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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来独卧逍遥夜,梦里相逢酩酊天 归来……(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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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越挣扎,张茂眸子里的血色便越深,仿似一只饿到极致的猛虎盯着自己掌下的猎物——他今晚必要见血!

裴妍的披风早在挣扎中脱落下来,光洁的臂膀在油灯下闪着晶莹的光泽。

于是他的吻从她的唇上挪到了脖颈,大掌牢牢地抓着她的肩头。

裴妍一边无用的推拒着他,一边又在混沌地思量——她为什么要挣扎呢?还有两个月,她就是他的人了。早一刻,还是晚一刻,有区别么?

张茂略略擡起身,动手去剥她的襦裙。她感到身上微凉,不禁环住自己的胳膊,下一刻却被他无情地挑开——他要完整地看着她!

不一样!

她忽而记起,叔祖裴葑曾在堂上说过:“敬,身之基也!”

这是哪本书里的道理?她不记得了。那朦胧的混沌的孩童时光里,她只嫌枯坐无趣,没少在叔祖的课上打盹。

而今,她被这样对待,哪还有“敬”可言?

她是要做他的妻的。夫妻敌体,夫妇有诤。他今日这般,当她是什么?泄愤的姬妾?玩弄的侍婢?他的敬在哪?就因为他不满她去东海王府找姑姑,他就可以对她肆意妄为?

那以后呢?她还得跟姑姑断亲不成!

裴妍转过头,从前没觉得,可真到这个时候,才愕然发现,张家就是张家——他是主,她是客。没有他的允许,容秋进不来。半夏和她练出来的兵都在别庄里。即便在这儿,她们也未必敢拂逆她们的二郎君!而其他人,就跟聋子、哑巴一样,任她被欺辱,被折磨!

她似是失去了抵抗的气力,手臂无力的瘫软在两侧,任自己如蛋壳一般,最后的抱腹也被卸下。

裴妍看着身前的男人眸含血丝,迫不及待地起身解腰扣。

“阿茂,你说将来,我们要生女儿?”

张茂愣住,手下微顿,沉黑的眸子疑惑地看向她,倒是恢复了一丝清明。

裴妍嗤笑,眼含讥讽,“若你的女儿在婚前,也被你那贤婿这般对待,你,可会乐意?”

张茂解腰扣的手骤然僵住,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盯着裴妍含泪却倔强的杏眼,喉结剧烈滚动,眸子里转着不见底的漩涡,既有浓得化血的欲,又有壮士断腕的忍。

忽而,裴妍眼见一张披风兜头罩下。

“人呢!滚进来!”就听他一声暴喝,吓得她也一个机灵,忍不住往披风里缩了缩,颤着手,只敢掀开一角向外看去。

槅门吱呀大开,拾叔一个趔趄,连滚带爬地进得门来。

“二……二郎君……”

拾叔惊恐地立在堂下。只见自家二郎赤着上半身,却离屏风后的床榻三步开外,连一眼都不敢回身去看。他不禁有些同情地看向自家郎君,这么快,就完事了?这战斗力,不行哇!

“备醒酒汤!”张茂接收到老仆探究的眼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时脸色铁青,咬牙道,“叫容秋进来!再打一桶冰水来!”

拾叔一脸狐疑地出去。怪道,完事后要的不是热水么?二郎要冰水作甚?他脑袋一个机灵,再次同情地朝自家郎君瞥去,敢情又没成啊!

张茂只觉浑身躁劲没处发泄,又不忍折腾裴妍。只好取了墙上的佩剑,去院子里练剑去。

容秋急匆匆赶来,看都没看张二郎一眼,就往房里跑。

听雨本是尾随其后,却在门边停了下来——内室哪是他能进的?

不想却被张茂抓了壮丁,“来,陪我过两招!”

听雨哪里敢,二郎君明显心气不顺,自己本就是半路出家的武将,现在上去不是找死?他眼珠一转,状似无意地从阶上滚落下来,“哎呦!”他抱着腿喊疼。

“窝囊!”张茂冷冷瞥他一眼,自顾自舞起剑来!

