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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7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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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那小崽子的对手。”

元怵起身,闭了闭眼,忽而笑了声:“不必让他们来皇城。”

“那父亲的意思是?”

中卞王似是沉思许久,而后看向元值:“去北凌吧,事情从哪里开始,便要从哪里结束。”

他起身之后,众人才发现,宝座之后的隐蔽处,似是挂了一张女子的画像。那女子身着白衣,面容肃静,眼尾生着两道余红,瑰丽婉约。

那女子坐在山涧,手中还捏着个蛇头。

腥红的蛇眼直慑女子,对方却只是将其当做玩物。

元值不知那女子是何人,却只听中卞王对着那幅画像道:“元沁,你可千万不要告诉我,你的底牌,就是那没有用处的小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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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夏烟的银哨才吹出一声,手就被景元白给抓住了。

景元白指尖冰冷,指缝不断渗出凉气,冰的她一个激灵,银哨就掉在了地上。

少年言笑晏晏,翘起的唇角依旧血渍蔓延,卫夏烟已经放弃帮他擦血了,因为怎么擦都擦不完。

景元白幽魅的身形靠近她,薄唇淡淡分开,低低说了声:“跟我走。”

他声音空灵,似崇山峻岭中传回的回声。

景元白不忘捡起那掉落的银蛇匕首,却对那银哨视若无物,他抱紧卫夏烟,身形轻盈,一跃,便将少女带出去很远。

卫夏烟惊恐的抱紧他,死死闭上眼,有些怕失去理智的景元白会将她带至高空,而后又将她轻飘飘丢下去。

但少年并没这么做。

卫夏烟紧抓景元白的腰带,耳畔有风声拂过,几个来回,她就被丢在了一张大床上。

贴着她的人和她拉开了距离,卫夏烟甫一擡眸,景元白站在床榻边,就那么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或者说,是一动不动的盯着她。

卫夏烟望了一眼四周,发现这是一处干净的房间,也不知是哪家的屋子,简易的床架上还挂着薄如轻纱的喜帐,看起来像是要办喜事一样。

卫夏烟坐起身来,见景元白已经把匕首塞回了衣袖,便小声问了句:“你这是带我来了哪儿?”

少年未做回应,只是身形动了动,他靠近床榻,一只脚跨了上来,手指轻盈的将少女推到,随即压了下来。

这是一个危险的姿势。

卫夏烟慌忙往后躲,乱踢的小脚被景元白禁.锢住,可这床架过于松散,她动作幅度过大,那喜帐挂不住便直接垂落下来。

轻纱遮在少年头顶,趁的景元白面容有些艳丽。

少年生来便带着一种蛊惑性的阴柔之美,尤其此刻,那轻纱盖头,鲜红的印记被这红映衬的,那额上的银蛇似是都活了过来。

景元白俯下身,一双眼弯起,看向她,轻启朱唇:“烟烟。”

“你是烟烟。”

虽然景元白认得她,可卫夏烟明显觉得这人并没恢复正常。

不但没恢复过来,似是还有越发入魔的迹象。

那双眼黑的发红,内里蕴着看不清的死雾,卫夏烟被盯得毛骨悚然,也不知景元白到底想要做什么。

她和景元白对视两眼,觉得自己必须要想个办法才行。

“景公子,我们回行宫去好不好?袁公子他们都在等我们。”

她好声好气的商量起来。

景元白眼中迷雾划过,只是歪着头看她,并没打算回应她的话。

卫夏烟咬了咬唇,“景公子,我躺在这里有点难受,我喘不上气了。”

景元白依旧没说话。

少年表情一片片茫然,像是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卫夏烟无声的叹了口气,心中气恼。

跟个小疯子讲道理或者示弱,这人都油盐不进,她装不了几下也来了脾气,再加上看到景元白的身上还在不停渗血,她总觉得这血要是不想法子止住,便一直看得她魂惊心破。

“景公子。”

卫夏烟又叫了一声。

景元白看着她眨了眨眼。

卫夏烟觉得少年的样子有些欠揍,便运了口气,声音大些:“景元白!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快跟我回行宫!!”

