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在权谋甜宠文里当养鱼达人(21) 就……(2/2)
她说得那样轻佻散漫,阿鸷却没有生气,朝着大祭司炫耀,用的是浓厚流利的本族语,“您听,她果然是知道这一切的,那迷香迷不倒我,也迷不倒她,她狡猾如狐,天生就是来干我的女人,再也没有比她更合适做我叱奴王后的女人了!”
大祭司:“……”
您都被她哄成胎盘了,我老人家还能说什么?
本来这次叱奴的反叛就是一次临时起意的反杀,都是那阴毒世子的毒计,为了栽赃嫁祸给他们,那疯子不惜刺杀他的圣人姐夫,他们索性也将计就计,杀个翻天后再退出金梁,虽然大祭司也动过要将这女人劫出神京的念头,可到底是风险太大!
是他们的小王上,执意冒着风险,出动了两位极权高手,这才把那罗刹子给拖住,偷了人出来。
如今他们夜里轮流值守半个时辰,赶了快六天的路程,终于从神京金梁抵达中州腹地,又在漕运要道的北马港借用了一艘运送粮食的漕船,预备跟着这次的秘密任务离开中州。
“怎么,你们叱奴族在我神京内杀得不够痛快,如今连个孕妇都不放过了吗?”
容薰脚踝下滑,又深入腹地。
阿鸷哪里还不知道这头狐貍的坏心眼,他双掌捉住她,拇指轻轻扶住小骨,中州官话仍旧笨拙粗涩。
“……不要,不要,弄,了,我大,你脚,会痛!”
说着又将她的脚腕擡起,洒下药粉,还学着中州父母哄着小孩的姿态,冲着她呼呼伤口。
“不痛!不痛!呼呼!”
他竟是很熟练,给她的脚伤包扎得利落干净,就连擦身,抹汗,喂水,少年王族也不假人之手。
这些日子大祭司为了谨慎行事,让容薰一直处在昏睡当中,只有进食才被唤醒,阿鸷是知道这些中州女子娇弱矜贵,吃不得一点苦跟屈辱,怕她不肯配合,身边都不敢放利器,喂水喂饭都很小心,要是当日赶路太急,忘了烧水,他就把水在嘴里含热了再喂她。
怕她冷,怕她热,怕她不能安眠,少年王族伺候得都出了一身汗。
这天容薰明显挑逗,那唇里的一口水就撒到她身上。
阿鸷当即俯身,一口又一口的,把那水给吮回去。
战士们走来走去,又不时偷看一两眼。
哎呀!
早知道他们也拐几个中州女子走了,这嘴对嘴养着还怪有意思的呢。
阿鸷更怕容薰会在他不设防的地方逃跑,连她说要更衣,他都要红着一张童颜奶狼脸,亲力亲为跟着,从后头抱住人,把她的腿轻轻架起来。
容薰是被伺候惯了,她并不觉得如何。
阿鸷却是头一回干这种事,抱着她的腿,呼吸都不太顺畅。
那射神的贵族们为了驯化他们这些塞外的狼犬,总是指使他们去干最重最脏的活儿,磨掉他们的意志,养出他们的奴性,他在底层摸滚打爬,见惯了这些贵族男女的轻慢高傲,心底也暗暗发誓,迟早有一日,他要打碎这些虚伪的面具,让他们跪在面前哀嚎求饶!
可谁又能想到,阿鸷把金梁杀得天翻地覆,恢复王族身份的第一件事,就是劫走一个有夫之妇,还为她鞍前马后,伺候周全。
“你是真能忍啊,一点逃跑的机会都不给我,都不嫌脏么?”
