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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三十个女主 赵瞿对她的心意(二更合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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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她今日来此的真正目的。

赵引璋的婢女打了雾面,她总要将这笔账讨回来才算完。

至于其他人,想必过了今日,他们谁也不敢再多说她一个字的不是了。

赵引璋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她眸色一沉:“太子妃,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本宫今日生辰,特邀你来作客,还赠予你首饰为礼,何曾怠慢过你半分?”

她特意将“今日生辰”几个字咬得重了些,又转头望向赵瞿:“皇兄明鉴,此事想必是有什么误会,不如等宴会散后,臣妹再仔细与太子妃聊一聊,好将这桩误会解开,还彼此一个清白。”

太后也打起圆场,语气不咸不淡:“哀家以为是什么样天大的事,竟惹得太子妃当众请罪,说来说去不过是一个宫婢,你若是早些找哀家来,哀家便给你做主了,何需你如此大费周章。”

她嗓声不掩讥讽,翘着护甲,漫不经心地呷了一口茶。

不管是太后,还是长公主,她们都不在意一个宫婢的性命,事后便是将那宫婢打杀了去也无妨。

但此时此刻不行。

若现在赵瞿当众责罚了那宫婢,长公主的脸往哪里放?太后的脸往哪里放?

越国前朝后宫紧密联系,牵一发而动全身,她们受辱,便是橙家受辱,橙家受辱便是土人受辱。

虽然如今橙家是土人之首,却不代表往后也一直是如此。

先前由土著部落开化而来的家族足有百户,到底是人心隔肚皮,如今土人也不过是表面上团结罢了,实则各个家族都在暗中蓄力,只待橙家式微便取而代之。

要不然太后也不会如此焦急,非要橙梓诞下赵??长子了。

两人试图将此事糊弄过去,赵瞿却不吃这一套。

他提剑走至赵引璋身旁,剑刃拖在地上呲呲啦啦的响着,那锐利的金属摩擦声与他轻快的脚步声形成反差,让人脊背阵阵发凉。

赵引璋心跳快极了。

她脸色微微有些僵,却还是挺直了腰脊。

赵瞿忽地擡起长剑,剑尖抵在赵引璋的下巴上,缓缓擡剑,便轻易将她那张傲然的脸庞挑了起来:“皇姐啊,你当朕是个傻子吗?”

他不冷不热来了这么一句,倒让赵引璋冒了一身冷汗。

赵瞿这话什么意思?

难不成今日还要为了谢昭昭,当众杀了她不成?

赵引璋本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唯独赵瞿这个人,她不喜欢他,只看见他便觉得浑身发毛。

她求助似的看向太后,太后脸上已是隐有怒色,强压下怫郁,冷声提醒道:“陛下,她可是你皇姐!”

赵瞿莫名其妙地望了太后一眼:“母后莫非是老糊涂了,朕不是刚唤了她一声皇姐?”

说罢,他嘟囔着收回了长剑,转而将剑尖对准了赵引璋身后的两个婢女:“是你嚼舌根?”

赵瞿缓缓移动剑刃,在两人之间游离:“还是你?”

两个婢女当即吓得脸色惨白,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赵瞿失去耐心,随手抓起一个婢女:“既然你们相互包庇,那朕就一并除害了罢。”

那婢女痛哭流涕,不断摆手:“不是奴婢,陛下明鉴,奴婢从未诋毁过太子妃一句,是她……”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擡起抖如糠筛的手臂,颤颤巍巍指向了另一个婢女:“是兰巧去东膳房滋事挑衅,还出手打了太子妃的婢女……”

赵引璋脸色一变。

这蠢货,竟然如此经不住吓,赵瞿还未如何便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她刚说过这是一场误会,转眼便被当场打了脸。

赵引璋还想为自己打圆场,赵瞿却不等她说话便随手扔开了手中的婢女,又提剑面向了另一个婢女兰巧。

兰巧原本想要求饶,可看到赵瞿脸上和善的神情,竟是有些被迷惑了。

“兰巧,兰巧,巧舌如簧。”赵瞿俯下身,轻轻拭去兰巧眼睫上的泪水,在兰巧呆若木鸡的神情下,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脸颊,“你喜欢搅弄是非,想必你的舌头一定很柔软筋道。”

兰巧脑子一片空白,压根没听懂他的意思

只觉得下颌一痛,紧接着便有温热腥甜的液体从口腔中不断溢出,她呆愣的瞳孔中映出赵瞿的笑颜,他两指尖撚着一片血淋淋的薄肉,赞叹道:“真是一片娇柔嫩滑的舌头!”

