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1章 九世轮回镜（2/2）

“这一次……能不能……不要走……”

“秦凡……救我……好冷……”

“对不起……还是没能……陪你走到最后……”

“下一次……不要再遇见我了……这样你就不会……难过了……”

“记住我……但不要……一直痛苦……”

“我的选择……不后悔……只是……舍不得你……”

“轮回……真苦啊……”

无数声细微的、带着哽咽的、或清晰或模糊的低语、叹息、质问、诀别，并非通过声音，而是直接作用于秦凡的灵魂深处，从每一面镜子中传来，交织成一片令人心碎欲绝的悲伤交响曲。

九面镜子！九世轮回！九次失去！

每一次，都是她！每一次，都与玄棺相关！每一次，都让他痛不欲生！

这是比死亡更可怕的折磨，是将灵魂最深的伤口一次次撕开，撒上盐，再让你亲眼看着它流血、溃烂、永不愈合！

“啊啊啊啊——！！！”

秦凡终于无法承受，猛地抱住头颅，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却饱含无尽痛苦的嘶吼！他的双目赤红，眼角崩裂，流下的不是泪，而是混合着灵魂痛楚的血色痕迹！太阴劫体的力量在体内疯狂冲撞，新生内天地剧烈震荡，那丝缠绕在劫体核心的冰冷气息也如同毒蛇般躁动起来。

这是归墟之眼内、终极双生棺施加的轮回劫！它不再隐晦模糊，而是将秦凡轮回中最深刻、最恐惧、最不愿面对的核心悲剧——失去挚爱，且与寂灭玄棺紧密相连——赤裸裸地、反复地、以最清晰最残酷的方式，展现在他面前！要摧毁他的意志，瓦解他的道心，让他沉沦于这无尽的悲伤与宿命绝望之中！

就在秦凡心神即将被这九世悲伤彻底淹没、道基开始出现裂痕的刹那——

周围的九面巨镜，同时爆发出刺目的苍白光芒！

镜中那些定格的悲剧画面，开始如同活过来一般流动、交融！黑甲战场、古老宗门、死亡星域、仙宫废墟、末世荒原……所有场景中的元素——鲜血、冰泪、战火、诅咒、灰雾、破碎的誓言、绝望的呼喊——全部从镜面中剥离出来，化作一道道色彩斑斓却充满悲意的流光，朝着镜面世界中央的秦凡上空汇聚！

无数流光疯狂旋转、压缩、凝聚！

最终，在秦凡头顶上方，形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由纯粹悲伤、眷恋、牺牲、诀别等情绪与九世记忆碎片糅合而成的……光影漩涡。

漩涡缓缓平息，显露出其核心凝聚的形态。

那是一个女子的身影。

她身着由九世不同服饰光影交织而成的奇异长裙，容貌在南宫翎九世形象间不断细微变幻，时而清冷如月，时而温柔似水，时而倔强如竹，但最终定格下来的，是一张与现世南宫翎有九分相似、却更添无尽岁月沧桑与悲怆的绝美面庞。

她悬浮于空，周身流淌着冰蓝色与灰白色交织的泪光，那双倒映着九世悲剧结局的眼眸，哀伤欲绝地，凝视着下方几乎崩溃的秦凡。

巨大的、由九世悲伤凝聚而成的“南宫翎”心魔，缓缓开口，声音空灵而悲切，如同万古寒风吹过断弦：

“秦凡……”

“九世轮回，九次离别，九场心碎……”

“玄棺为因，寂灭为果，你我……似乎总是逃不过这宿命的纠缠……”

她微微俯身，泪光化作冰晶簌簌落下，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问出了那个直指秦凡道心最深处恐惧与抉择的终极问题：

“若这一切……皆是定数……”

“若拯救苍生、终结玄棺之祸的代价……便是再一次失去我……”

“秦凡，你……”

“愿为苍生……舍弃我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