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3章 破妄见本心（1/2）

秦凡的誓言，如同开天辟地的第一道惊雷，炸响在这片由九世悲伤浇筑而成的苍白镜面世界。每一个字，都仿佛裹挟着他历经轮回、渡劫重生后的全部意志、不甘、愤怒与决心，不再是痛苦的嘶吼，而是斩断枷锁、劈开迷雾的煌煌道音！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周身那轰然爆发的力量——融合了轮回劫力、太阴劫体、新生内天地乃至那一丝冰冷气息的混沌光华——骤然内敛、凝聚！不再是无意识的爆发，而是化作一道纯粹到极致、坚定到极致的“本心之光”！

这道光，并非源于某种强大的功法或至宝，而是源自他方才那番话所代表的、历经九世煎熬后最终明悟的 “道心”！

不愿再失去，不愿再被选择，不愿再屈从于既定的悲剧循环！

守护想要守护的，抗争必须抗争的，打破所有不公与宿命的枷锁！

这便是他秦凡，这一世，立下的道心之基，亦是他在轮回与寂灭中，找到的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道路！

本心之光从他身上冲天而起，并不浩大，却如同黑夜中最刺目的曙光，又如同混沌中第一缕开天的清气，带着一种无可阻挡的、斩破一切虚妄与迷障的纯粹力量！

“不……这不可能……”由九世悲伤凝聚而成的巨大心魔身影，在听到秦凡那“全都要”的宣言和感受到这道本心之光的刹那，第一次发出了不再是哀伤、而是充满惊愕与难以置信的波动。它那由泪光构成的躯体剧烈震颤起来，周围无数镜面中的悲剧画面也开始疯狂闪烁、扭曲，仿佛秦凡的答案与意志，从根本上“否定”了它们存在的逻辑与意义！

秦凡不再看那心魔，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这片虚幻的镜中世界，投向了未知的、被漆黑棺椁封禁的某处。他的声音平静下来，却带着一种更加不可动摇的力量：

“九世的悲剧，是过往，是伤痕，但绝不是注定重复的未来。”

“苍生是责，她是诺。这两者，从来就不该是对立的选择题。”

“若这世间的规则，一定要用至爱之人的牺牲来换取安宁……”秦凡缓缓抬起手，那道本心之光在他掌心凝聚，化作一柄无形无质、却仿佛能斩断因果、重塑概念的“心剑”，“那这规则，便是错的！错的规则，就该被打破！被重塑！”

他手握“心剑”，朝着上空那巨大的心魔身影，也朝着这整个承载了无尽悲伤与宿命绝望的镜面世界，缓缓地、却又无比决绝地，一挥！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没有绚烂夺目的爆炸。

只有一声仿佛琉璃碎裂般的、极其清脆又无比宏大的……“咔嚓”声。

声音响起的源头，是那九世心魔巨大的身影。一道清晰无比、笔直光滑的裂痕，自其眉心浮现，瞬间蔓延全身！裂痕之中，迸射出的不再是悲伤的泪光，而是……秦凡那道本心之光的色彩！

紧接着，裂痕如同蛛网般扩散到周围的每一面巨镜之上！

镜中，那九世定格的悲剧画面——黑甲青年的悲啸、道袍女子的冰尘、星海旅者的诀别……所有的一切，都在裂痕蔓延中开始崩塌、分解、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镜面深处，仿佛被这道本心之光唤醒的、一丝丝微弱却坚韧的……希望之光，抗争之火，以及那些悲剧画面中，曾被绝望掩盖的、两人并肩时短暂的温暖与光亮。

九世心魔的身影，在裂痕中逐渐变得透明，它那哀伤欲绝的眼眸，看着秦凡，最初的惊愕渐渐化开，最终，竟浮现出一丝极其复杂难明的神色——有释然，有欣慰，还有一丝……仿佛解脱般的淡淡笑意？

“原来……这就是……答案吗……”心魔最后的声音，细微得如同叹息，不再充满悲伤，反而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柔，“拒绝……被赋予的宿命……选择……自己的道路……哪怕……与全世界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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