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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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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照没想到她会愿意和自己说话,忍不住接着问道:“你这么担心,为什么不把她们带在身边,或者送去南方?”

荆白雀把香囊收回腰间:“我不喜欢别人服侍,我更喜欢自由自在,何况她们本就是夏国人,我不能因为一己之私,替她们做决定。”

“所以你选择了对自己最狠的方式,是么?把所有人的后路,哪怕是丫鬟,哪怕是夏国,哪怕是你那个不怎么得你欢喜的父王赫连勃勃都考虑到了,除了你自己。夏国和魏国,你恐怕是回不去了,如果晋国也驱逐你,普天之下,将再无你的立锥之地。”

“这都是因为谁?”荆白雀嗤笑道,言下之意,如果不是你,我可能走到这一步。

对于而今的她来说,不是舍不得公主身份,而是不想牵连无辜,如果她一开始就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何须这么麻烦,亲自跑到北魏来和拓跋嗣谈判,以她的武功,完全可以在路上就逃婚,但现实不是画本子故事,稍有不慎可能引发两国争端。

她现在已经被架在火上烤了!

世事总得有始有终,即便武功高强,自由惯了的白雀都要束手束脚,更遑论其他人,他的武功未尝不所向披靡,可又如何,依然摆脱不了命运的戏弄。

桓照轻轻叹了口气:“我保证,她们一定能顺利离开平城,三十六陂的人,我也会想办法,保证安全。”

此话一出,荆白雀却是失笑着摇头:“你把拓跋嗣当什么了,这一次,他不会再反悔了。”

“……”

桓照沉默地凝视着她模糊的面容。

荆白雀垂下眼眸,向前快步走了一段,桓照在后头追问:“我在你面前,连这一点信任都没有了吗,我说到做到。”

荆白雀脚步顿了一瞬,他快步从她身前走过。

白藏打开了石门,正在门边等他们,其他人已经进入前室,尤其是急功近利的纥骨梧桐。

前室昏暗,依稀如昨,事实上纥骨梧桐也不大记得其十年前的模样,只能从堆放的帐钩等物判断,塌陷之后无人进入,而后便下令所有人行动起来,以地毯式翻找陪葬品,连颗灰尘都不允许放过。

荆白雀装模作样翻了两件,在四面审视一圈,忽地眼前一亮,趁纥骨梧桐越过桓照命令白藏去开前室后方的石门时,趁机退到了一块留有剑痕的方砖边,用力往凸起的石刻上一拍。

地面震动,土层里渐渐浮出横竖条状的印子,纵横交错,犹如棋盘。

整个前室的人全如一团乱麻,为了活命来回奔逃,有的地砖翻转,人瞬间下坠,落入石窟摔死,有的人往墙角钻,却在撞到石面时瞬间被墙壁吞噬,也有人不知踩中什么机关,痛苦的惨叫此起彼伏。

荆白雀闪身,连过数人闪至门前,将脚下砖石上的剑痕踩住,纥骨梧桐率先反应过来,拨开挡路的人,往她的方向追去,却被落石机关隔开。

哐,哐哐!

不过眨眼,偌大的前室便给分成了数个方块,荆白雀心有余悸往后退,在确定纥骨梧桐没有出来,里头暂无动静后,扭头便往外跑。

就在她屏住呼吸转身的一瞬,眼角有一黑影滑过。

桓照呢?

她的心冷了一瞬,刚才只顾着堵死纥骨梧桐的退路,却忘了那个难缠的家伙,他中了机关还是没中机关?刚才过去的人是他?

她霍然转身,警惕地张望,并把手按在刀柄上,防备随时的偷袭。这时,耳畔传来熟悉的温柔的话音:“你也发现了那些剑痕?”

桓照就站在她侧后方,手指抚摸着一道剑气。

虽然他从来没有到过雀儿山深处,虽然纥骨梧桐通过前室陪葬物的大致情况推断两次塌陷后这里无人出入,但他还是凭借一个剑客对剑的敏锐,判断出这些剑气并非出自汪神素之手。

先不论那柄“走云连风”剑一直插在峭壁上,就算汪神素能够以手作剑,或者随身还有第二把佩剑,也不可能留下如此干净的标记,剑很应该更驳杂,带有强烈的试探性,但眼下的情况分明显示,只要跟着剑气走,就可万无一失。

由此可见,这些剑气所成,在纥骨梧桐等人离开墓室之后,荆白雀入山经历第二次坍塌之前,与其说有人进来刻意标注,不如说有人翻修了这里的机关。

——荆白雀或许只顾着跑路,没有注意到机关落下来时纥骨梧桐脸上的表情,他可是看得真真切切,除了愤怒,还有掩盖不住的震惊!也就是说,前室里从前是没有机关的,这也能解释一开始龟缩在后的纥骨梧桐为何开门后便堂而皇之进入!

桓照又道:“我猜你刚才在那边,应该已经认出了剑气的来历。”他指了指前室的方向。

荆白雀握刀的手紧了紧。

诚如桓照所言,甬道里没来得及细瞧的她,在前室就近观察后,基本确定此剑气出自她的师父公羊月之手。

虽不知何故,但她无条件相信老月,既然陈设未变,只重新设置了机关,一来自然是防着后来人进入,二来则是为了引蛇出洞,因而她才能如此果敢的推动机关,因为这当中能辨别规律的也只有她一人!

可千算万算,还是没防住桓照。

不过,还有一点很奇怪。

她和桓照前后脚进入内室,自己去帮忙翻找东西,而他一直站位在自己身后,如果刚才从后方向前跑,与她擦肩的人是他,那他应该在自己斜前方而不是侧后方,如此一来——

“你在这里,那么刚才从外面进来的是……”

她话音未落,墓道入口方向忽有衣袂震震,荆白雀就近提刀,一刚烈迅猛的拳头携风带雪朝她面门砸来。

桓照早已闪开,寒气当头将她笼罩。

“裴拒霜!”

来者拳风一滞,立刻停手,荆白雀拔出腰间的匕首,顺势掷向一侧,但还是迟了一步,桓照趁她分心,已然不知所踪。

“赫连……白雀,你怎么在这里?”裴拒霜靠过来,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匕首下的砖缝间,闪过一道白影。

“这话该我问你。”荆白雀的声音戛然而止,又迅速暴起:“我问你,刚才过去的人是不是司马文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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