容薰这样笑话他。
“……不脏。”
少年王族对女人的第一次体验都来自她,他哪里没尝过的呢,只觉得她样样都好,骨头生得很纤巧,肌肤也很滑嫩,偶尔伏在他耳边的喘息声也像极了嘤嘤的狐貍,若是她那一颗心再向着他,那他这生都很圆满。
黑皮少年耳根热得散起白烟,“……都,都尿阿鸷身上,都,都没关系。”
阿鸷给她擦干净之后,又手腕一抖,把那一条锈红色的裙套上,期间他绕过腰腹,小心翼翼系着那一条水月观音小带。
趁她不注意,阿鸷还偷偷摸了一把那小腹,确认他的小狐貍安好后,很是心满意足地收手。
容薰说要去外头透气,阿鸷犹豫片刻,把那毛蓬蓬的兜帽给她戴上,这才抱着她出去。
夜晚的海浪撞击着船舰。
他们这一艘漕船很特殊,夹在一座座大船之内,船身狭长小巧,正好藏身,船上被装饰得富丽豪华,专门用来采购瓷器,珍宝,以及一些稀罕的海鲜贡品,因而船上偶尔也见到几个衣衫华丽的管事夫人,她们一般都不会跟容薰正面对上,视若无睹中还隐隐有一些畏惧。
是早就被收买的路子。
容薰收入眼底。
海风咸咸涌来,容薰回头看了一眼远离的中州海岸,入夜之后灯火还未断绝,延绵了一片,繁忙的运货码头比金梁的夜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热闹。
“……嗯?”
糙麻的掌心轻轻捂住她的眼皮。
少年王族的脸庞仍然有着十七岁少年的青涩,却也隐隐洗去些许稚嫩,拓出男人的锋利与占有欲。
这曾在东宫做着倒夜壶腌臜活儿的奴隶迎来了第一次改头换面,很是翻天覆地的,他换下了那粗麻的,只有两三片烂布兜着紧要部位的奴隶衣裳,头一次着起了偏冷酷紧实的黑襟高领,绛红色胸肌同样被遮掩严实,却是越紧越禁欲,有着呼之欲出的野性与欲望。
那一把硬茬的乌浓大狼尾之下,是绑着甲片的宽胯长腿,配起中州高级武官的狮蛮宝带,冷血凛凛,英气勃发。
漆黑浓密的耳羽连带着炽热呼吸,还有一股腥膻的男性体味,轻轻扑在她的脸上。
“……不许再看!”
她并不怕惧怕他,“为什么不能?那是我的中州家国。”
他第一次霸道地阻断了她的视线,浓厚鲜烈的少年男嗓说着晦涩不明的域外语。
“因为现在,我才是你的男人!阿鸷要带你离开这里,回我们的老家,回我们的故乡!”
他语气隐隐夹带几分血腥,“我不许你再留恋这里!”
百年前叱奴王族被拓跋王族出卖,阿鸷从降生时起,伴随着他的就是那昼夜不停的呼喝,打骂,屈辱,他奄奄一息时,靠着母牛的肚子和奶汁活下来,从幼时到即将成年,他都强烈憎恨这片把他视作低贱奴隶的土地!
本是天生王族,本是天生权柄,可他既没有在那片牛羊成群的辽阔草原长大,也没有像正常少年那样接受各方的祝福与爱欲,从他有力气起,背上背得不是明月落星,箭筒弯刀,丰盛猎物,只有被贵族经年累月鞭打留下的累累血痂!
在这里,他是不受尊重的异族奴隶,被诬陷过偷钱,被排挤到没有地方睡,还被压着头去吃那一碗发馊的狗饭——
事情的起因不过是,那一日阳光太烈,汗水刺伤了他的眼睛,他只是擦一擦汗,不小心擡头直视了贵族,而他那鹰狼般的锋利目光让对方感到不舒服。
仅此而已。
总有无数双手,从无数地方涌过来,摁着他的颈,打断他的骨头,要他在这里俯首称臣,摇尾乞怜!
他本不该,也不应该对这里的任何烂人,任何烂事,有任何的留恋!
可今夜,在这茫然海色中,少年王族握拳抵着胸,在她面前,对他的长生天郑重起誓——
“若是你真心,愿意跟我回第六部圣城,我的家便是你的家,我的故乡亦是你的永恒之地!”
所以,我心爱的明月呵,我的年轻爱人,不要留恋此地,快快跟我回故乡!
渡过这片海!
翻过那座山!
在那炙热的黄沙,殷红的艳阳天,又或者冰雪纷飞的圣域中,将会有浩瀚盛大的歌声来迎接我们归来!
我们摔跤,骑马,吃肉,饮酒,日日欢乐,等你醉醺醺倒在我胸怀,我会把那时节最好看的花儿插到你的耳边!
我们会在那温暖的毡帐篝火里恩爱,我们会共同抚育孩儿,我们共享权柄,共享生命,共享一切的荣光与耻辱,当然,除非我死,否则绝不会让你受到半分委屈!
就让我,做你的长生天,做你的天神,做你的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