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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放鞭炮(补) “啥?!!” (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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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冬月急忙把家当收拾好,让唐墨开拖拉机带她去第六道河,“香惠嫂子的兄弟领了台收割机在咱村,说割完他家那几亩地就碾过来割咱们家的。”

唐墨边找摇把边道:“那感情好,我看平金河水挺大,咱们早点儿把麦子割了,回头浇地占个先。”

夫妻俩突突突地往地里奔,经过第四道河桥头时碰见李亚楠,挥手喊他们放慢速度,给姜冬月递了张浅蓝色硬纸片。

“笑笑考得不赖,东大树中学发了录取通知书,还能免两百块学费。你仔细收着啊,别给孩子弄丢了。”

这么快?姜冬月再次惊讶,奈何急着收麦子顾不上细问,冲李亚楠道了谢就把那张通知书揣进里兜,直到傍晚将自家六亩地全拾掇干净,一袋袋麦子堆在院里,才有空坐台阶上掏出通知书认真看。

唐墨随手脱掉汗湿的背心扔盆里,光着膀子凑过来:”快给我念念,上面都写了啥?我这辈子还没见过通知书呢。”

“教你认字儿你不学,后悔了吧?”姜冬月清清嗓子,大声道,“唐笑笑同学经统一考试,语文94分,数学100分,现录取为东大树中学初一新生!”

“请于六月十五日至二十一日,嗯,带通知书、准考证和户口本,到校长办公室报到,逾期没有报道,取消该生入学资格。”

唐墨高兴地咂咂嘴:“嘿,我闺女脑袋瓜就是聪明!”

姜冬月也挺开心,因为这年头洪金市教育资源并不充足,乡下学生更是没啥选择,每年考完试,十里八乡成绩好的都去古家屯附近上河晏初中,成绩差的上东大树初中,西边靠山的则去五里铺初中。

虽然她没打算让闺女去东大树,但能考出高分还免学费,任哪个家长都会感到骄傲。

“卷子没白做,改天我再去市里买。”姜冬月说着,忽然一拍手,“哎呀老黑,我知道东大树初中为啥考这么快了!”

唐墨:“早点儿考完放假?”

“不对不对,”姜冬月指指通知书上特意加粗的一行字示意唐墨看,“你瞧,报道时间卡那么紧,恐怕别的学校还没开考呢,他自家就把学生招完了,这是千方百计抢人头呐。”

唐墨掰手指头算算,发现应该真是这么一回事儿,忍不住挑了个大拇指:“东大树挺有自知之明啊,知道学校条件不好,就整个笨鸟先飞,啧啧。”

夫妻俩闲唠几句,匆匆吃过晚饭,便用粗绳子往房顶吊拔棒机。

这台拔棒机是唐墨掏钱请人焊的,比当年借陈爱党那台更壮实,分量也更重,必须先将零件拆开拔到房顶再重新组装。

“喏,扳手。”姜冬月在房顶举着手电筒给唐墨打下手兼照明,等他将拔棒机装好并压四布袋麦子,试了试非常稳当,便指挥唐笑笑在院子里挂钩。

“知道啦!”唐笑笑应了声,先把双层老帆布缝制的包袱皮放在布袋旁边,然后用力将装满麦子的布袋推倒挪至中间位置,再把包袱皮四角的绳子挂在钢丝底端的铁钩上,高声喊一嗓子,“好了,拔!”

唐墨接收到信号,立刻攥紧手柄顺时针摇动,十几圈之后成功带动滑轮将布袋吊到房顶,解开搁到旁边又逆时针将钢丝放下去。

姜冬月趁空档抓着百余斤的布袋拖到房顶边缘,尽量平整地把麦子倒在角落,同时将空布袋扔回院里。

三个人配合默契,一袋接一袋地往房顶拔麦子,唐笑安人小腿短帮不上忙,就跑来跑地去捡布袋,把它们整整齐齐叠放起来。

看到地上有溅落的麦粒,又挥舞扫帚一通猛划,连台阶缝里的也不忘抠出来,

在旁边搓麻绳的林巧英大感欣慰:“我们笑安真勤快,长大了准能取个俊俏媳妇。”

唐笑安已经知道媳妇是什么了,扛着扫帚认真道:“姥姥,我不喜欢娶媳妇,我就喜欢上学。”

“哎呀,喜欢上学好啊。”林巧英更高兴了,“像笑笑一样爱学习,长大了多有出息。”

她现在没别的愿望,就盼外孙女能考个好初中,风风光光去外面上学。将来甭管学几分本事,都比在村里种地享福。

夜风渐凉,接近圆满的月亮悄悄向西转移。等老式挂钟从七点半走到十点多,所有麦子终于都拔到了房顶,在月光下像一片不规则的金黄色波浪。

全家老少不约而同地松口气,可算干完了……

然而拔麦子只是个开场,随后几天里,姜冬月和唐墨叉麦稭、种棒子、撒肥料、浇地,还得趁刮风的时候扬麦子,凑出颗粒饱满的拉去交公粮。

因为每天从早晒到晚,两人脖子脸都黑黢黢的,远看像一对儿大小包公。

好在有林巧英帮忙做饭洗涮,唐笑安也长了一岁更加懂事,姜冬月感觉今年麦天过得比去年还轻松些,叽里咕噜就到了星期六,有个梳马尾辫的小姑娘来家里问唐笑笑去不去考试。

姜冬月打量她有点面熟,可是想不起来叫啥,试探道:“是陈卫国家的小圆吧?你在哪儿上学呀?”

