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薪火相传（2/2）

“长青计划”迅速启动。首批入选“长赢学院”的三十名学员，被送往戈壁沙漠进行了一场极限徒步，不是在玩噱头，而是在极端环境中淬炼心性和团队精神。随后，他们进入了高强度、高密度的学习和项目实践期。

程长赢兑现了他的承诺，他亲自为学员们讲授第一课——《商业的本质与长赢的初心》。他没有讲任何高深的理论，只是平静地回顾了重生之初的窘迫，回顾了“锦绣家园”毒地上的绝地反击，回顾了与“衔尾蛇”的殊死搏斗。他告诉这些眼睛里有火的年轻人：“长赢存在的意义，从来不是赚取最多的利润，而是用我们的智慧和能力，去解决社会的问题，去创造更美好的生活空间。忘记这一点，无论技术多先进，资本多雄厚，我们都将失去灵魂。”

同时，第一届“轮值CEO办公室”成员名单公布，引发了集团内外的广泛关注。这五人，分别来自科技研发、资本市场、海外运营、项目管理和商业管理五个核心板块，平均年龄三十五岁。

挑战随之而来。第一位轮值CEO，负责主导集团“智慧康养”新业务的赵启明（原陈墨副手），就遇到了麻烦。他力主收购一家拥有独特算法的健康监测初创公司，但对方要价极高，且技术成熟度存在争议。董事会质疑声很大，连苏晚晴都觉得风险过高。

会议上，面对几位元老的连番质问，赵启明虽然紧张，却并未慌乱。他调出了大量数据，对比了自行研发的时间成本和机会成本，详细分析了该技术与“天工OS”融合后的巨大潜力，甚至拿出了几套不同的风险对冲方案。

“各位前辈，”赵启明最后诚恳地说，“我知道这个决定有风险。但如果我们因为害怕风险，就永远停留在舒适区，长赢就会慢慢失去创新的锐气。程总常说要看向未来十年，我认为，智慧康养就是未来十年最重要的赛道之一。我愿意立下军令状，如果收购后两年内无法实现技术整合与市场突破，我引咎辞职。”

他的表现，超出了很多人的预期。程长赢在会议的最后拍了板：“既然我们选择了轮值CEO，就要给予他们相应的信任和试错空间。我同意启明的方案，但附加一条，董事会成立特别监督小组，全程跟进，确保风险可控。”

收购案最终成功。半年后，整合后的健康监测系统在长赢的养老社区试点大获成功，成为新的业务增长点。赵启明用实绩证明了自己，也证明了“轮值CEO”制度的价值。

随着时间的推移，几位轮值CEO在不同的岗位上轮换，处理了包括一次区域性的政策变动危机、一次供应链突发中断事件、以及一次针对“天工OS”的新的知识产权挑战。他们在实践中迅速成长，彼此之间的配合也越来越默契。程长赢和苏晚晴逐渐将更多的事务性决策下放，他们更多的是在战略方向上把关，在关键时刻点拨。

看着新一代管理层日益沉稳干练，能够独当一面，程长赢感到一种由衷的欣慰。一天傍晚，他和苏晚晴在总部顶楼的空中花园散步。

“现在，总算可以稍微放心了吧？”苏晚晴看着他日渐舒展的眉头，笑着问。

程长赢停下脚步，望着华灯初上的城市，点了点头，又缓缓摇了摇头：“他们是合格的守成者，甚至可以说是开拓者。但是晚晴，我最近总是在想，‘衔尾蛇’真的彻底消失了吗？或者说，打败了一个‘衔尾蛇’，会不会有新的、我们尚未认知的挑战，正在黑暗中孕育？长赢的下一站，究竟应该在哪里？仅仅是在地球上建造更多的房子、更智慧的城市吗？”

他的目光越过城市的灯火，投向了繁星点点的夜空，和更远处深不见底的黑暗，眼神中没有了往日的笃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邃的、仿佛在探寻宇宙奥秘的沉思。

苏晚晴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心中微微一动，一个模糊而惊人的猜想在她脑海中形成。她轻声问道：“长赢，你……是不是已经看到了什么？”

程长赢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喃喃低语，仿佛在问自己，又仿佛在问这无垠的宇宙：

“人类的终点，难道真的就在这片蓝天之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