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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难测(四)(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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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擡手搀扶住杨珺,极为认真道:“可你如今走不动啊。”眸子中一闪而过的坏笑,快得猝不及防。

杨珺睁开迷蒙的眸子,看得不甚清晰,只晓得如今谢浔在她身侧,紧绷着的情绪终于在此刻得到松懈,她眨了眨酸涩的双眼复而又安心地阖上眼睛。唯独自大氅下探出的手,皮肉往上翻滚,肉眼可见的凄惨。

谢浔叹着气,极为小心地握紧手腕,又将手给塞进大氅中。

“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地背你一趟。”熟不知说这话时,他眉尾不自觉的上挑。

天色将白,空中雾气朦朦胧胧,谢浔就这样背着他极为重视之人,一步步走地格外安稳。若是可以,他希望这条路能再长一些,这样他私藏的心事就能一直走到海之涯。

脚下是回家之路,背上是心爱之人,天底下再找不到唯二更好的事情了。

偶尔背上之人不甚老实,似难受极了,小声贴近他的耳边,低声呢喃道:“我真的好想你们。好想好想回家!”呼出的热气全在谢浔耳边,惊得他猛地停下脚步。

酥麻感自脊背开始往上爬,便是耳垂何时红得似滴血他都不知,不过却能冷静安抚道:“再睡一会儿我们就到家了。”说罢,他又不放心地转过头,仔细查看着杨珺的状态,见她眉心紧锁,复而阔步走上了回家之路。

杨珺却不做应答,反而一个劲儿道:“不是这个,不是这个!”

“我要回那个家……那个很远很远的家……”余下的话谢浔听不真切,可他却觉得自己错漏了极为重要的字眼。

他暗自思忖,杨珺口中的“家”究竟在何处,明明杨府就在眼前,况且他也从未听过杨家二小姐离开过汴梁城内。

从未离开过汴梁城?

思及此,谢浔长睫轻颤,不可置信地侧目看了眼正在熟睡的杨珺,呢喃出声“你究竟是谁?是杨珺还是……”余下的话他不敢多言。他只觉得嗓间发紧,似上紧的琴弦,只要受到半分外力便会断裂成两半。

澄澈的眸子骤然深邃,他突然想起刚遇到杨珺时她的步步试探和防备。明明两人未曾见过面,可她的防备是那样的明显,丝毫不带任何的收敛。

罢了,谢浔喟叹一笑,薄唇勾起,极为轻声道:“无论你是谁,我都会找到你的。”那语气格外珍重,却又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决绝。

偶有几根发丝拂过耳边,谢浔身躯陡然一僵,他面色如常地擡手替背上之人一一抚平,唯独红得快要滴水的耳垂将露未露地躲在发丝中。或许只有在无人之时,他那深藏的情意才敢偷偷拿出。

他不怕疼、不怕遭人诟病,无论是“世无其二”的美名还是出身不好的骂名,他都不在乎。可杨珺不同,她乃杨家中人,一言一行皆代表了杨家,所以他怀揣情意,走得如履薄冰。

想狠了,他才会拿出腕间的红绸带,一遍又一遍的摩挲,好像只有这样,才能纾解半分的相思。

谢浔走得极稳,他暗暗道“若是这条路能再长些就好了。”

后来的几日,杨珺高热渐渐转好,只是天气转了凉,杨珺也并未下榻,目光流转间就瞧见了叠放在一旁的玄色大氅,她目光微怔,在脑海中想了半晌。终是理不清头绪,末了才求助芸华。

“这大氅是谁的?”

芸华循着视线看过去,这才恍然大悟地低声道:“小姐您忘了?这是谢公子的大氅,那日您受了风寒,病得不省人事,还是谢公子将您背了回来。”

他背的我?杨珺心底大骇,面上的神情却依旧平和,只是微微擡手道:“近日天冷,寻个好时候给他送过去吧。”

“这几日谢公子不在府内,奴婢去了几次都没遇上他。”芸华叹着气道。

转而目光一亮,好似想到了什么,她躬身贴近杨珺耳边压低了声音道:“您说会不会太子那头又有了什么动作?”芸华虽足不出户,可外头的风声她比谁都知晓得清楚。

“这话可不敢乱说!”杨珺出言轻斥道。

芸华敛

因着有芸华的提醒,杨珺骤然惊醒,谢浔眼下与太子是一道儿的,若他忙碌不止,那不就意味着太子有了动作?意识到这一点的杨珺也坐不住了,她着急地掀开锦被,擡手唤来芸华,一主一仆开始了梳妆。

暗黄的铜镜上头映照出一张出水若芙蓉的面容,水盈盈的眉目半阖着,也不知病尚未好透还是怎得,殷红爬上了脸颊。杨珺擡眸器瞧着镜子中的自己,忽而就觉得时光过得飞t快。

自己如今也已经三十了啊!

奈何杨珺还未感叹多久,就听得芸华凑近耳边惊呼“小姐您瞧这发髻如何,奴婢这手艺可真是炉火纯青了。”

她听出了芸华是在刻意逗自己,佯装怒意地擡手点了点芸华的额间,说出的话却丝毫没有任何的震慑力。

“莫要说了,当心我把你最爱的糕点都吃个干净。”

“您才不会呢。”芸华也不怕,脚步轻快地退了几步。一主一仆瞧起来倒是格外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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