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云动 也是风动（1/2）
第37章 云动 也是风动
林月歌房间的台灯亮着。
她正在读书。
陆老师指点的其实很对, 一旦把自己搞得太累，会对学习感到厌烦，所以在学习的间断时间里, 她会选择读书或者练字，偶尔做点儿针线活，主动给自己换换脑子。
袁小宝睡得不太安生, 没一会儿，在睡梦中哭了起来, 她又将他拍着哄了会儿，见他睡着了，才把台灯稍稍旋得暗一些, 继续在灯下读书。
也许是偶尔去书房临帖的缘故, 林月歌终是没那么浮躁了, 她把一些错题收集在巴掌大的本子上, 日日来回地看, 又新的数学教材，前面差不多的章节, 翻来覆去地看了两遍。
幸好买了别的教材，确实有一些思路的讲解上，是不一样的。
哪怕是同一个公式为何是这样证明, 另一个版本的教材, 就给出了详细的解释。
比她之前云里雾里学得要好一些。
不过其他地方，也都是大差不差。
她因此认识到, 这些教材，也是良莠不齐。高考并没有指定专用教材，现在大家都是处于迷雾之中……
“砰。”
是什么声音，重重掉落了。
寂静中, 一记沉重的擂鼓一般声音，将林月歌吓了一跳，她打开窗户，凉风簌簌吹进来，跟着飘进来的，还有袁克成的一句低吼。
“你不去也得去。”
她打开门，露出一个小小的缝隙，只见客厅中，袁克成背着手，四处晃动的人影，陆燕萍站在他旁边，拉住他，和他低声说些什么。
他的面前，袁砺直直地站着。
看情形，似是不太妙。
林月歌心知，大约是袁砺抵挡不住，该是时候结束他如今这种无所事事的生活了。
小说中，袁砺也差不多是这个时间节点，前去参军的。
就在北京军区，离家也不是太远。
可能，也闹过一场，大抵她并不知道吧。
林月歌关上门，回房细细地把语文的作文又背了小半篇，现下的作文，还是得带些语录，有时候写到人的内心，又突然得插进去一句半句语录，背起来稍微有些艰难。
不过她记性很好，到现在，也已经背诵了七篇范文了。
这个主意，还是她自己想到的。她怕到时候来不及思考，还是得提前背诵一些东西。
背着背着，她也觉着自己约摸了解到一点儿作文的基础结构了。
最近的茶水没敢喝太浓，她到点儿就有些困了。
躺在枕头上，迷迷糊糊中，想起来，她得去寻摸一本英语教材。
*
大院里一年一度的单杠比赛，业已开始动员了。这也是陆军大院片区，最激动人心的比赛。
刚开始也算不上什么比赛，只是一些小年轻的玩耍项目，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一年比一年隆重，到了今年，已经是正式赛事的第八个年头了。
“袁砺报名了吧？”
余翠翠敲门进来后，熟门熟路地坐下帮她逗袁小宝，看着袁家的小院子满是羡慕。
陈家的院子里就没那么多花草树木，陈光荣他们家就只种些常青树，不像这里，一入秋，就能闻着甜甜的桂花香，也因此，余翠翠最近常来找她。
“不知道。”
林月歌低头，给袁小宝翻看小人书，教他念上面的“大”字。
余翠翠对此颇有些不认同：“你又何必把这当回事，这么认真？”
她觉得林月歌过于宝贝孩子，早晚要分开，不必太上心。
林月歌却觉着，闲着也是闲着，就教教认字，不损失什么。
“哎，那单杠比赛，袁砺要是不报名就没意思了，你帮我问问呗。”
“不用我帮你问，”林月歌看了看钟，“他应该过会儿就回来。”
自从那晚吵闹之后，袁砺似乎被规定好，需要每天四点就到家，一起吃晚餐，准时睡觉。
这不，就快四点了。
余翠翠一时有些娇羞起来，她把圆圆的脸低下去，倒不太像平常的她了。
“成，我帮你带会儿孩子，你去忙着。”
这么久都没在大院里见过袁砺，就是看看，也成啊。
林月歌答应了，她还有一些针线活干，正好趁着白天，光线要比台灯下清楚。
回房，她取出那件商场买的两用外套。外套的剪裁不错，收着腰身，肩膀柔软地贴合着身体的曲线。
卖货的营业员说，那是华达呢的面料，能够打折，不过是因为颜色太暗沉了。
是藏青色的。
但，城市里大多数人对审美的要求在提高，以至于这件光板一色的衣服，还似停留在五年前。
她想着，可以在胸前绣一簇小小的黄色花朵。
绣线是陆老师送给她的，外形的轮廓她已经完成，现在就等着绣补中间的颜色了。
余翠翠没等到袁砺，就跑进来瞧她绣花。
“你太厉害了。”
“这手艺又是哪儿学来的？我光以为你会做衣服，没成想你还会绣花呢。”
林月歌被她夸得不好意思，耳朵微红：“别闹了。”
也不算很复杂的绣花，她也是跟娘学的，娘说，她出嫁的时候，就是一针一线给自己绣的鸳鸯被，蝴蝶枕套。
只是太费眼睛了。
大门响了一下，应该是袁砺。
林月歌推了推余翠翠，余翠翠不敢一个人去，还是把林月歌从房间拖了出去。
“袁大哥。”余翠翠嘴甜着，“好久不见啦。”
林月歌在她身后站着，把袁小宝拉到怀里来看顾着。
袁小宝玩了一会儿，黄昏时就有些昏昏欲睡，嘴巴里迷迷糊糊叫着“妈”，玩弄着林月歌的衣领，眼皮子慢慢就闭上了。
袁砺往余翠翠身后看去，林月歌侧过身，没接他的目光。
“什么事？”
他不知是不是心情不太好，语调沉闷闷的，懒懒散散的站在那儿，手指间捏着打火机转圈。
“没什么，就关心一下你那单杠比赛的事。”
余翠翠尴尬地笑了几声，“这不，您是咱们大院单杠之王吗，要您都不报名，岂不是浪费了。”
“不去。”
袁砺很是直截了当。
林月歌很诧异，一时忍不住，把目光投了过去。
怎么不去了？
那场梦里，他明明去的呀，而且……她还去参观了呢。
她的目光和袁砺懒散的眼神相撞在一起。
“怎么，想看？”
他不知是在问余翠翠，还是问林月歌。
余翠翠点头：“当然，当然，我跟你讲，方逸程都来报名了，我昨儿还看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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