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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月,你偷听我们说话!”

公羊月死不承认:“我光明正大,你们自己没发现我。你俩磨磨蹭蹭的,就这么点路,我两个跟头就翻过来了,你们走了多久了?蚂蚁都踩成饼了!”他大袖一挥:“好了,言归正传,我是来找你们商讨对策的。”

荆白雀满脸写着“说完赶紧走”:“你有什么高见?”

公羊月道:“我倒是觉得,有没有图纸,有没有武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他觉得我们有就行了。刘裕大军在手,人心所向,就算有高手坐镇,就这点人,江淮战场上还不够打一个来回的,但我们只要过了这一关,便可以和他谈判,威慑对方。”

荆白雀眼前一亮:“我觉得你变聪明了,老月。”

公羊月毫不示弱:“明明是你有眼无珠,没有发现我的高明之处。”

司马文善不知是不是抱着讨好老丈人的心理,非常狗腿地跳出来打圆场:“我觉得公羊前辈说的在理,其实就算我们有充足的人马,此仗也极难取胜,就算能胜,也不过是胜老师一人,得两败俱伤。老师手底下有几个人,野心勃勃,他们不会因为我是宗室的人就甘心为我驱策,他们只会在老师死后,再生战火。”

“公羊前辈,我听说您一门忠烈,不肯入任何一国为供奉,即便教授魏王剑法,也不过报定襄公主搭救之恩,当年还曾在南方与晁前辈一起,为留守北地对抗石虎等暴君的义士立碑正名,想来自然也不希望南方生灵涂炭。”

荆白雀还真以为他们在为苍生谋求,心里掂量了一番:初中历史课背朝代表,宋齐梁陈,宋还是能得一段时间统一的,虽不知道能维系多久,不过刘裕如此厉害,想必南方休养生息的时日不短。

她正准备搭话,却见公羊月睨了司马文善一眼:“你不需解释,你俩好好的就行。”

荆白雀脑筋一转,忍不住笑话:“阿善,合着你还怕他瞧不上?”

司马文善老实道:“这不还没抱得美人归么。”

荆白雀摆摆手:“你管他做什么,我说了算。”

公羊月忽然跟戏精上身一样,掩袖涕零:“行吧行吧,女大不中留,两个徒弟都靠不住啊……”

不过他的戏还没演完,人就如离弦的箭飞了出去,淮水边忽然竖起旗帜,火把蜿蜒如蛇,从远处逶迤而来。

——

在“列阵”、“戒备”和“准备迎敌”的号令中,司马文善于淮水边回望。

这条将分南北的河的对岸漫起尘烟,荆白雀紧张地握着他的手,却见他眸中迸发出一丝意动,但再一眼,却又消失不见。

荆白雀能感觉出他情绪不佳,没说什么,只默默陪伴在侧,就像她祭奠桓照时,司马文善也一直陪着她一样,人来这世上一遭,总会遇到一些人,总也会生出剪不断理还乱的尘缘。

义熙三年,刘裕在南方诛尽桓玄余党之时,宁峦山在西域勘矿寻油,龟兹城极尽繁华,他在极乐墟赌坊所获颇丰,后于夜市里闲看,挑了一块油头极好的汉白玉石,想着或许可以请人琢个环佩,可要送什么人呢?

他心里一动,不知怎么就想起了那夜的饺子。

宁峦山在未来的至亲在他成年前几乎都已经离世,司马文善不知道的是,刘裕也是自殷若死后几十年来,第一个在新年里给宁峦山送热饺子的人。

……

这时,淮水对岸飞来一根长杆羽箭,这种箭比之寻常苇杆更重,引弓更长,需要的膂力也更大。弓弦余震,还随着猖狂的河风咆哮,他半眯着眼,几乎不需要仔细看,只一眼便认出了堤岸上策马从分道两侧的士兵中缓缓而来的人。

这下,连荆白雀也感到难以置信。

马上的人正是建康城中中枪的刘裕。

她很确定那一枪命中了这位当朝权臣,即便未中要害,但枪伤对于医疗匮乏的古代人来说,依然有着不小的威胁,但负伤的他竟然亲自追来,究竟是有多执着?执着到非要亲自弄死他们才放心?

想到这里,她心里生出一丝惘然,司马文善费尽心机想保住历史保住因果从而保住自己,会不会在他拼命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历史已经自我修正了呢?

刘裕骑在马上,甲胄兜鍪一应齐备,看不出脸色,那么远,甚至连五官也瞧不清,但她就是很确定,马上南征北战的老人昂起了头,目光死死落在司马文善身上,司马文善毫不示弱,回视过去,两人隔江而望。

荆白雀立刻端起枪,对准刘裕,虽然弹匣里并没有子弹。

她并没有寻找掩体,对岸的人自然也看见了她的动作,立刻将她手里抱着的形制古怪的武器和昨晚杀人于无形的暗器联系在一起,马前登时起了骚动,刘裕的亲兵要过来用肉身替他铸盾,刘裕却挥手将他们拨开,他明知道那种暗器能穿过浩浩荡荡的淮河,但仍旧挺起身姿,不闪不避。

他的一生中并不是没有遇到过更艰难的时刻,回首过去,他更相信上天是站在他这一边,昨晚那一颗没有将他杀死的子弹,就是最好的证明!

是什么时候,他开始有这样触碰到天命的想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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