小姑娘摇摇头,爽快道:“那是我大爷,我爹叫陈爱国。婶婶,我在十三中上初二,我们学校下星期招生考试,笑笑考不考呀?”

“要是考的话,我、我能把报名费拿到学校,下个星期六再把考号捎回来,星期天考试。”

天呐,忘了这茬了!

姜冬月一瞬间手心冒汗,用围裙随便擦了擦,认真道:“考考考,报名费多少呀?”

“十块钱。”

“好嘞,你先等一会儿啊。”

姜冬月说着,进屋从缝纫机抽屉里拿十块整钱,又用塑料袋装四个脆苹果,一并塞给小姑娘,“快拿着,大热天的。”

陈梦圆毕竟只有十五、六岁,能找到陌生人家说话已经算胆儿大了,抱着苹果特别不好意思,脸色红扑扑的:“婶婶,那我下星期再来找笑笑昂。”

“好,到时你赶晌午来,”姜冬月像对待同龄人一样把小姑娘送到门口,“婶婶请你吃饺子。”

“嗯!”陈梦圆心满意足地离开,迈着轻快的步伐朝另一条巷子走去。

老师说了,拉一名考生奖励两块钱,她得抓紧时间,免得被别人抢走~

姜冬月也待不住,跟林巧英说了声等她回来再揉面蒸馒头,就骑自行车去街里找乡亲们打问谁家孩子在哪儿上初中,什么时候招生考试。

九十年代通讯不发达,乡下地界尤其闭塞,有点什么政策消息全靠村干部大喇叭广播。像小升初考试这种不算顶重要的事情,村里根本没人管,学校也只组织学生参加全县统考以及附近中学的考试。

至于市区内的一中、二中……十九中等等,这些学校大部分不会对乡下小学投注任何目光,仅有排名靠后的几所会由班主任通知各班学生,让他们周末回家时捎带问一问同村是否有人想参加招生考试。

如果参加,普遍会收取报名费十至十五元不等,然后让考生在规定时间按考号自行到学校参考。

这种方式听起来还行,实际弊端极大,因为有些学校没有本村学生,直接就把考试错过了。再者学生脾性天差地别,像陈梦圆一样外向敢说话的会上门询问,有些脸皮薄或者习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他根本就不会张嘴啊!

姜冬月越想越后怕,热得脑门全是汗。好在石桥村地方小人少,适龄学生更少,她很快跑了一圈,发现全村只有九个孩子在市区上初中,其中还有六个都聚在十三中。

剩下仨人里面,一个在十中,俩在十五中,今年即将毕业升中专或高中。

姜冬月马不停蹄地奔到对方家里,得知十五中没有定考试日期,很可能是下下周,十中则是下下周一考试,忙问清报名费让人给捎到学校。

在十中上学的姑娘叫刘静,接过钱小声说了个“好的”,就抿住嘴不吭声了。

刘静她妈气得撵闺女去厨房烧火:“你看这孩子!成天说话像蚊子哼哼,往后自己出门咋整啊,愁死我了。”

姜冬月心想这样是挺误事儿,嘴上安慰道:“女大十八变,过两年就好了。”

“好啥好,他爹那脾气几十年没变过,偏偏生个闺女随了他。”

“姑娘家害羞嘛,能沉下性子学习……”

姜冬月夸赞几句,约定下星期来家里找刘静要考号,然后才骑车离开。

到家一看,唐笑笑已经从菜地回来了,正系着围裙和林巧英一块儿揉面,唐笑安趴在旁边写作业,嘴里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念些什么。

“冬月,刚才会粉找你,想作伴去青银县买……买啥来着?” 林巧英边说边把切好的馒头放到盖帘儿上,“瞧我这记性,刚说完就忘啦。”

唐笑笑往案板上撒点干面粉,提醒道:“买棉花,还要买小孩包袱。”

林巧英:“对对,是这个。她儿媳妇生啦,是个大胖小子,七斤六两呢。”

所谓小孩包袱,在本地指的是给新生儿准备衣裳,最好能多到打个包裹。当然,包袱大小全看各人心意和财力,有的一两件薄衫,有的四季俱全,都是同样叫法儿。

“改天再去吧,晚上我跟会粉说一声。”姜冬月洗了手把闺女替下来,利索地将面团搓成圆滚滚长条,“最近太热了,知了叫得人心烦意乱。”

至少在笑笑的初中有着落之前,她是没心思出门转悠了。

第136章 难得糊涂(捉虫)因为粗枝大叶差点让闺女错过考试, 姜冬月特别过意不去,夜里等唐墨砂光回来,便对他把这事儿学了一遍, 琢磨着明天跑市区找那些初中学校再打听打听,能考的全都试试。

唐墨坐在矮桌前,呼噜一大口清汤鸡蛋面,含糊不清地问道:“你打算把笑笑送城里上初中?”

