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不救 注定决堤（2/2）

一走，便走了很久，走到了军区大院门外小卖部的时候，天色快暗下来。

“袁砺！”

“袁砺！”

要不，算了。他到点，自己可能会回来的。

陈光荣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往外一看，这不是林月歌吗？

“小林，你怎么又回来了？”

“你见着袁砺了吗，陆老师叫他早些回去。”

林月歌急着完成陆燕萍交代的任务，没有和陈光荣多寒暄。

陈光荣哦了一声：“他不是回家了吗，都没参加颁奖。”

说到颁奖，他像是想起来了什么，把三张布票往林月歌那里递过去：“喏，他一等奖的奖品。”

林月歌点头：“晚点我给他。”

“眼睛！”侯江生在不远处喊着，“走了。”

他还没见过林月歌，只以为那是陈光荣的对象。

陈光荣跑回去，侯江生用胳膊这捅了捅他的腰眼子：“怎么的，对象啊。”

“不，来找砺子的。”

侯江生啧啧两声，“还得是砺子。”

陈光荣还是忍着，没跟他讲，那是砺子家的保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着，林月歌可能真的会考上大学。

林月歌没能找着袁砺，去找陆燕萍。

“他回来了，在房间不肯出来。”

“老袁想跟他聊两句。”

父子俩谁都不肯先低头，她耸了耸肩膀：“你帮我喊他出来。”

“就说，今晚上有他爱吃的酱肉，他外婆亲自烧了叫人送来的。”

林月歌哦了一声。

她正巧也要把那三张布票给袁砺。

不过，她有些奇怪，陆老师今天怎么又是同意她去看袁砺的单杠比赛，又是让她去找袁砺……

她没敲门，在窗户外叫了几声袁砺。

“陆老师说，今晚上有你外婆烧的酱肉。”

“让你出来吃晚饭呢。”

屋内一时有了点动静。不久，袁砺打开了大门，黑沉沉的屋子里，传出一点儿烟味，林月歌微不可见皱了皱眉。

这点皱眉落入袁砺的眼中，颇是醒目。

他站在门框处，上下瞧着她。

仿佛在诉说，她在他腿抽筋时逃跑，是多么无情的一件事。

她一时也有些无奈，终究说了一句，不是陆燕萍交代的话。

“你的腿，好了吗？”

袁砺这才回道，“好了，托你的福。”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

小气。

袁砺竟然也会小气。

林月歌深吸了口气，从裤兜里掏出三张布票：“喏，刚去找你没找到，陈光荣托我把一等奖的奖品交给你。”

不知怎么的，袁砺听的重点，落到了，刚去找他没找到的上面。

到底还是有些良心的。

他伸手去开灯，屋子一下亮堂起来，刺得林月歌眨了眨眼睛。

嫩白的手底心，托着三张粉红色的布票，像是托着一整个春天，白生生，颤巍巍。

“喂，你到底要不要？”

她等得着急起来，袁砺眼神在她着恼的脸上，浮了一瞬，便很快下潜。

“我要那个干什么，给你吧。”

颇有些赏赐的口吻。

林月歌不知为何，也有些着恼了，“我不要。”

她把那三张布票放在窗后的桌上，拍了一下，手掌一下立刻就泛起了红痕，却不以为意。

“给你。”

袁砺微愣：“哦，随你。”

“你放这儿，我也不会拿，哪天飘走了，就……”

林月歌一时有些松动，袁砺慢慢走到桌子前，拿起那三张布票，放到她手里。

他握住她手掌，她自动就要退开，男人的热度一直是滚烫的，但他却稳稳地卡着，让她知道，他的力气足够，只要他不放手，她就推不开。

三张布票放到了她的掌心里，在她的手里安稳地待着，变成了三瓣莲花，在她容光照耀下，平添了几分圣洁。

她面孔透着微粉，手腕上也连着心跳。

一时，他放开了她的手。

林月歌将那三张布票攥着，“那——”

他提前截住了她的话头：“不用谢，就当买你一次……”

她微惊：“什么？”

她那种微惊和震怒，真的恰到好处，将她原本的柔软姿态，勾勒出来。

太过柔软，便是浮萍，总不如莲花，能于沼泽中怒起开放。

他瞳孔微缩，“不要见死不救？”

陆燕萍在堂屋喊，“袁砺，小林！”

林月歌一惊，回房后，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答的袁砺了。

她怎么算是见死不救了呢，一则他不到那个地步，二则，她也不会医术。

从未听说有人要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