“元娘!”内室里,容秋扑到榻前,发现裴妍就一张披风裹身,拉开来,脖子上、身上全是斑斑红痕,有些甚至还泛了紫,急得直落泪:“二郎君怎么能这样!”

裴妍缓过神来,有些尴尬地拢了拢披风,轻声道:“他……最后停下了……”

容秋闻言一怔,随即哭得更凶了:“这算什么?若非元娘机敏,岂不是......”她手忙脚乱地替她整理衣衫,指尖触到那些淤痕时都在发抖。

院中剑风呼啸,张茂的招式愈发凌厉,在月下闪着莹莹剑花。青石板被剑锋划出深深白痕,惊得树上栖鸟扑棱棱四散。

拾叔一手端着醒酒汤,一手提着木桶,在廊下进退两难。

正犹豫间,忽见裴妍扶着容秋的手缓步走出。少女发髻松散,玄色披风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拾叔如见救星,赶紧将醒酒汤送上去,谄媚地朝她使了个眼色。

裴妍脸色殷红,张茂因什么心气不顺,她再清楚不过。

她迟疑了一瞬,到底接过茶盏,忐忑地一步步上前。

“阿茂哥。”她声音很轻,却让暴烈的剑势骤然凝滞。

张茂背对着她,汗湿的脊背肌肉偾张,握剑的手背青筋暴起。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恰好笼罩住裴妍的裙角。

“醒酒汤来了。”

剑尖“铮”地插进一旁的桂树干里,端的入木三分。张茂仍不回头,只从喉间挤出一声模糊的应答。

裴妍无法,只好捧着茶盏,绕到他跟前,双手举过眉,却低着头,不好意思看他。

廊下的风灯明灭不定。张茂垂眸,就见少女纤长的眼睫在月光下投出一片阴影,微微颤动,仿似受惊的蝶。她捧着茶盏的指尖泛白,袖口滑落处还隐约可见他方才留下的吻痕。

“我……”裴妍还欲说什么,一阵夜风忽地卷过,吹得她裹身的披风散开一角,露出里面被扯得破碎的春衫。她慌忙擡手去拢,茶盏却失了平衡,半盏醒酒汤瞬时泼在了张茂赤着的胸膛上。

琥珀色的茶汤顺着精壮的肌理蜿蜒而下,直入裤腰。

张茂呼吸陡然粗重。他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儿,漆盏应声落地,发出一声脆响。却听他压着怒气,哑着嗓子道:“既不肯给,何敢又来招我?”

裴妍瞪大杏眼儿,慌乱地摇头,却被他强拽着往他滚烫的胸膛上带。残留的醒酒汤沾湿了她微敞的披风,混合着男人身上浓烈的酒气,熏得她头晕目眩。

眼见着又要失控!

“二郎君!”容秋从身后急急赶来,上前道,“元娘身上还有伤!求郎君手下留情!”

张茂身形一滞,低头看向怀中人。少女锁骨处的淤紫在月光下触目惊心!酒意霎时醒了大半,他不禁心痛自责起来——他是武将,拉弓挽缰的手,发起狠来难免控制不住力道。元娘细皮嫩肉的,哪禁得住这般磋磨!

“听雨!”他低喝。

“哎!”听雨赶紧上前,腿上哪像有伤的样子?

张茂顾不上拆穿他,径自吩咐:“去书房把化淤膏拿来!”

言罢,打横将裴妍抱进了房里。

容秋神色一凛,赶紧跟了上去。

就见张茂将元娘轻轻放在榻上,安抚地摸了摸她的脸颊,吩咐道:“一会儿让容秋给你上药。夜天风凉,你今晚就睡这里……我去书房。”

他又让拾叔将那桶冰水提进来,却不是自己用,而是让容秋拿帕子浸了水,给裴妍冷敷。

冷水刺激得裴妍浑身一激灵,下意识想躲,却听上方的张茂温声道:“莫动,冰敷有助于去淤。”

裴妍依言,乖巧地任容秋施为,擡头就见张茂已经避去了屏风外。

“阿妍,”她听见他沉声道,“方才,是我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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