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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舍之难(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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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然一句话,惊得文武百官皆朝谢浔身上瞧去。有不屑、有敬佩,还有几人心领神会地轻笑着。陈缨眸光一闪,一手掩唇极为小声道:“瞧,这不就认了。”

“早些认下不就好了,还害得太子殿下白受了皮肉之苦。”

喟叹的声响时不时地响起,唯独沈暗钰震惊地看向谢浔,放大的瞳孔清晰地倒映着谢浔不卑不亢的身影,他只觉得眼眶一热。

被打时他没哭,被父皇冷眼相待时他没哭,遭人背后非议时他也没哭。唯独此刻,眼底好似燃了一团热火,下一刻就能将他给烧化。

谢浔跪得笔直,周身之间萦绕的气质是旁人学不来的,那是独属于杨家人的,比畏畏缩缩、自诩清高的文官要坚韧,比孔武t有力的武将要清冷。就好似一茬青竹兀自矗立在高山松柏之间,虽孱弱却不容忽视。

“陛下明察,下官广招天下能人异士,只为练就一方有用的军队,不为别的只为了能与卑弥人打上一场。”他虽跪在地上,可说出的话语却气势磅礴。

“靖国人向来有自己的血性,纵使文官当道,武将式微。”说到这儿时,他的目光瞥了眼默不作声的四大氏族,这才继续道:“便是陛下有心求和又有何妨,我从不做摇尾乞怜之事。”

只这一句话,竟引得众人侧目。

武将心头的血性被点燃,刹那间半数的武将开口请愿“习武之人从不畏惧生死,末将愿与卑弥一战,便是不幸战死,那也是无限荣光。”

“末将愿誓死守卫靖国!”刹那间,响声仿佛能撕破云霄,带着势在必得的决心。

高呼声一声高过一声,可谢浔却心知此事不过是他们的一场兴致而生的梦,根本不会实现的。

不等他开口那以四大氏族唯首是瞻的盘根末节便站了出来,一人顶着巨大的压力,颤着声提醒道:“陛下莫非是忘了与卑弥签的停战书?”

呵,谢浔冷笑一声,暗自唾弃道“说得好听点叫听战书,不如去城内打听打听,那是靖国人人喊打的屈辱,是刻在骨血里头的背叛。还自诩什么文人清高?”

谢浔缓缓开口反驳道:“您所言的停战书究竟是什么,想必您比我还要了解。”他双目死死盯着说话之人,冷呵一声道:“文官?你的自恃清高就是伏低做小!”

话陡然一出,众文官皆跪不住了,当即开口反驳,一时之间静谧的大庆殿因着谢浔的一句话而变得嘈杂无比。

最后还是楚望安站出身来,这才求得片刻宁静。

只是这好不容易维持的局面被打乱,再冷静的人也不免陷入冲动之中。

倒是靖广帝面色如常,他睨了谢浔一眼,眸中的不怒自威太过骇人,便是常年经受帝王打击的太子殿下都不免瑟缩了一下,片刻后又恢复如常。

倒是两股战战的文官四处瞧了瞧,见旁人皆噤了声,面色憋得通红,这才随波逐流不再开口。

楚望安眸子一扫,视线从未停留在谢浔身上片刻,他冲靖广帝作了一揖这才侃侃而谈道:“今日所言乃私屯兵力之事,大家莫要被谢监察给带偏了。”话一出,仿佛给文官喂了颗安心丸。

目光对上靖广帝,他微微颔首,这才将目光移向了谢浔。

目光相对间,谢浔眸间的冷意在顷刻间袭来,他冷冷打量着楚望安,两人好似在暗中较着劲,谁都不愿落于下风。他方才是急上心头说得话都没有细细斟酌,怕就怕在旁人在这件事上头做文章。

谢浔目光微怔,他开始思忖如何将杨家从中脱离出来,毕竟此时与杨家无关,万不能因为他一人之责而污了杨府的门楣。

还不等他想出个法子,那人便开了口。

“谢浔这些都是你做得?私屯兵力、窝藏谋反之心?”楚望安沉稳的眸中没有丝毫的偏移,甚至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大的能压死谢浔。

话音刚落,周太傅面容不虞地低喝道:“楚终明!”

“你这话是何意,是要将谢浔置之死地!”周太傅往前走了几步,以自己的身躯挡在谢浔的身前,颇有几分庇护的意味。

“下官不过是就事论事,太傅何至于偏颇至此,就算今日您能庇荫着谢浔,那日后呢?日后他总会做出些离经叛道之事,到那个时候还有谁能救下他。”

此话一出,其余的氏族皆出声音附和,尤其以陈缨、裴臣梅二人最是默契,恨不得当即就将谢浔就地正法。

正是剑拔弩张之时,靖广帝擡了擡手,示意众人噤声,他垂眸环顾四周,最后视线自谢浔身上移开,不深不浅地留在太子殿下沈暗钰身上。

那是他引以为傲的储君,只是眼下,他叹了口气,这个太子还是优柔寡断了。

靖广帝沉沉开口:“我再问你一次,此事皆是你一人之过?”

谢浔擡眸直视着高位之人,隔得不远,靖广帝面上的神尽收眼底,他也不知自何处来的底气,当即就开口道:“回陛下,私自屯兵之事的确乃下官所为,可……”他陡然移开视线,死死盯着不远处楚望安的背影咬牙切齿道,“窝藏谋反之心,下官从未有过。”

那灼热的目光似要穿透他的身躯。

“千罪万错谢浔甘愿受罚,唯有谋反之罪,我不曾做过,亦不敢肖想。若要我平白受此冤屈,谢浔于心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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