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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不得安息的魂灵。(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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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不得安息的魂灵。

队伍伴随着日出集结。

阿拉贡不舍的目光落在了阿尔玟身上。

他想要跟她说的话太多, 就算是再多的日夜也不足够。但在这样紧迫的时刻,在众目睽睽之下,一切深情都只能化为无声的凝视。

阿尔玟走上前, 没有拥抱, 只是再次将手中那面她亲手缝制的王旗郑重地交到阿拉贡手中。

她的动作轻柔而坚定,眼中是无限的信任和无法言说的离别之情。

她的选择在此刻已经无需任何语言来赘述,全部都凝聚在了这面象征着希望的旗帜之上。

“带着它。”阿尔玟的声音很轻:“让这面旗帜飘扬在刚铎的城头。愿星辰指引你的道路, 愿光明守护你归来。”

她的眼中没有泪水,只有如同暮星般永恒而宁静的光芒。

阿拉贡紧紧握住那面旗帜, 仿佛从中汲取力量和温暖。

他深深地看了阿尔玟一眼, 仿佛要将她的身影刻入灵魂深处。

“等我回来。”

说完, 他不再犹豫。

猛地转身,安督利尔在身侧,王旗在手中, 阿拉贡大步走向黑蛮祠那通往最幽深的方向——那从未有人踏足之地,他所要踏上的道路。

莱戈拉斯、卡米利亚、吉姆利、埃尔拉丹和埃洛希尔紧随其后, 他们的身影很快融入了看不到尽头的道路中,踏上了那条传说中有去无回的亡者之路。

梅里没有跟他们一起走, 因为阿尔玟将他留了下来。阿尔玟与她的父亲一样身负预言之力,虽然她的能力要弱许多, 但她希望梅里能够跟洛汗的队伍在一起。

梅里不舍地看着阿拉贡一行人远去,他感到了深深的落寞和无助。甘道夫、皮平和波罗米尔先一步走了,阿拉贡和其他人又离开了。

远征队忽然之间就只剩下他一人……

梅里忽然想起了弗罗多和山姆,不知道他们那边怎么样了?

一旁, 伊奥温看着阿拉贡决然离去的背影, 看着他消失在象征着死亡与诅咒的道路尽头,心中那点残余的、属于少女的酸涩情绪彻底消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宏大、更为炽热的情感——那是同仇敌忾的斗志, 是对英雄的敬仰,以及为了家园而战的坚定。

她挺直了脊背,眼神变得如同最坚硬的磐石。

她不再去看阿尔玟,而是转向她的兄长和国王。

“陛下。”伊奥温的声音清晰而有力,她是洛汗诸王的后代,她的美丽可以如同钢刀:“请允许我随军出征!我是骠骑的一员!我的剑,同样可以为洛汗和盟约而战!”

她的话掷地有声,充满了决心。

希奥顿看着伊奥温眼中燃烧的火焰,看着她身上散发出的、从未有过的战士气质。

从她的身上,他看到了伊奥蒙德的影子。

他沉默了几秒,这短暂的沉默对伊奥温来说度日如年。

终于,希尔顿王缓缓地点了点头,那沉重的点头就是最大的认可。

“去准备吧,伊奥温。骑上你心爱的马,带上你的宝剑。”

“是,陛下!”伊奥温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激动和释然。

她立刻转身,步伐坚定地冲出了大厅,去换上戎装,去擦亮她的宝剑,去跨上她的战马。

伊奥梅尔看着妹妹离去的背影,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担忧,但更多的是骄傲。

他转向希奥顿:“陛下,我也应该去整备部队了。”

希奥顿点头应允。

黑蛮祠的喧嚣达到了顶点。号角声连绵不绝,战马嘶鸣,士兵的呼喊声此起彼伏。

希奥顿在将领的簇拥下走出大厅,登上了高处。他望着东方天际——虽然从这里还看不到烽火,但他知道,那象征危难与召唤的火焰正在群山之巅燃烧。

他抽出剑,再次高高举起,对着下方正在集结的洛汗骠骑大军,发出了最终的动员:“洛汗的勇士们!刚铎的烽火已经点燃,我们的盟友正在魔多的铁蹄下浴血奋战,古老的誓言在召唤我们。现在,拿起你们的武器,骑上你们的战马,出发!”

“出发!!!”

“为了希奥顿王!为了洛汗!为了胜利!”