姜冬月:“先考考再看吧,我心里有那么点儿念想,又怕白折腾耽误孩子。”

她边说边收拾碎布头,按材质和颜色用细绳分开捆扎, “老黑你看,咱村学习好的大部分都上河晏初中,笑笑要是去那儿念书, 平常干点啥多少有熟人照应, 离家也近。”

“可是河晏住宿条件太差, 听香惠嫂子说, 前几年艳淑她们都住在尖顶旧平房里面,房顶还是瓦片呢。春秋天过去看孩子, 宿舍潮得要命, 被子都能挤出水。赶上下雨天,外面泥水还往里倒灌, 忒受罪了。”后来河晏新盖了宿舍楼,结结实实的足有三层高,可谓是鸟枪换炮,贫下中农突变富户。奈何肥马也没有瘦骆驼大, 它一间宿舍上下铺正常应该住十八个人,为了塞进更多学生, 三人合睡两张床凑二十四个,轮流挤中间床缝位置。

青春期的小姑娘们都挺瘦,冬天铺满被子仍然挤得下,但宿舍没有电扇,夏天就相当难挨了,每天醒来被单都能湿透。

教室桌椅同样不够,四个人合坐三张桌子,挤挤挨挨的没半点空隙。

食堂自然也不咋样,甚至由于私人承包的缘故,比住宿更差。从前姜冬月做了好吃的去学校探望唐笑笑,看见闺女和同学蹲在花池旁边喝棒子面粥,稀得能照见人影,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她送完吃的再宽慰唐笑笑两句,脸上挂着笑离开,出校门没转弯就忍不住掉了眼泪,一路哭到石桥村桥头。

现如今想起这些,姜冬月仍觉得五味杂陈。她真心舍不得闺女受罪,然而唐笑笑在河晏初中特别争气,不但个头猛窜,还考到郊县高中的快班,后来顺顺利利考了个好大学。

叫什么85来着她也不懂,只知道十里八乡没有人比她闺女考得更好,连马秀兰都厚着脸皮拄拐上门,硬送了五十块钱添学费。

她要是把闺女挪个地儿,万一没有在河晏学得好咋整?

姜冬月挑拣着把自己的想法倒出来,归置完碎布头又翻出唐笑安的旧毛衣,一点点拆了扯成团,眉头皱得比毛线疙瘩还紧。

唐墨:“^#$%@*ap;…?”

他简直不敢相信姜冬月愁得肠子都打结了居然是因为这个,端起大海碗将汤底喝光,擡手弹了姜冬月一个脑瓜崩。

“唐老黑!”姜冬月捂着脑袋又气又疼,“你发什么疯啊?”

幸亏儿子去年挪到客厅睡小床了,不然被看见多尴尬。

唐墨得意得“嘿嘿”笑:“你看看你,平常算账比谁都精,关键时刻咋犯糊涂了?笑笑自打上了育红班,刮风下雨没脱过一天课,每年风风光光领两张奖状回家。”

“就冲孩子这份吃苦精神,她到哪条道念初中都得拔尖儿。你甭操那么多心,就叫孩子放开手考吧,考他十个八个的,哪家最好咱上哪家。”

换做以前他绝不敢吹这么展挂,但房子盖起来以后家中没什么大开销,近年辛苦挣的钱都能攒住,哪怕城里学费高他照样供得起闺女。

姜冬月迟疑道:“万一笑笑在城里不适应……”

“去去去,根本没那回事儿。”唐墨抢过姜冬月手里的蓝毛衣,三下五除二拆了条袖子,“世上只有吃苦受罪熬不下去的,没有福气太多享不了的。以前我当学徒那会儿,木匠厂收了十来个大小伙子,都是家里穷得吃不起饭,想当学徒包吃包住,顺便学门手艺。”

“天底下哪有白吃的饭?管你多大岁数,进了木匠厂都得起早贪黑干活儿,没等过完年就跑了七、八个。到我正经出师,相熟的伙计就剩俩了。”

“……”姜冬月眨眨眼,又眨眨眼,一时没明白唐墨啥意思。

唐墨越发得意,伸手冲姜冬月打个响指:“脑瓜醒醒,脑袋瓜在家吗?”

“有话快说,再不说憋死你。”姜冬月恼羞成怒地捶唐墨两拳,“尾巴都快翘天上了,切~”

“公鸡下蛋太稀奇啊哈哈哈!”唐墨哼哼唧唧地腻歪了一会儿,把大海碗泡进水盆,然后才坐到床头,压低声音装神秘,“都说村里学生没有城里学生会念书,三年五载的出不了大学生,我看不是。”

“城里学生条件多好呀,学校离得近能住自己家,吃喝啥的都有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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