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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宫女1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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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宫女15

宿僖的手一向是温凉的。

指尖即将触碰到那片可怖的青紫之前, 桑夏敌不过心中恐惧,害怕的躲了躲。

手指悬停在半空,他顿了一会儿,搓了搓手, 将手掌捂热, 这次碰上去时, 她克制着本能没有躲开。

揉开淤青是很疼的。

即便她尽力克制,泪花依然止不住冒出来, 顺着白皙的面颊, 一滴滴砸进宿僖心里。

他手上动作不停, 自下而上望着她,将她隐忍的神情、被咬的近乎发白的唇瓣、还有眼底的天真信任深深印在脑海。

太疼了。

桑夏忍了许久,终是疼得痛呼出声,不住恳求他:“宿僖,不要了,好疼啊……”

不料宿僖听完,手上力道不减,甚至抓住她的脚踝防止她挣脱:“小主且再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他哄了又哄, 桑夏才不情不愿道:“你说的, 很快……”

宿僖声音沙哑:“是, 很快就好了。”

很快是多快呢?

桑夏一直等着,她总以为下一息, 宿僖便能大发慈悲地松开自己, 将那些令人讨厌的膏药丢得远远儿的, 也将那无法承受的苦痛丢开。

可是她等了又等,问了一遍又一遍, 宿僖也耐心地回答了一遍又一遍,却始终没有放开她。

最后一次,她抽抽搭搭问:“宿僖,还有多久呀?”

宿僖手上动作不停,再次安抚:“很快就好。”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怒气,她忽而感到万分委屈,另一只已经将淤血揉开的腿微微发力,无力地蹬在他胸口。

“骗子。”她委屈极了,“骗子!”

宿僖一个不察,被这轻轻一脚踹倒在地,手上的膏药刚刚化开,他瞧着桑夏又羞又恼地用裙摆遮住雪白玉足,眼底一片郁色。

“罢了,小主既然不愿意,奴才便不揉了。”他故意说,“只是淤青没彻底揉开,恐要疼上一月有余。”

倘若宿僖执意要替她揉开淤青,桑夏定然会使小性子躲上一躲。可宿僖顺着她的心意收了手,她反倒又犹犹豫豫起来。

“……当、当真会疼那么久吗?”她蹙眉想了许久,“那、那我……”

宿僖安慰:“不会特别疼,只要小主注意些,别再碰到就行……只是伤在这处,恐行礼时少不得要疼一疼。”

其实桑夏如今身为贵仪,再不似过去那般回回都要行大礼了。宫中嫔妃平日行礼大多是微微福身便可。

桑夏想不到这些,还将自己当做小宫女看待,一想到接下来的一个月都要如此疼痛,她便又蓄起眼泪。

“呜……宿僖,帮帮我,求求你……”

她可怜巴巴望着宿僖,丝毫不觉得身为嫔妃,向一个太监乞求有何不妥。

宿僖喉咙发紧,强装镇定:“便放心交给奴才罢。”

当着他的面,桑夏手指微颤,一点点掀开自己的裙摆,将那双从未显与人前的双腿展露出来。

莹白圆润的脚趾抵在他的膝盖上。

宿僖再次往手心暖了一些芙蓉膏,揉在她的淤血处。

“……唔。”

她强忍痛呼。

这对宿僖来说,是折磨,也是享受。

等他将两条腿上的淤血都彻底揉开,桑夏额前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她喘着气,茫然又无知地问他:“这样就好了吗?”

“……嗯。”

“再也不会疼了吗?”

