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跫音 春帷不揭（2/2）

小说中，方倩倩是女主的劲敌，几次三番到袁家给女主上眼药，她和袁砺青梅竹马，直到她被赶出袁家之前，还一直以为，袁砺可能喜欢的是她……

“来看望叔叔阿姨啊。”

她好奇一望，方倩倩恰好也看过来，两人算是正是见面，就这一见，方倩倩心中登时警铃大作。

但面上不显，仍笑嘻嘻地：“陆阿姨，这是你家新来的生活服务员吗？”

陆燕萍点头，给她递了一杯茶过去：“是挺年轻，但手脚很麻利，人也聪明。”

方倩倩哦了一声，两人聊了一会儿。

都是聊一些国外的事情，林月歌倒也没特意听，只是去取袁小宝玩具的时候，听到了两句。

“单位啊，还成吧，就是老得出国出差什么的，挺烦的。”

“你这工作，是得出差，像你早就出师了吧？”

方倩倩端着茶杯，点头聊了几句工作的事，目光又落到了林月歌离开的背影上。

若有所思。

突地，她开口切换了话题，“陆阿姨，你还不知道吧，公主坟空军大院那儿，最近出了一桩稀奇事，有个年轻的生活服务员，突然怀孕了。”

陆燕萍好奇道：“怎么就突然地怀孕了？”

“是啊。把她辞退了，人就跳河，一尸两命。后来才查出来，跟大院里某副师长儿子好上了。”

陆燕萍心头咯噔一下，看了看方倩倩。

方倩倩恍若未觉，继续评判：“阿姨您说说，这生活服务员制度，还真不知道是好是坏呢。”

“倩倩，要不今天留下来吃个晚饭走吧？”

方倩倩喝一口杯子里的茶水，摇了摇头：“不了，我得走，爸爸叫我陪爷爷吃晚饭。怎么砺子哥不在家？”

陆燕萍嗯了一声：“你知道他这人，基本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不过最近也快了，得去单位安生待着了。”

“哪个单位呢？”

方倩倩似乎是更加好奇这个。

“最好是第二炮兵，可老爷子们都不敢打包票，考核是个关卡。”陆燕萍倒也没有多聊细节。

袁砺对方倩倩一直没有表示什么好感，她也就没有什么都仔细透露。

方倩倩听了，捂着嘴：“阿姨，您怎么不早说，第二炮兵，我爷爷的战友现在就是……”

“不用了麻烦你爷爷，倩倩，晚饭想吃什么？”

陆燕萍笑眯眯地看她。

方倩倩自知今日话有些密了，放下茶杯，看了看手腕上小小的一块金表：“不了，阿姨，我得走了。”

陆燕萍送她出门，便坐下来把茶慢慢地喝完了。

空军大院的事儿，方倩倩不会胡乱传，小丫头年纪轻，还不懂分寸，传到她的跟前，看着是说生活服务员，实际上倒也有些指摘她的意思，却让她不快了。

思来想去，思来想去。

她回到卧室，找出了那一方帕子，放在了桌上。

“小林，你来一下。”

林月歌放下袁小宝，他不肯乖乖站着，索性就把袁小宝放在了小床上躺着。

“来了。”

陆燕萍拿起那方手帕：“小林，这是你的手帕吗，你可看仔细了。”

林月歌拿过来：“是啊，陆老师，你哪儿来的，我还以为丢了。”

陆燕萍笑了笑：“找到就好。”

等回来问了袁砺再说吧，陆燕萍心里这么说。

但这事儿，还是像一根针，隐藏在纳的厚厚的千层底里面，一时没觉疼来。

到底，会露出来。

*

林月歌没觉出什么来，只把那方手帕收了，放回自己的柜子里。

方倩倩的出现，让她很快想起来一件事。

小说里，方倩倩也在袁家跟自己打了一个照面。

自那之后，本就对自己不是很信任的陆燕萍，对她更是不耐烦了。而——

方倩倩后来总是登门拜访，烫伤袁小宝，就是发生在她来袁家后不久。

对小说的复盘像是一个导火索，激起了她很多猜测。

林月歌摇了摇头，整个人有些眩晕。

她不该把袁小宝的烫伤怀疑到方倩倩那里，她还记得，那天，是她忘记把热水壶放到台面上了……

念头仍在挣扎着。

真的是她忘记放的吗？

她对此的记忆又模糊起来了，她没有办法记住太多的细节，尤其是，那时候她全部心思都在袁砺的身上。

就更记不住自己的事了，更别提是生活中的琐碎事情。

她哀叹一声，不该，她真的不该。

如果不是她对自己不确信，又怎么会在袁克成大发雷霆的时候不敢出声呢。

她决定，仔细地记录好，每天热水瓶和尖锐物品的收纳情况，以防万一。

某天夜里，袁砺回到了家。

他回来时，原本算好时间，袁克成和陆燕萍，该是入睡了。

哪儿知，灯火通明，两人正端坐在沙发客厅上看着电视，可是模样和神态，又都透着一点儿严肃。

“升——堂。”

“威——武。”

电视里播放着京剧《铡美案》，袁克成看着袁砺，一时间，气氛有些低沉了起来。

“袁砺，你也该参军了吧。”

袁克成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