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电波 可曾问心（1/2）

第24章 电波 可曾问心

陈家的院门大, 容易找。

余翠翠果然来开门：“没想到你真来找我了，今天是有空吗？”

她在家憋得慌，去袁家晃悠了好几圈, 都没见着袁砺。

林月歌又没空跟她说话。

“没什么空，趁陆老师没上班，给你个东西。”

她从报纸里拿出一件连衣裙。

花了好一阵, 她总算是做完了几件衣服。

其中这件条纹连衣裙，就是送给余翠翠的。

“呀。”余翠翠可乐坏了, 直接拉着林月歌进了门。

陈家这个时候都没人，往常陈光荣都会赖到大中午才出门，最近不知怎么了, 都早出晚归。

她乐得清静, 只要打扫卫生做做饭就行了。

“你等我试穿。”

一穿上, 正正好, 腰掐地不是很紧, 但又恰到好处地遮住了她圆润的臀部。

“你也太能干了，这裙子跟我上周去东安市场看的一件差不多哎。”

余翠翠得意极了, 穿着舍不得脱。

林月歌可真是个宝贝，不仅长得漂亮，还聪明, 稍稍看一看, 就会做衣服。

她恨不得把林月歌抱起来亲个三五下。

“对了，你知道袁砺去哪儿了吗？”

到底憋不住话, 余翠翠思来想去还是问了出来。

林月歌如实讲完后，余翠翠捧着脸惨叫了好几声。

“这大院里就数他最好看，得两个月才回来，天哪, 救救我，我找什么打发时间啊。”

林月歌忍不住笑了。

她有些回过味来，余翠翠对袁砺的喜欢，更接近一种欣赏。

好比春天的花，没得看了，就有些可惜了。

仅此而已。

“翠翠，我想请你帮个忙。”

林月歌掐着时间，讲了她的困扰。

她需要一个数学老师，可她每天只有上午八点半和夜里九十点之后，或者等放假了，才有空。

她也不能离开袁家太远。

之前考虑过附近的中学生，思来想去，还是不行，时间对不上。

余翠翠大致也知道她的情况，很快明白过来，把这事儿给豪爽地包了下来。“这么说来，陈家有个远房老表……”

余翠翠很是鄙夷这些远房表亲，哪像她都是知根知底一起长大的。

“好像在子弟中学，是数学老师。”

林月歌给她致谢。

只要能一周给她抽空讲个两回，她把不懂的都问清，就行了。

并不必要每天补课。

林月歌走时，恰好碰见开车回来取东西的陈光荣。

他开到一半，想起要给袁砺带些消磨时间的书，磁带之类。

窈窕纤细的人影，晨光中，花瓣一样的脸庞，白得耀人的肌肤，他止不住心动。

陈光荣撇了撇嘴。

换了谁能不心动，砺子那个石头吗？

可惜……

“你那朋友来了，有事？”

取完东西上车的时候，陈光荣顺嘴问了一句。

余翠翠还怕他不问，问了就正好提出来：“嗯，她有件事要帮忙。”

*

军医院，单人病房中。

袁砺接过一本书，随手翻阅了起来。

“谢了。”

陈光荣坐下给他削苹果，转头自嘲：“现在我成了你老妈子了。”

他也提出来要给袁砺专门找个人看顾着。

却被袁砺否了。

“我有轮椅。”

他说不要，谁也不能硬塞给他。

一圈好朋友都知道。

“猴子入伍了，狐貍去广州当倒爷，就咱们俩窝着，啥也不想干。”

袁砺话少，都是他絮絮叨叨。

“哎，我姥爷也是，那么大年纪，还要折腾什么理论，这辈子都没动过笔杆子。”

“我听说，你家老爷子也跑哪儿，内蒙古去了。”

“年龄大了，还这么热火朝天，真佩服。”

“那小保姆林月歌，都知道要学习。”

“我有时候，还羡慕呢，我自己都不知道该干嘛。”

“我呢，好好地毕业了，也想上个班，可哪个单位适合，不适合，又说不清。“

病床上，听到了什么，袁砺手里的书本，哗啦啦地一下自己合上了。

手掌上的针管，也跟着抖动了一下。

“谁？”

陈光荣扔下苹果皮：“啊，你问狐貍啊？”

“不是，后面。”

袁砺捏住了书的一角，又慢慢松开。

“你家老爷子？”

“不，你说小保姆。”

哦，那个林月歌。

陈光荣看不出袁砺的表情，似是很平淡的一问。

差点儿忘记，砺子早就认识那小保姆了。

“找我们家翠翠呢，让帮忙找个数学老师，偶尔补个课。”

陈光荣感叹：“没听说哪个大院里的保姆学数学的。”

以至于反照得自己更像个迷茫的路人。

他扯开嘴角无声地苦笑。

袁砺再度翻开书本，眼神虚浮在文字上。

“找着了？”

眼前忽然浮起浓雾。书本的雾气里浮出来一行行字迹，像是破碎的花瓣。

是一首诗，他细细地读。

“第五十七天，在风雪中启碇。”

“在前进中盘算，盘算着如何前进。”

陈光荣嗯了一声：“子弟中学有个远房表弟在当老师，顺口问问的事。”

“要不是我得替你看顾着膝盖，我都想去给她上课了。”

他半开玩笑。

时间花在哪儿不是浪费呢，花在美丽的事上，才叫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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