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震动了整个山谷,连群山和树木仿佛也 为之颤抖。

马蹄声迅速汇聚成一片震耳欲聋、连绵不绝的轰鸣。大地在铁蹄下微微震动。

骠骑队伍仿佛流动的河水,蜿蜒着流出山谷,向着东方烽火指引的方向,向着刚铎,向着那决定中土命运的最终战场,滚滚而去。

马鬃在风中飞扬,战士的铠甲反射着寒光,激昂的战歌响彻云霄。

在黑蛮祠的高处,阿尔玟静静地站立着,风吹拂着她的长发和衣袍。

她凝望着阿拉贡消失的深渊,又望向东方那洛汗大军的长河。一支代表着生者的勇气,一支背负着唤醒亡灵的使命,正从黑蛮祠这个命运的交汇点分头而往,义无反顾地奔向那场即将到来的、决定整个中土世界命运的最终决战。

人类,在黑暗的步步紧逼下,在烽火的盟约召唤下,终于再次紧密地团结在了一起。

希望的火种,虽然微弱,却已在最深的黑夜中被顽强地重新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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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者之路的入口是非常狭窄的石壁,遮天蔽日,挡住了本就稀薄的光线。空气中弥漫着尘埃和一种难以言喻的陈腐味道,那是无数岁月沉积下来的、属于死亡本身的寂静气味。

众人的身后是洛汗平原残留的、微弱的人间气息,前方则是深入骨髓的阴冷和死寂。

阿拉贡握紧了安督利尔的剑柄,宝剑是他此刻唯一的支撑。

“走吧。”他率先踏入了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阴影之中。

莱戈拉斯紧随其后,精灵优雅的步伐此刻显得有些僵硬,他本能地抗拒着这片亵渎生者的土地。

卡米利亚走在队伍的中间,斯利沃与她如影随形。

接着是吉姆利,矮人低吼了一声,像是在给自己壮胆,然后才跟了上去。

埃尔拉丹和埃洛希尔交换了一个凝重的眼神,作为幽谷精灵,他们比莱戈拉斯更清楚此地的凶险,但他们的责任是护卫人皇的血脉,他们必须要追随阿拉贡的脚步。

道路并非想象中的平坦。

众人的脚下是崎岖不平的岩石,头顶是高耸得望不到顶的岩壁,仿佛随时会挤压下来。

光线在这里变得模糊,只有他们随身携带的火把在无边的黑暗中撕开一小片光明。但这光非但没有带来安全感,反而将周围嶙峋的怪石阴影投射得更加狰狞,如同无数窥伺的鬼影。

寂静是这里的主宰,但这种寂静并非安宁,而是沉重的、令人窒息的压迫。

任何一点微小的声音——靴子踩到碎石的声音、众人愈发沉重的呼吸、火把燃烧的噼啪声——都会被这死寂无限放大,然后又被厚重的黑暗迅速吞没,仿佛从未发生过。

一种诡异的气氛,不断折磨着他们的神经。

更可怕的是无形的侵蚀。

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并非是来自物理上的低温,更像是一种从灵魂深处蔓延开来的冰冷绝望,试图破碎他们的意志。

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胸口像是压着巨石。

无形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绝望、恐惧、悲哀……种种负面情绪悄然缠绕上每个人的心头,试图将他们拖入无底的深渊。

吉姆利的喘息声越来越粗重,他用力甩着头,仿佛想驱散脑中的幻听和低语。

“这鬼地方!”他忍不住咒骂出声,声音在狭窄的通道里嗡嗡回响,随即又被更大的死寂淹没。

莱戈拉斯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即使在昏暗的光影下亦清晰可见。因为精灵对亡灵的感知远超其他种族。

他感受到的不是单一的恐惧,而是无数亡魂残留的痛苦、怨恨和不甘汇聚成的风暴,猛烈地冲击着他的意识。

他紧抿着嘴唇,眼眸中第一次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惊悸,握着弓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必须用尽全部意志力,才能稳住心神,不被那滔天的怨念吞噬。

就在这难以抵挡的恐惧和折磨中,一只手悄然握住了精灵没有持弓的右手。

莱戈拉斯的心跳悄然漏了一拍,他瞬间忘记了灵魂深处传来的不适,立刻回握住那只纤细的手。

在无人注意的地方,他们垂下的手十指紧扣。

温暖从交汇的掌心中聚集、流淌。

殿后的埃尔拉丹和埃洛希尔并肩而行,他们的表情同样凝重。

作为更年长的精灵,他们的精神壁垒更为坚固,但那股无处不在的压迫感依然像钝刀割肉般折磨着他们。他们能清晰地感觉到黑暗中无数双空洞的眼睛在注视着他们,那些本该早已消散的意识,充满了对生者的嫉妒和恶意。

阿拉贡走在最前面,步伐沉重。

他承受着同样的精神重压,甚至更甚。

安督利尔在他手中微微嗡鸣,似乎在对抗着这片土地的诅咒。

阿拉贡的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但眼神却毫不动摇。他是伊熙尔杜的继承人,是唯一能唤醒亡者之民的人,这份责任像一副无形的铠甲,支撑着他抵御着精神上的侵蚀。

时间在亡者之路上失去了意义。

每一分每一秒都像被无限拉长。不知走了多久,也许是几个小时,也许是整整一天,他们早已精疲力竭,不仅是身体的疲惫,更是灵魂被反复捶打后的麻木与虚弱。

就在所有人都感到意志力即将被拖垮的极限边缘,前方似乎出现了一丝微弱的改变。

不再是纯粹、密不透风的黑,而是隐约透出一点朦胧的灰白。

这变化极其细微,却像迷失了航向的人看到岸边的灯塔,瞬间点燃了他们心中几乎熄灭的希望。

他们加快了脚步,虽然每一步都异常艰难。

终于,他们踉跄着走出了那条仿佛永无尽头的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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