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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番外:最后的情话 宋芼之视角……(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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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姓何。

父母一个姓宋,一个姓元,孩子却姓何,似乎有点奇怪?

可是这是母亲的一点点的心愿。

原本我们三姐弟也应该有人姓何的。

按照父亲和外祖父约定,父母亲的第一个孩子无论男女得姓宋,其后的孩子则可姓何。

只是轮到二哥和我起名时,父亲觉得我俩要是姓和,与大姐的名字比起来不整齐。

也就所有孩子都姓宋。

父亲说,他的姓氏没有给他带来过荣耀,不需要他去延续。

可母亲的想法却是,想在一家子里给他找个同姓的,找些亲近。

母亲的想法,我能够理解。

大姐投身事业,终身未婚。

也就不提孩子。

二哥倒是结了婚,但他估计不知道母亲的愿望,孩子全都姓宋。

到我这里,终于有了机会。

孩子他爹第一次见孩子孩子都两岁多了,他没机会也没资格反驳。

妈妈和爸爸也都同意。

尤其是妈妈,她不知道为什么听说我要给孩子起名姓何,兴奋得很。

“我的孙子和何渡声一个姓诶……”

爸爸脸都黑了。

这话确实听起来有歧义,妈妈三不五时总要这么神经一回家里人都习惯了。

爸爸只是黑脸,倒也不反对。

他一项不会反对妈妈的话。

元朗也没反对。

他本来就话少,又继承了他爸的优良传统。

回家后除开抢着干活带孩子,重复最多的就是:你决定就行,我没意见。

也还不错。

孩子上小学以前,我和元朗都是聚少离多。

日子艰难,但也不算难挨。

如今记起,只能依稀记得满目清灰色。

那段时日之后,有一位老人做出重大决策,世界开始日新月异。

二哥起复,老领导亲自接见了他。

嘱他开办信托投资企业,释放对开开放的讯息,引领开放浪潮。

彼时,二哥年过半百。

父母亲均健在,已是耄耋之年。

父亲甚为激动,宋氏企业竟还有重立之日。

小半个世纪过去,宋家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

企业重办,自然不能再以丰隆为名号,那是旧资本。即使这个资本托举了新时代。

最后,这个新办的企业也没有多花哨的命名,取名华讯。

宋氏是一条舟,在时代的浪潮中曾崛起乘一艘巨轮,又在浪潮中隐没。

最后,改头换面,重新启航。

自那以后,华讯企业遍地开花。

我那些年压在箱子里的文稿在整理后,陆续发表。

那些独居时代特色的文字,和我出身身份让它们受到欢迎。

宋家一脉下来,子孙并不丰息。

但好在也没有败家儿郎,各有所长。

即使不如老一辈般有传奇手腕,也算有一技之长,即使没有祖荫也足以养活自己。

五十五岁,我创作完成以宋家和鹿逐妈妈,元仲爸爸,为原型蓝本的长篇小说。

六十岁时,这篇小说,被拍摄成为电视剧。

由于一些权限,我们一家在这部播出前得以提前审看。

母亲和父亲那时已经很老了,然而精神头很好,人也清醒。

那天,难得一大家子都在一起围着看这不剧。

第一集讲的是父亲跑街,母亲还在深不知世事的大小姐。

结尾时,父亲去到宋家做学徒,与母亲相遇,一见钟情。

然后,母亲便笑,还笑个不停。

父亲无奈。

我不懂母亲笑什么,这两位选角不论是长相还是演技都很到位,并不辱没父母当年的风华。

母亲笑完,才擦着笑出来的眼泪说:“才第一次见面,那演渡声的演员的眼神与也太露骨了吧。你们爸爸,那时候从不会那么看我,他只会把心思藏得好好的,然后默默为我做事。再说,那演员哪里有你们爸爸年轻时帅气。”

父亲也是压不住地笑,握住母亲满是皱皮的手:“弦歌,这也是我想说的,那女演员哪有你年轻时候漂亮。她穿旗袍最多也只有你三分神韵。”

