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3 章（2/2）
老张目光灼灼地等待段婉接下来要说的话，可段婉却不敢张嘴说话了。
明确表达自己的心意立场，要斟酌用词，当初老张利用职务之便，无条件帮助过她。
过河拆桥，这事太伤人心了。
可模棱两可的答案，会给对方造成更多更深不必要的误会。
拖泥带水不是段婉处事风格，毕竟长痛不如短痛。
段婉深吸一口气，刚准备回答，旁边服务员叮叮咣咣的声音，吸引了他们俩的注意力。
“你怎么搞得？店里没培训过吗？”
隔壁桌的男人大吼着，负责上菜的女服务员粗手粗脚地把红酒撒到男人的衣服上。
女服务员背对着老张他们的这张桌子，点头哈腰一个劲儿地给客人赔礼，听声音都快哭了。
可男人依旧不依不饶，怒气地叫喊着，“道歉有用吗？你知道我这件西装多少钱买的吗？你个臭服务员，一个月就那么点工资，你赔得起吗？把你们老板叫出来说话？”
“先生，对不起，是我粗心，是我对不起您，您的衣服我一定帮您洗干净，请您高擡贵手，不要叫老板，我才上班半个月，若是惊动了老板，这份工作我就保不住了。”
“管你呐，你这种蠢货活该被炒。”
“对不起，先生。您的衣服我一定陪，我可以向同事们借钱。”
男人擡眼看了看惊得浑身发抖的姑娘，身材苗条，灯光太暗，长得不太看得清楚，但细皮嫩肉的一把能掐出水。
男人看着看着就发了情，起了色心，伸手捏了女服务员一把屁股，笑得讪讪的，“要不你陪我一晚，衣服就不用你赔了。”
女服务员吓得退后了一步，身体本能地抗拒，但言语上还是不敢顶撞客人。
“害羞什么？哥哥不会亏待你的。”
“这个畜生，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啊！”男人的污言秽语，老张一个字都没错过。
他坐不住了，他最看不惯有点钱就想为所欲为的暴发户。小姑娘已经卑躬屈微地道歉了，还蹬鼻子上脸了。
这种人虽然没杀人越货，但行为也一样可耻，最好也送进去好好教养几年。
老张愤然起身，指着男人的鼻子，“喂，你这是公众调戏妇女，犯法了知道不？”
“你是哪根葱？管起老子的事来？”
男人伸手又拍了女服务员肩膀，问“我调戏你了吗？”
女服务员不敢声张，紧忙摇头。
这歪风邪气就是胆小的给这帮人惯得，老张不忿，指着服务员，道，“姑娘，你别害怕，实话实说，刚才这畜生手放你哪了？”
女服务员还是低着头，不敢言语。
男人也不是善茬子，把矛头指向老张骂骂咧咧的，还差一点动手。
本来安安静静的西餐厅被搅局成了菜市场，段婉过去劝架，男人的同伴也帮着劝，餐厅经理出来调节，两人男人谁的脾气也不小。
餐厅经理没办法，准备找派出所的警察来调节，老张亮出工作证，男人一见对方是警察，气短了。
庆幸刚才多亏没动手，摊上个袭警的罪名可不好受，男人不敢再多争辩，剜了女服务员一眼，道：“今天真是倒霉，吃个饭都触霉头。”
因为当事人不作证，老张也定不了男人的罪。
男人结了账，拉上同伴先走了，也没让冒失的女服务员赔衣服。
顾客不计较，经理也就不和服务员较真了，他要求员工向老张道谢，自己背着手先走了。
难缠的顾客走了，女服务员还处在惊恐中，头低得看不见脸，对着老张连鞠了三个弓。
这大礼老张受不起，举手之劳的事。大家都是平等的人，他让服务员擡起头，别总低人一等似的，像是见到大老爷的小丫头。
老张的善意更是让女服务员紧张，她向后跳了一步，还是没擡头，急转身跑了。
老张不解，嘟囔道，“这洋鬼子的餐厅平时都是怎么剥削人的，这服务员个个都像是受惊的小兔子似的，大气不敢出，慌慌张张的。”
一顿饭没吃上几口，就被老张的多管闲事破坏了气氛，他这是多年职业病，遇上不公的事，不出头心里面痒痒。
请女孩吃饭还不忘惹麻烦，餐厅里的顾客像是看猴戏似的盯着他们，老张是习惯了，真是感谢段婉给面子，没撂脸子直接走人了。
老张想道歉，却发现段婉不在座位上，人不在，随手带的包还在。
看来没走远，老张四处寻找，看见段婉正向吧台走去，以为她是准备结账去，他连忙追出去把她拉了回来。
老张是个念老观念的，要和女孩吃饭，必须男人付账。段婉是比他有钱，但没这个道理。
“小段，这账你可不能抢我的，说好了我请客的。”
老张也不问段婉什么事，一把摁她到椅子上，段婉起身，老张再摁，总之就是把她固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段婉眼睛一直瞄向吧台，几次被限制了行动自由，段婉忍不住了，道，“张哥，我不是去结账，我好像见过那个服务员。”
老张的目光也追随过去，吧台站了三个服务员，二男一女，老张随口问，“你认识哪个？”
“你帮着解围那个。”
刚才的女服务员好像并不在此三人之中，老张和她说了半天话，正脸都没见到，段婉怎么又会认识她的呢？
老张笑笑，“看来我这忙是帮对了，还是你朋友啊？怎么没打声招呼呢？”
“我觉得她是玲玲。”
“玲玲？”老张觉得这名字耳熟，又想不起在哪听过。
“五年前李大鹏的案子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了。”
“李大鹏的前女友——赵玲玲。”
段婉的提醒让老张迅速开窍，他反问，“赵玲玲不是也死了吗？”
“可我觉得就是她。”
这餐厅是不是冷气开得太足了，老张后背直冒凉风，他来这里就是想表个白而已，没想到却又诈了尸了。
死掉的又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