她刚吼完,少年唇角的一滴血就滑进了她口中。

卫夏烟惊迫的看向眼前人,那滴血落入口中后很快便随着喉口散开,就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为何这血有些香和凉时,她便痛苦的叫出一声。

那血进入体内,似是勾起了胸腔内蛰伏的猛兽,猛兽发出嘶鸣,拔地而起。

卫夏烟很清楚的感受到了一丝猛烈的热意传来。

那头“凶兽”吼叫着,翻滚着,将她身体里的每一处都点燃了,她的脸被瞬间烫红,呼吸热烈,胸口像是有一只炭盆,烧得她像要死掉一样。

卫夏烟终于知道这感觉是什么了。

是她的副作用。

是景元白的那滴血,勾起了她体内散不掉的百淬花。

卫夏烟被烧得呼吸急促,气息不稳,意识瞬间就被热度打散,眼前一阵阵犯晕,像是干渴了多日的人,拼了命的想要喝到一口水。

这次的发作势头猛烈,卫夏烟仅存的那丝意识不断再告诉她——

你会死。

你会死。

你会死。

她惊慌失措的捉住少年衣袖,神思迷蒙,口中不断呓出:“我不要死……我不想死……”

景元白眼眸轻怔,不知为何刚刚还同他好好说话的人,忽然就成了这幅模样。

他一直在看着卫夏烟,因为觉得卫夏烟说话的声音很好听,林中太脏,他讨厌那些人的血,所以才找了这样一个干净的地方。

他可以慢慢的听。

听卫夏烟一直和他说话。

每到月圆之夜,他总会流很多的血,他控制不住想要杀人,杀那些该杀之人。

他们很烦,吵得他不得安宁。

他会失去理智,会失去意识,甚至,清醒时也会失去记忆。

直到某日遇见了卫夏烟,景元白慢慢的发现,哪怕在这一天他最痛苦难熬的日子里,他也不会想要杀了卫夏烟。

而更令他意外的是,他竟然会记得卫夏烟。

但他,也只记得卫夏烟。

可是卫夏烟偏偏吹了银哨,很快又要来人了,此时此刻,他只想和卫夏烟待在一起。

这样,他的痛苦也会减少一些。

他杀了慕峰廉,又杀了禤赢。

禤赢想用兰香毒死他,他便如了禤赢的愿,禤赢朝他甩出折扇,折扇内的香发着淡蓝幽光,直奔自己的面门而来。

景元白只是笑了笑,并未躲开。

禤赢的香毒不死他,因为他百香不侵。

虽不知自己的身体为何如此独特,可他热衷于看禤赢狼狈的反应。

禤赢最初还胸有成竹的嘲笑他“弱”,直到见受了兰香的他慢慢起身,慢慢走到了那人面前,掐住了那人的脖子,禤赢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

景元白的意识短暂的回到了行宫里。

他在捏碎禤赢的喉骨前,那人似是说了句什么。

“原来你是——你——”

“咔哒。”

禤赢就断气了。

景元白有些后悔自己动手太快,所以禤赢那句未完的话到底是什么?

他是什么?

是想说,他是怪物么?

景元白的思维不受控制,东一下西一下,猛地一下,他的衣袖便被一只炙热的小手给拉住了。

景元白被烫的怔了怔,他忽然有点喜欢这种温度,因为他身上很冷,像是被泡在一块寒冰中,他想努力的爬到岸上去,却怎么都够不到岸边。

终于,岸上身来了一双手,一双他经常握着的手。

“景元白……”

卫夏烟抓上少年衣袖,那抹凉意似是暂时冲淡些体内的热,可她觉得这远远不够,她还想要更多。

如果她抓不住这点凉,她就会被立刻烧死。

迷蒙中,她将景元白拉到自己身前,觉得少年的衣衫碍事,便用力的撕扯掉了景元白的衣裳,少年的腰带落到地上,她抱住景元白,彻底感受到了那股舒适的寒凉。

景元白见她扯了几下自己的衣裳似是失了力气,一张小脸气恼极了,便也学着她的样子,帮卫夏烟褪了衣衫。

少年抚过来,吻了一下她的嘴角。

脑中倏然闪过许多零散的画面——

“我们可以行周公之礼了。”

“我们这样算不算成亲了?”

“要洞房吗?烟烟。”

景元白捉住有些发抖的少女,轻t抚着她,低哑着嗓音问了句:“要洞房么?烟烟,我可以解你体内的花毒。”

他说着,便又吻住卫夏烟的唇,柔软的唇在他口中摩挲,很快便沾染上一丝血渍。

卫夏烟有些惊恐又有些委屈的抓住了少年的背。

她不想死。

她要活下去。

而且,她似乎一点也不排斥少年的亲近。

卫夏烟喃喃一声:“要。”

梦中未完的画面重新被拼凑起来,随着她的一声应下,公主拉下了缚眼的红纱,面前的反派少年笑的肆意,额上印记妖魅张狂,少年吻住公主的唇,轻轻说道:“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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