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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153 正月里总是大宴,因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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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楒琅保证道:“臣会操作的,臣什么时候跟王爷夸口过?”

长乐王火气也就消了:“成吧,今儿的书挺好,过去的也就都过去了,你俩用心办差,我不会故意为难你们。”

他言说自己还要出去跑马,叫这两人赶紧走。

在马车上,段之缙啧啧称奇:“你跟他说什么了?怎么一下子火气全消?”

郑楒琅头一回中午饭也没吃就被赶出来,只能拿马车上的凉饽饽、冷茶水对付一下,他咽下一口回道:“我跟他保证,等着时机到了会给纪明求一个爵位。”

“给那杀才!你疯了!”

郑楒琅撇嘴一笑:“你真是离开皇上久了,这点儿门道都看不清了。纪明现在无爵,日后也要有爵位。陛下想要废立太子,国本动摇,宗室定然有怨言,稳定的法子不就那么两种吗?赐官,赐爵。”

他把手里的饽饽放下:“长乐王叫陛下和太后养的,本事自然是好,但也太记仇太天真了些。当初不知天高地厚,以为皇上会在有成人子嗣的情况下立皇太弟,后来又以为皇帝会爱屋及乌宽宥纪明……可他都当皇帝了,你怎能奢望着他顾念旧情?等着吧,若他仍是这副样子,恃宠生娇,皇帝渐老,定然容不得他。”

但郑楒琅却不能看着长乐王大厦倾塌,自己能够能有今天,可以说是长乐王硬生生拉上来的。

段之缙叹服:“你总是这么敏锐,总是能打听到消息,我真服了。”

“你先别服,明天你去尚书房当差,可有授课的眉目了?”

“说来也奇,我去绥王其他的师傅那问了,人家把经史子集排满了,哪还给我留了一星半点儿?叫我去干嘛啊。”

郑楒琅也觉得奇怪,只宽慰他明儿随机应变吧。

第二天去了,果然是无所事事,段之缙充了一天学生,和绥王一块儿上课,下午要带着锁儿走的时候,被席翺叫住,请他去家中做客。

席翺在绥王的师傅中为首,又是鼎鼎大名的直人,段之缙初来乍到少不得要听他安排,便叫仆从先送锁儿回去,自己则去了席翺家中。

一去,难免羞愧。

现在京官们领着双俸,皇子师又能领不少赏赐,但席翺仅住两进小院,前头是一片菜园子,现在天冷什么也没了。

家中只一老一少两个仆人,妻子倒是很康健,但并无子嗣。

席翺目不斜视,领着段之缙去了后边,老夫人准备了些清粥,又下厨房炒了一个白菜,这就是席翺请他吃的饭。

他清清嗓子:“你就算嫌弃,我家中也只有这些了。”

“怎敢嫌弃,大人高风亮节全在粥中矣。只是现在京官的俸禄不低,大人何至于此?”

“我家中统共四口人,吃这些就很好。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能让自己享受也能叫旁人活命,攒一攒捐给了育婴堂。”

他旁若无人地开始吃饭,夫人也在一旁用饭,除了夫妻俩说些话,席翺没看段之缙一眼,也不知叫他来做甚。

用过饭,段之缙帮着两夫妻收拾了桌子,席翺才带着他去书房。

也为难这样的小院子还能隔出来个书房。

席翺叫他坐下:“我这只有清水,没有好茶,段大人将就些吧。”

“不敢,不知席师傅叫我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想和你说说教导绥王的事情。”

段之缙顿时来了精神:“我正巧想和席师傅商量此事。各位大人将书分得差不多了,可还有遗漏的内容能叫我教授?”

主要不能老闲着吃空饷。

“段大人,老夫请你来尚书房,不是教劳什子经史子集的。”

席翺请的?席翺吩咐绥王请的!

段之缙一时无语,试探起来:“席师傅高看我了,经史子集已经够叫人头疼的了,况且除了这个,我还能教什么呢?”

席翺捋一捋山羊胡子:“段大人,你不要跟老夫装,你不是吃老一套书的人,改土归流、火耗归公、摊丁入亩、开口通商……你和我们这些吃四书五经的人很不一样,读了十几年书,可圣贤书教导的东西没在你心里留下来一星半点儿的印记。”

“你不说华夷大防,也不讲士农工商,说起来苗夷、赤砂、穹迦,仿佛他们本来就是雍朝人,出兵也像是收复了失地。你对待商人和士人是一样的,甚至鄙弃乡绅,对着他们不假辞色。我们这些所谓的清流一辈子求的名声你也不在乎,连带着你的儿子也不一样。你像是……”

席翺冥思苦想,灵机一动补充道:“像是码头抗大包的苦力,当差就是为了领俸禄找个活干,但又有些追求,要把这份差事做得尽善尽美。”

段之缙心中有一种难以言明的预感,果然席翺道:“我叫你来,是想让你给绥王重新讲经史子集,按照你本初的想法,把你真心认为的事情教给绥王。”

段之缙有些哆嗦地去碰茶碗,将要碰到时又把手收回:“席大人,若真要讲那些东西,可是杀头的罪过。”

何况他还记得吗?从这副身体十八岁,到如今四十多了,真还记得吗?他仿佛真的成为雍朝人了。

“那就不要讲杀头的东西。”他上前按住段之缙的肩膀,干巴老头力气还真不小。

席翺在他身后幽幽道:“圣上命老夫为皇子师,起初老夫是不情愿的,你得知道这个小王爷在宗亲中也能说一句臭名昭著了,皇帝溺爱出来的,无非是另一个先帝的肃王。”

他话风突然一转:“但绥王那时才六岁,一开始很不受教,但叫老夫训斥一番竟然安静下去,老夫那个时候便知这个孩子不是不能教,是没人敢教。我没个一儿半女,说一句大不敬的,难免把他当成我的孩子,其名为师徒,情比父子。”

段之缙虚虚拢着杯子目瞪口呆,还有人占便宜占到纪禅身上,不过这时他也反应了过来:“您不只是想叫我教书,还想叫我助他一臂之力吧!”

“没错!”

席翺见他听明白了也不遮遮掩掩:“这不仅是纪明瑚的前程,还是你的前程!若你不能把他教透,若他不能当皇上,什么摊丁入亩,什么开口通商,全成了一时烟火,你以为能长久吗?”

古来多少改革,全都人亡政息了。

段之缙脑中轰然作响,这正是他一直担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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