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9 章(2/2)
皇甫恺无奈:“陛下怎么还拿臣寻开心,臣连自己膝下子嗣都教不好,哪能教的了太子。”
这下秦琬是真好奇了:“从前明威为太子舍人,我瞧着不是挺好的。”
清河王同样好奇地看了过来,皇甫恺面露难色:“大郎确实不错,可臣儿女六人,也就大郎还算成器。几个年岁小的还看不出什么,大娘闹着出家修道去了,也不学道经,说要四处游历寻一福地归隐,现在十天半月也不一定有一封信回来。”
秦琬安慰他:“俗话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令嫒出门长长见识也不错,如今国中安定,各处都有驿站旅舍,既然还有信回来,也不怕出什么差错。”
皇甫恺苦笑着摇头:“二郎倒没四处跑,可他根本不出门啊,天天在家里算数,也不知道算的什么东西。好不容易看中了一位娘子,还是太史的官员,臣以为他终于想开了,结果他现在天天躺在屋里让新妇当值养他,臣自己都不好意思,早知道是这么个丢人现眼的玩意,臣把他嫁出去岂不是更好。”
这也许是个数学家。
“数算也是六艺之一,这也不能算是不务正业。”秦琬笑道,“爱卿若是实在过意不去,现在把儿子嫁出去也不是行,回头我让京兆尹亲自给她俩改户籍。”
清河王扭过脸嘴角抽搐,陛下这真不是火上浇油吗?
皇甫恺也无语了,他给自己辩驳:“臣真的是确定过新妇与二郎两情相悦,又私下问过新妇才上门提亲的,不是以势逼人。”
现在又让儿子儿媳变更婚姻关系,其他人说不定还以为他厌烦了这个儿子,把小夫妻扫地出门了呢。
“我自然知道,若是京城之中都有人敢逼迫朝廷官员嫁人,我岂能容此人活到现在。”
秦琬话里的冷意不加遮掩,皇甫恺怔愣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能活下来全靠曾经行事谨慎安分守己。
清河王眯眼看向前方,终于把话题扯回了此行的目的上:“陛下,前方有鹿群。”
马蹄踏过草原,扬起一阵水雾。
梁琅顾不得清洗,便带着一身风尘进了皇帝的大帐。
随着设置北庭都护府的诏书颁行天下,被抽调来的士卒已经聚集在了那片被皇帝更名为顺义的治所,连升三级的诱惑足以使得众人对此趋之若鹜。
虽然在严格的限制之下此处只有两千人,但在同样受到粮食诱惑的小部落协助下,新城已经有了大致轮廓。
梁琅惊讶于皇帝的行动力,却还是按捺住心头激荡,先同皇帝汇报了辽东的情况。
辽东到底天寒,即使当地水稻因为口感是难得的经济作物,也很难获得大多数人的青睐,尤其是在有更为高产粟麦可选的情况下,种水稻的人就更少了。
无形的大手在此时发挥了巨大作用,有商人与辽东郡府达成协议,他们出商道,郡府出人地,在辽东搞起t了水稻种植园。
至于人从哪里来,梁琅理直气壮道:“高句丽与百济征战不休,治下民不聊生,许多流民涌入辽东,臣便给他们找了份营生,只需做上五年便可获得大周户籍。”
秦琬只问了一个问题:“确定没有强迫国中良人入内做工?”
梁琅直言:“国中百姓这些年娇惯的不成样子,种稻都嫌水凉,干活哪有那些高句丽的流民利索。五年也差不多够他们学会国语了,到时再给他们户籍,把人打散分到各处,反而比直接安置了好。”
否则为了一时人口放任高句丽的流民在辽东定居,日子长了焉知不会反客为主,再和高句丽来一出里应外合,辽东就要易手了!
秦琬这才点头,同他仔细说起北庭都护府之事。
她把梁琅调过来只有一个用意,就是让他在此地发挥所长,继续搅浑水。
独孤部一家独大的现状必须改变,但又不能太过明显的削弱独孤部,最好能不着痕迹地将都护府统辖的部落分而治之,并利用经济手段加以控制,让这些部落只能依附周国而生。
梁琅这些年确实学了不少新词,起码秦琬说起经济时没误会成经世济民,他有些犯难:“诸部贫瘠,能得国中喜爱的物产除去皮毛寥寥无几,陛下可否给臣些时日仔细想想。”
“我既然有此一说,必不是为难爱卿。”
侍从往梁琅面前放了一沓资料,秦琬解释:“国中农学院的新品种羊,产毛量极高,后边还有相应的毛纺织,永琳需要做的就是,尽量让他们养毛用羊,让他们部族里的人进入清洗羊毛的作坊做工,后续的加工与销售,自有人会为卿操持。”
打打杀杀多不好,天只会越来越冷,还是来搞毛纺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