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观景 装饰别人的梦（2/2）

袁砺反应了一会儿。

“也就是说，我全家都知道，就我——”

“就我不知道？是吗？”

余翠翠心虚地点头：“可以这么说。”

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心虚，奇了怪了，大概是，大概是袁砺的眼神太过于强烈。

“她没告诉我。”

他又重新确认了一遍。

余翠翠又只能心虚地点头，这次她有点心虚到说不出话来。

袁砺转身走出去。

“喂，袁大哥，你去哪儿啊？”

她追出去，却看见袁砺只身钻进车里，黑色发亮的华沙车，迅速地卷起一缕烟尘，开往子弟中学的方向去了。

余翠翠后知后觉，咦，他不知道就不知道呗，生什么气啊，真是。这种事，不有陆老师同意就行了嘛。

子弟中学。

一辆华沙车停在了门口。

这个规格，引得门卫出来看了半天。

“同志，你这是干嘛呢？”

袁砺下巴指了指里面，“等人。”

然后靠在车子上，手指摸了摸烟，静静地等。

他身材颀长，今天为了接兵的领导，特意穿了一套深草绿的军大衣，哪怕只是远远地望去，也像极了时兴电影里的正派男主。

数学课下课后，不少同学从二楼出来到窗外长廊围观。

门口锃亮的华沙车为一向平静的校园增添了几分热闹。

高三（4）班也有不少人出去围观了，林月歌下了课一股脑在刷数学题，姜雁就在窗户口趴着看。

身边议论纷纷。

“军用呢大衣，现在大衣也金贵，要不是大院子弟，谁能穿上这个？”有个女同学带头说道。

男同学不乐意了，争论起来，“你懂什么，军大衣还勉强能淘换来，可人家边上那可是，华沙233。你没听过这个？”

“哪个？”一个男同学怀着对车天然的热情，懵懂地插入了谈话中。

“大红旗、小华沙，吉斯、吉姆、伏尔加！华沙再小，那也只是比红旗小一点儿。”男生对车熟门熟路，一说起车，简直信手拈来，周围的一圈同学都给听得一愣一愣的。

姜雁说了一句，“应该是个帅哥。”

“林月歌，你不来看看吗？”

林月歌虽然没有去看，但听着周围的同学议论，军大衣，华沙，总觉得心头惴惴不安。

她放下笔，将脑袋从窗户里探了出去，只看了一眼，心脏砰砰地跳了两下。

是袁砺。

他找到这儿来干什么？

她没得罪他吧？

最后一节英语课，就有些魂不守舍了。

好在英语老师只是给他们练习了一些翻译句子，她基础不好，仍然在做之前老师给的油墨试卷。

终于挨到下课，同学们起身一看，哎，好像大明星似的人，还没走。

不对——

好像，又来了一辆车。

一辆亮闪闪的伏尔加。

都停在了校门口。

那是方逸程的车。他怎么也跟来了？

伏尔加慢慢悠悠停下，恰巧擦着华沙的边停下，袁砺站在车旁，老远就认出，那是兵工厂的车，方逸程经常办公事的时候开。

果然，方逸程下了车，见到袁砺，心里也有些犯嘀咕。

他目光有点儿冷，方逸程打招呼：“砺子，你怎么来了？”

袁砺：……

敢情他不该来。

方逸程都知道的事，他不知道。

林月歌拎着包，趁着铃声走了，朝着校门口，硬着头皮走。

每一步，都重若千钧。

方逸程来就算了，袁砺来，算是怎么件事儿呢？

她思来想去，除了最近收他三张布票，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大事。

要么，是来讨那三张布票的。

她走到两辆车中间，看了看方逸程，又看着袁砺。

一时不知该先跟谁打招呼。

更加不知，打招呼，又该怎么打。

她愣在原地。

方逸程动作快些，直接去接她手里的书包袋，也不用她打招呼，自己说起话来。

“小林，我正巧又路过了，上午雨太大了，还好碰的早，不然你真被淋湿，感冒了就不好了。”

呵，原来早上也是方逸程送来的。

袁砺目光落在林月歌身上，等了接近两个小时的恼怒，又开始加热，像藤蔓攀爬住他的身体，想要索取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