这话得到了鹿逐妈妈的肯定。

当然,这话是不能说给制作团队听的。

我审片完毕,只道一切都好。

父亲母亲只看了那第一集,后面也没再多看。

即使他俩看着乐,在播出时热度却很好。

只是两位才不会关心这个。

九十多岁的人了,他们突发奇想想要回以前的房子看看。

宋公馆作为故居早已改造成了博物馆。

自家人进去还得买票呢。

实际上里面除开大致的房间格局,其他的已经不似当年,很多摆件都是后面添上去的。

两位老人执意要去,也没有惊动其他人。让家里孙辈陪着去的。

只是没想到,博物馆有参观年龄限制。两老被拦在门外。

没办法,只好找人。

最后还是惊动了人。

来了几位不知是管什么的领导跟着搀扶参观。

我也跟着去了。

这栋房子我没有太多记忆。

父母却颇为怀念,院子里花草依旧。

当然,是根据父亲的回忆录里的记述重植的。

院子里,绑秋千的大树犹在,已经百余岁高龄仍是丰茂。

那架秋千仍在,看材料颜色也知道,是新做的。

用来给游客拍照用。

父亲站在秋千面前。

和母亲嘀嘀咕咕:“绑这个的小年轻不行,这个结扣打的不对,这么个打结法子,要是荡秋千到高处很容易散架。我怎么可能把这么不安全的东西给你用。”

当然,是他们认为的嘀嘀咕咕。这个年纪,他们耳朵都太好,平时说话都很大声。

只是也不会有人会扫兴去提醒他们。

而那几个来陪游的领导,闻言已经在擦汗。

博物馆出来,两老也不愿坐车,偏要手拉手散步。

两个佝偻的身影,蹒跚着六条腿,走在这条他们曾经丈量过无数次的街道上。

彼时,正值四月。

街道两旁的悬铃木芽色新新。

他们从街头走到街尾,走过了一个时代。

那之后没多久,一个普通的早晨,父亲从房间里走出来,用淡淡的语气告诉我们母亲在睡梦中去了。

我们有心理准备,但巨大的悲痛仍然砸得人发懵。

在让眼泪汹涌之前,我们更担心父亲。

我们进卧室去看时,母亲已经全身洁净,穿上了提早做好的旗袍。

头发整齐,甚至还描了眉,擦了口红。

不知道父亲一个人是如何完成这些的。

通知完以后,他容色并不见悲戚,与寻常无异,甚至还正常洗漱吃了早餐。

吃的便是昨天母亲心血来潮,指挥儿孙做的芡实糕。

母亲一辈子,只会做这一样吃食。

父亲和大姐都十分喜爱。

我与二哥其实不喜欢,但每次也会陪着吃上一些。

芡实糕不好消化,母亲平日只许父亲吃上少许尝尝味道。

今日,父亲一个人在餐桌上慢慢吃完整整一枚糕。

然后又如平常一般去逗鸟,去浇母亲养的花。

棺木入室,他只在远处看着母亲躺进去,并未靠近。

儿孙们赶了回来,父亲逐一看过,摸摸头,拍拍肩膀,并没有多说什么。‘

他一直都维持着脸上的笑。

满室呜咽,大姐哭喊出声,跪到他跟前:“爸,你别吓我。”

父亲还是那般神色。

他仍笑着,去摸大姐的头,像在抚摸襁褓里的婴孩。

“哭吧,哭过这一场便不许哭了,我和弦歌是希望你们开心的。”

“爸,我在呢,你还有我。还有我们。”

父亲又一次摸摸,我们三姐弟的头。催道:’去忙吧,前面来的人估计多得很。’

没有人移动。

父亲拄着拐杖站起身。

“困了,我要睡上一会儿。”

父亲回了房间。

晚些时候,我悄悄去看。

房间没有锁。

父亲安静地躺在床上。

只一眼,干涸的眼睛便又忍不住滚下泪。

父亲穿着一件霜白的长衫,身上一个褶皱也没有。

那是母亲最爱的颜色和款式,她曾经不止一次说过父亲穿这一身最好看。

电视剧里,故而,男演员最多的戏服也是各种衣料和款式的霜白色长衫。

二哥见我久不出去,他进来,走到床边,我能感受到他的紧绷。

他做了我不敢做的事。

他试探了父亲的鼻息和脉搏。

他跪了下去。

两行晶莹无声地砸在了地板上。

父亲去了。

随母亲去了。

在母亲走后不到二十四个小时。

他只留了两句话。

写在床头的纸笺上。

而那两句话,实际上也不算是他留下的。

那是他写给母亲最后的情话。

【能走在你后头,是我最后所愿,这样你便不必承受那些仓皇悲伤。】

【我也不能走得太慢,你一个人去陌生的地方,我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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