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驾崩跟继位(1/2)
沈姝正蹲在屋角,一边拿鹅毛拨弄着裁剪好的绸料,一边跟绣娘讨论怎么把领口做得既保暖又不显脖子短。
她满脑子还在想着羽绒服的升级版,想着再不搞点爆款,这羽绒服的滞销库存就要砸手里了。
门“砰”一声被推开,冷风裹着雪气灌了进来。
阿花像风一样冲进来,神色激动,眼睛都泛着亮光。
紧随其后的,是时令。
她那张一向沉静寡言的脸,此刻竟也带了抹明显的笑意。
沈姝一愣,看着她们两个的表情,警觉地停下手里的动作。
她蹲着没动,仰着头皱了皱眉,心里已经“叮”的一下——
完了,又来。
每次她们俩露出这种诡异一致的神情,准没好事。
果不其然,阿花嗓门都高了半调,一下扑过来握住她的手,激动得声音都发颤:“姑娘,主子成功了!”
“……啊?”沈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成功了?”
她满脑子还在“羽绒服领口收紧会不会勒嗓子”“水鸭绒到底值不值那个价”之间切换,突然来一句“成功了”,她脑子直接短路。
成功什么了?
她僵着一张脸,看着阿花笑得快咧到耳根子,转头又瞥了眼时令,后者已经低头站得笔直,语气克制但掩不住那点喜悦:
“主子拿下了京城。”
沈姝眨了眨眼。
两秒后——她整个人“腾”地站起来。
她手里那团绸布掉在地上都没察觉。
紧接着沈姝睁大眼睛,脸上的表情像是被雷劈了一样,整个人呆在原地好几秒才找回自己的嗓音。
“你刚刚说什么?”她盯着阿花,语气都带着一丝抖,“拿下了什么?”
阿花激动得眼泪都快要飙出来了,一边点头一边重复:“主子拿下了京城,复国成功了!”
沈姝脑子一空,连呼吸都跟着顿住了片刻。
她本来以为这事怎么也得等来年开春、等粮草充足、等北方局势动摇。
结果她还窝在屋里忙着搞羽绒服升级版,人家那边直接把京城端了?!
复、国、成、功?
沈姝只觉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不是冷,是震惊。
她还以为上次是湛丞试探水温,结果这疯子……
他根本是直接扯了北方皇帝的龙袍啊!
沈姝刚抬脚要往外走,想着去找湛丞问个明白,可脚才迈出一步就又顿住了。
现在京城都被拿下了,他肯定忙得连轴转,也许在定策议事。
她贸贸然冲过去,只怕连门都进不去。
可沈姝心里实在燥得不行,只能站在屋中,指尖下意识搅着裙摆,脑子里飞快回忆起这段时间湛丞那些“神出鬼没”的痕迹。
有时候明明该吃饭的时候不见人影,有时候她半夜醒来,床铺都是凉的,等第二天问起来,他却笑得随意,说是出去溜达了一圈。
沈姝这才意识到,湛丞根本不是“突然决定动手”,他肯定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只是她被羽绒服和绣坊的事转移了注意力,完全没察觉。
她正要回头叫阿花问清楚细节,门外却骤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紧接着门被推开,一股带着夜寒霜意的风卷了进来。
湛丞踏雪而入。
他披着一身墨色玄锦大氅,衣角裹着风,整个人宛如从风雪战场走下来的战神。
身形高大挺拔,眉目森冷锋利,眼中却燃着一抹压抑不住的胜意。
乌发微乱,衣襟半敞,露出里头沾了点泥尘的内衫,鼻梁挺直,唇角还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整个人都像是打破了风雪归来的猎豹,满身的寒意和锋芒却因那一双盯着她的眸子,缓缓收敛了几分。
“姝姝,”他嗓音低哑。
沈姝还没来得及张口,那人影就已经近了。
湛丞猛地抬手,一把将她整个人抱进怀里。
力气大得像是要把她揉进骨头里,他的手臂紧紧箍在她背上,像是再用一分力就能把她勒进胸膛。
沈姝被箍得几乎喘不过气,后背隐隐发疼,可她没挣扎。
因为她听见了。
他低头埋在她颈侧,声音闷闷的,却清晰可见。
“姝姝,我赢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粗重的喘息,像是奔袭千里后的狼,像是负雪归山的孤王,疲惫、滚烫,却满是控制不住的快意。
那是一种压抑太久、终于撕开束缚的释放。
沈姝感受到他的喜悦,原本还被他勒得慌,肩膀都快被他抱断了,但心里却像是被这份情绪带动着,一点点浮起来了。
她眼睫颤了颤,手指缓缓伸出,回抱住他,轻轻拍了拍他后背。
“你赢了啊……”
她低声喃喃一句,嘴角不自觉也弯起来。
湛丞抱着她,一直不松手,力气大得惊人,像是要把她整个人揉进骨血里。
沈姝一开始还能拍拍他的背,安慰两句。
过了一会儿,阿花和时令悄悄退了出去,门也被带上,房间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他们两人。
沈姝心里一咯噔,刚准备推开他让他松点劲,结果话还没出口,整个人就被猛地腾空抱起!
她连惊呼都来不及,整个人已经悬在半空,被他稳稳地打横抱在怀里,下一秒直接被放到床上。
“湛丞——你干嘛啊!”她头皮一紧,死死抓着他的衣领,一双眼瞪得老大,差点没直接蹦起来。
湛丞低头看她,唇角压着笑,整个人却带着一股难掩的兴奋与喜悦。
他没说话,只是缓缓俯身,额头抵着她的额,呼吸缠着她。
沈姝被他弄得一动不敢动,“开心也别吓我……”
湛丞爽朗的笑出声来:“但是我真的高兴!”
沈姝怔怔看着他。
那是一种她从未见过的笑。
干净、明亮,毫无算计,也没有平日里那点令人喘不过气的侵略感。
就像雪后初晴,阳光落进一潭冰水里,冷意还在,可一切都在慢慢融化。
湛丞笑得眉眼都弯了,眼角微翘,漆黑的眸子里是一整片洌亮的光。
他平时的笑,带着冷气,也带着警惕,总像随时能翻脸。
而现在这笑,却不设防地展露在她面前。
沈姝心里泛起一点奇怪的情绪。
她忽然有点明白,湛丞是真的把赢这件事当成了“活下来”,那不是简单的得势,而是一种终于能握紧命运、能保护她、能拥抱整片天下的喜悦。
他活得太锋利,笑得太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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