宿僖低头把还剩下大半的芙蓉膏收好,再次轻轻“嗯”了一声。

桑夏放心地舒了一口气,十分感激:“谢谢你,宿僖。”

被那样炽热的目光注视,宿僖只觉得心中那些阴郁的想法无处掩藏,仿佛将他整个人拉到烈阳下彻底暴晒。

他别过脸,捡起一旁的鞋袜替她穿上。

娇嫩肌肤从手中滑过,他的那些出格又放纵的行为,被华服罗衣彻底掩盖。

事毕,他跪在桑夏面前还没动弹,刚想说些什么,偏殿的大门忽然被人推开。

几个小太监擡着木桶进来,往里倒了热水,春来又撒了些花瓣在上面,躬身道:“小主,该沐浴了。”

桑夏懵懵地应了一声。而宿僖的耳根则瞬间通红。

“奴才先行告退。”

他弯下腰,不去看殿里任何一个人的表情,默默退了出去。

房门被重新掩上,隔绝开屋外的寒气。

桑夏起身走了两步,双腿还有些酸软,但屈膝时确实没有之前疼痛了。

宿僖果然不会骗她。

春来过来扶她,替她解开腰带。桑夏极为不自在地由她服侍。等褪到只剩最后一件里衣时,她羞涩地捂了捂胸口。

“小主需快些习惯才好呢。”秋霜调好水温,笑道,“眼下水温刚刚好。”

这确实是她躲不过的一件事。

只是在外人面前不着一物,实在是……

她捂住胸口那颗怦怦跳动的心脏,羞涩地踏进木桶,将柔美身段藏到花瓣下。

*

第二日,桑夏便要向皇后娘娘请安。

淑嫔生产过后身子虚弱,一直不曾踏出宫门,皇后体恤,嘱咐她在宫中好好静养。

这次为了不让桑夏被众人刁难,淑嫔特地打扮得极为华贵,坐着轿辇一路招摇着去向皇后请安。

原本还等着看淑嫔笑话的嫔妃见状,即刻便意识到那位新晋封的昭贵仪恐怕并非她们料想的那样是个背主的宫女。

待进到皇后宫中,见淑嫔特地让昭贵仪坐在她身旁,更加验证了她们心中的猜想。

将众人各异的神色尽收眼底,淑嫔温婉一笑,端得是一副胸有成竹的姿态。

皇后出来见到淑嫔,第一句话果然是问询她的情况:“淑嫔,身子可好些了?”

淑嫔福身:“臣妾谢皇后娘娘体恤,将养一月有余,身子爽利了不少。”

不等皇后询问,她又道:“三皇子与四公主还小,太医说不宜见风,臣妾不便带他们出来,日后定带着他们来向皇后娘娘告饶。”

“无妨,孩子要紧,不必在意这些虚礼。”皇后微微一笑,又将目光投向桑夏,“这便是昭贵仪了。”

桑夏走上前,恭恭敬敬磕头行跪拜大礼:“臣妾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说完,她不曾擅自起身,等皇后温声让她坐下,她才低眉顺眼重新坐到淑嫔身旁。

与先前在贵妃的灵虚殿中那大胆的模样好不相同。

只看桑夏的姿态,便知道她对淑嫔恭敬有加,恐怕陛下忽然封她为贵仪,其中便有淑嫔的手笔。

众人好一顿气,其中尤以玲容华为甚。

同淑嫔一般,玲容华也曾将自己的贴身宫女推出去固宠,可是她却没有淑嫔这样好的运道,那名为采莲的宫女,至今也只得个官女子的封号,且自行宫回来之后便再没有被皇帝召见过。

偏什么好事都让她撞上了。

淑嫔对玲容华的怨怼毫不知情。

她带着桑夏前来招摇,本就打算将后宫众人的目光都引到自己身上来。

桑夏位份不算高,没有家室背景,又不曾诞下龙嗣,若是旁人铁了心要折辱她,有的是法子。

淑嫔不敢保证自己能时时刻刻将桑夏护在身边,干脆自己挺身而出,将桑夏摘出去。

果然,贵妃冷笑一声,便是在皇后宫中也敢直接开口讥讽:“我当是谁,原来是淑嫔。怎么,以为仗着两个没养大的孩子便能作威作福了么。”

“林贵妃!”皇后怒斥,“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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