兰巧:“……”

“啊啊啊——”

兰巧似乎是想要尖叫,可张嘴的瞬间却溢出大股的鲜血,像是决堤的洪流般从嘴角汹涌而出,瞬间染红了她的衣襟。

于是从她喉管里发出的惨叫变成了扭曲的哀嚎,那声音刺耳又骇人,惊得在场宾客骨寒毛竖。

好端端的生辰宴却被搅成这般模样,原本悬灯结彩、喜气洋洋的宫殿,此刻弥漫着一股压抑而恐怖的气息。

赵瞿掏了掏耳朵,让人将兰巧带了下去,还不忘叮嘱:“别让她死了,好生将养着,往后还能留着侍奉皇姐呢!”

说罢,他便一边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指缝里的血迹,一边笑嘻嘻道:“接着奏乐,今日可是皇姐的生辰,诸位不必拘着,尽管开怀畅饮,与朕共享这良辰美景!”

宾客们瞧出了赵瞿今日意不在他们,只冲着长公主而来,便安心看起了戏,各自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一个小小宫婢,怎敢当众议论太子妃?怕不是背后有人授意吧!”

“既然是长公主的婢子,那只能是长公主的授意了,想来太子妃在宫中的日子并不好过,今日是忍无可忍了才会自请废除位份。”

“长公主都搬出皇宫多少年了,怎么又掺和进此事里来?”

“欸,你还记得二十五年前杨家那场灭门惨案吗?”

“你是说长公主的夫婿?想当年杨家手握重兵,风光无限,也不知怎么就好端端冠上了走私兵器、私藏甲胄之罪,若非是杨家被诛三族,如今也轮不到橙家拿着虎符……”

“快噤声!这话可不能乱讲,既然已成前尘过往便不要提了!”

如今低声密谈的官员大多是北人,吕献坐在其中,将两侧交谈声尽收耳底。

他低着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左丞相吕袁青轻轻推了吕献一把,俯身耳语道:“儿啊,你看看赵??那模样,此人日后恐怕难当大任。”

吕献闻言便看向了赵??。

赵??还跪在地上,他蜷着半个身子,头发有些凌乱地散落在额前,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指节因过于用力而泛出青白,似是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惶恐。

不难看出,赵??很害怕赵瞿。

若是此刻地上能裂出一道地缝来,赵??恐怕就要钻进去了。

吕袁青本就对赵??颇有微词,如今见他这样胆小懦弱,难免生出别样的心思。

不管怎么说,赵??都是赵瞿与土人所生的孩子。

便是由吕献亲自教导,赵??未来登基后,也必定不会与吕家或是北人同心。

但如果赵瞿能与北人再生下一个皇子,那便是另当别论了。

而吕献的想法恰恰与吕袁青相悖。

他不在意赵??是北人还是土人,也不在意赵??会不会成为一个好君王,他只需要赵??好控制,好拿捏,这就够了。

宴会继续下去,长公主却没了过生辰的心情。

反观赵瞿,他脸上隐隐显出些亢奋,竟是兴致勃勃出了甘露殿,叫御厨在院子里临时搭建了一处锅灶。

不多时,赵瞿便将宾客们请出大殿,当众下起了厨。

他的动作很是熟稔,先在烧红的锅底放了些猪油,又丢了些胡蒜和荤香的调料,待到煎炸出香味,这才慢悠悠将片好的红肉放进了锅中。

赵瞿掐着火候,将煎出了香味的肉片盛在了盘中。

他先尝了一片,咂摸了两下嘴,笑吟吟往赵引璋身边走去:“朕方才有些冲动,皇姐莫怪,快尝尝朕的手艺。”

赵引璋如今看到赵瞿便寒毛直竖,她一点也不想尝赵瞿送来的煎肉,可赵瞿主动给了她台阶下,刚刚煎好肉后还尝了第一口,她再不想吃,为了太后和橙家的颜面也要吃下去。

她扯了扯嘴角,勉强扬起一抹笑,接过赵瞿递来的筷子,磨磨蹭蹭地夹了一块煎肉放进嘴里。

赵瞿一脸期待地望着她:“好吃吗?”

站在远处的谢昭昭听见这话就应激,她眼皮抽了抽,听见赵引璋道:“好吃。”

赵瞿:“那你全吃了。”

赵引璋:“……”

她沉默了一瞬,嘴角的笑意越发僵硬。

赵引璋没有办法,只能一筷子接一筷子地吃完了盘中的煎肉,好在煎肉并不多,只有薄薄的五六片。

赵瞿等她吃完,又问了一遍:“皇姐,好吃吗?”

“……”赵引璋从嗓子里挤出两个字,“好吃。”

她像是生怕赵瞿再去锅灶前煎肉给她吃,说罢后又连忙补了一句:“我吃饱了。”

“便是皇姐没有吃饱,也没有了。”

赵瞿耸肩:“可惜兰巧只有这一条舌头,不然朕便可以日日煎肉给皇姐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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