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4 章（2/2）
张芳霞气的心直突突，要怪就怪自己太惯着孩子了，儿子才敢没脸没皮，干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来的。
她倒是希望李大鹏是因为打架斗殴被警察找上门，也不愿意是因他品德有亏。
张芳霞做好负全责的准备，男人必须要有责任心，做了就得认，关键时刻她不能护短。
这种事会成习惯，张芳霞护得了李大鹏一次，护不了第二次，让他年轻时受到教训不是件坏事。
女方家长要赔偿，要结婚，还是要李大鹏接受法律的制裁，张芳霞都没一句怨言。
“警察同志，我家的孽子是不是惹祸了？女孩是不是怀……怀孕了？麻烦先帮我和女生家长说声对不起。他们有什么诉求，我们都答应。”
看来张芳霞是彻底误会了，老张不打算隐瞒她，告之实情，“张大夫，顾盼已经死了。”
“死了？”
张芳霞从椅子上弹起来，她没料到事情会严重到这个份上。
女孩死了？警察还找到她的单位来，难道大鹏是嫌疑犯？
张芳霞不敢继续想下去，她打死都不能相信这事是真的？
张芳霞能相信儿子年轻气盛，荷尔蒙旺盛，闯了祸，又不敢承担责任。但杀人，绝对不可能。
“警察同志，这中间一定是有误会。”张芳霞极力帮李大鹏辩解，“我自己的孩子我知道，他是有点不定性，贪玩，爱胡闹。但我能以我的人格担保，杀人的事他不敢的，别看他长得高高大大的，但胆子很小的。电视有血腥的场面他都不敢看的，杀人就更不会了……”
“张大夫，你先听我说。”
“警察同志，你先听我说，大鹏从小就晕血晕针，见血人就倒，医院的护士们都知道的……”
“张大夫……”
“还有大鹏小的时候，他爷爷杀鸡，给他吓得哭了好几宿……”
老张准备对张芳霞解释清楚不要胡乱猜测，但张芳霞都不留给他说话的机会。滔滔不绝，拼了命的找证据证明李大鹏不可能是凶手。
“我们没怀疑你儿子是嫌疑犯。”
老张提高音量压住了张芳霞的声音，张芳霞终于不再说话，安静了下来。
张芳霞解释得元气大伤，全身都没力气，她跌坐回到椅子里，没了刚进来时的镇定，连续叹了三口长气，才问，“李大鹏到底犯了什么错了？”
“张大夫，能不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好。”
“你记得十二月二十二日至二十八日这段时间，李大鹏说过去过哪里吗？”
“他都一个多月没出门了，整天就在家里躺着，我都不知道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了？”
小李停下记录，插了一句，“你确定李大鹏好久都没出过门了？”
“我丈夫从十一月起就在休冬假，前天才去单位上班，他说儿子这段就没出过门，连床都懒得下。”
“夏天，李大鹏是不是失踪了几个月？”
“是的，我们报案了，后来他自己回家了，就去公安局销案了。”张芳霞暗自担心，看来儿子的情况，公安局已经调查得清清楚楚的。
“李大鹏离开这么久，你们知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去做什么事？”
“我和他爸都问过了，这孽子就是不说，还威胁我们，如果再问，他还要离家出走。”
“李大鹏回家之前曾找过他的旧同学，告知赵玲玲绑架了顾盼，他外出几个月就是为了寻回她们。”
“玲玲绑架？不可能的，她怎么能干出绑架的事呢？为了什么啊？大鹏和谁说的，是不是小明？”
“这都是李大鹏亲口承认的。”
张芳霞眼冒金星，血压都上来了，她感觉自己就想在做梦，这辈子做梦都没这么离谱过。
好好谈个恋爱吧，还谈出个绑架杀人的荒唐事。
张芳霞直到此刻才发现，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儿子，她一点都不了解。
老张又问了张芳霞几个问题，可她对李大鹏的私事几乎一无所知。
再问也问不出来个所以然，老张和小李离开前，老张又想到一个事，“张大夫，你说李大鹏的旧同学小明，全名叫什么？”
“姜智明，他们俩从小玩到大，关系最好。”
医院的自行车棚内，小李看了看手表，“张哥，下午三点半了，我们还去李大鹏父亲的单位吗？”
“我看去了也没什么用，啥都问不出来。这对父母也算是奇迹了。儿子离家又回家都这么久了，连因为什么事出走的都不知道。”
“怕宝贝儿子再来一次离家出去呗。现在的小年轻，别的本事没见涨，吓唬父母的办法倒是真不少。溺爱啊，就是家庭的大祸患。长大后，那些打爹骂娘的不都是从小给惯的。”
老张骑上他的二八大杠自行车，冲着落在后面的小李笑，“听说你儿子还不到一岁呢，你这教育小孩经验可真不少啊。哪天得空，我必须得向你讨教讨教，我家那小兔崽子天天就愁死我了。”
“张哥，你可别逗我了，我有啥经验，没吃过肥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老家这种事见多了。有句俗话怎么说来的，‘偏疼儿女不得济’！”
老张继续傻笑没接茬，老话说的是不假，可这话说是说，谁家的儿女谁不心疼呐。
他们家的大壮，正是最调皮捣蛋的时候，老张忙一天回到家就想好好歇会儿，可大壮只要不睡觉就没一刻得闲，有时候气得老张真想狠狠地胖揍他一顿。
可一见那可怜巴巴的小眼神，老张又舍不得动手了。
大壮从小就没妈疼，他再不对他好点，孩子就太可怜了。
所以啊，对于那些心软的父母，棍棒严教，真是太难了。
快回到局里前，小李担心大队长会问调查进展，“张哥，咱俩今天算是白忙了吧。跑了一天，没收获啊。”
“也不算啊，起码我们知道李大鹏是个谎话精，他的证词一句都不要信。”
“队长问起来我怎么说？”
“就说还没取证调查完呢呗，这几天咱俩还得见几个人呐。”
“见谁？”
“小明同学。”老张瞅了瞅手表上的日历，自言自语道，“今天是一月十一日，大学生们也该放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