空，散发出的S阶死亡威压令整个战场都为之凝固！
当他耗尽所有，召唤出那具强大的、散发着S阶威压的骷髅合成兽时，他瘫倒在地，疯狂大笑，试图用这最后的造物来填补内心的巨大空洞和证明自己的价值。
然而，当他看到皮诺修面对这恐怖造物非但没有恐惧，反而兴奋地拍手，亡灵法师最后的疯狂笑容僵在了脸上。
“哇！大骨头翅膀蛇！看起来挺好玩的！快来陪我玩玩！”皮诺修兴奋地喊道。
一种比失败更深沉的绝望和明悟涌上心头。
他明白了。
他耗尽生命、赌上一切召唤出的、自以为能扭转战局的终极造物，在对方眼中，真的就只是一个新奇一点的玩具？
力量的差距，早已超出了他所能理解的范畴。仅仅是召唤出这具潜力巨大的亡灵合成兽，还不足以填补他与皮诺修之间那令人绝望的实力鸿沟！
“还不够…还远远不够！！”他嘶哑地咆哮，眼中燃烧着最后的、歇斯底里的疯狂！
他猛地用骷髅法杖刺入自己的胸膛，一股浓郁的、蕴含着本命魂能的漆黑血液喷涌而出，洒落在前方的黑暗召唤阵上！
“以吾残魂为祭！以冥府之门为引！亡灵领域·燃魂献祭！”
他发出了最终极的、也是自毁性的诅咒般的吟唱！他脚下那巨大的亡灵领域骤然收缩，化作无数道漆黑的枷锁，死死缠绕在那刚刚苏醒、仰天嘶鸣的骷髅合成兽身上！同时，他自身残存的生命潜能和灵魂本源如同柴薪般被点燃，化作一股磅礴无比的黑暗能量，通过领域的枷锁，疯狂地注入到那骷髅合成兽的体内！
嗡！！！
骨龙那庞大的骨架猛然一震！空洞眼窝中那两团幽绿色的灵魂之火如同被浇入了滚油般疯狂暴涨、变色，最终化作了两团灼灼燃烧的、散发着恐怖威压的暗金色魂火！
它那似蛇非蛇、似龙非龙的骨骼发出“咔嚓咔嚓”的巨响，变得更加粗壮、凝实，骨骼表面甚至浮现出密密麻麻、玄奥复杂的黑暗符文！一股真正属于S阶的、凝练而恐怖的死亡龙威混合着滔天怨气，如同实质的海啸般轰然扩散开来，瞬间压过了它之前那不稳定的暴虐气息！
亡灵法师完成了最后的献祭，身体如同被抽空的破布袋般软倒在地，气息奄奄，但他却死死盯着空中那散发着令他心悸力量的造物，眼中充满了病态的满足和最后的期待。
此刻，战场上空，悬浮着两位散发着S阶威压的恐怖存在——一位是深不可测的火系S阶强者皮诺修，另一位，则是被强行提升至真正S阶水准的、怨毒而强大的亡灵骨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