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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证明那就别做人了,做我夫君好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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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武将,却不像当朝名将那般高大威猛相貌堂堂。

越是熟识,他在她面前越拘谨,他害怕她窥见他阴暗的内核,却又不愿一直以虚伪的那一面对她。

所以他总是充满了矛盾和痛苦,不知该如何去面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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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温软的脸颊贴在他颈后,轻声呢喃道:“三郎,说句话嘛,你就一点儿都不想?”

她说着恶作剧般吻了吻他的后颈,他像是怕冷般猛地瑟缩了一下,还是挤不出一个字。

怀真不肯罢休,手指轻划着他脖颈上红透了的肌肤,调侃道:“你如此清心寡欲,那我嫁给你,不如出家算了。”

本朝公主出家,并非真的斩断红尘去修行,而是在皇家道观挂个虚名,并不影响其风流行径,甚至可以更加随心所欲。

这话一出,谢珺心头立刻警钟大响。

他急忙转过身来,胸膛剧烈起伏着,忽然一把攥住了她的手,像是终于鼓起了勇气一般,哑声道:“殿下,恕臣冒犯了。”

然后,他便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引着她的手一把按在了玉带下方。

“唔……”怀真不由得倒吸了口气,像抓了只烫手山芋般,瞪圆了眼睛说不出话来。

四目相对,他竟未做半点退缩,死死按着她那游鱼般想要挣脱的手,面颊通红气息咻咻,紧张地问道:“能证明吗?”

怀真忙不叠点头,眼泪汪汪道:“能、能证明,你先放开我。”

他一点点松开了手指,她急忙缩回了手,连爬带滚逃开了两丈远,像是受了极大地刺激般,抱着肩膀说不出话来。

谢珺也冷静了下来,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他也不知道为何突然做出这样骇人听闻的举动。

他膝行过去,硬着头皮道歉,“泱泱,你别生气,刚才是我一时冲动,我太下作了,对不起。”

她摇了摇头,泪光莹然地望着他道:“我没生气。”

“那你为何哭?”他不解地问。

“我是喜极而泣,”她抽了抽鼻子,感慨道:“你不是一根木头,还算有救。”

说话间,眼泪却落了下来。他方才的轻狂举动,差点让她以为是前世那人回来了。

谢珺从怀中摸出帕子帮她拭泪,拥住她道:“泱泱,我在你面前一点儿脸面都没有了,以后可怎么做人?”

怀真回抱住了他,心下稍安,喜笑盈腮道:“那就别做人了,做我夫君好了。”

他惊喜若狂,以一种强劲的几乎能将她揉进血肉中的力道,紧紧抱着她道:“好。”

以前也这样亲密的贴合过,但如今一切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他的羞耻心被击破了,当他紧紧抱着她的时候,双手便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规矩地放着,而是忘情抚触着那曲线玲珑的娇躯,并且贪婪地亲吻着她的耳侧和面颊。

怀真开始左右支绌,竟有些招架不住,他向来都是极温柔的,如今这样恣意求索尚是初次,午后春风徐徐惹人沉醉,檐下风铃声动,轻细悦耳,不觉有些熏熏然。

她脑中清明渐消,差点就要沉沦,好在他自制力强,最终未越雷池一步。两人额头相抵,渐次冷静了下来。

他将她整个儿抱到怀里,双臂紧拢着,贴合得密不透风,四周鸦雀无声,便显得两人的心跳尤为清晰。

“我弄乱了你的发钗。”良久,她听见他沙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没再乱动,只用火烫的面颊贴着她的发顶。

怀真蜷在他胸前,心跳如雷双颊绯红,一动也不敢动,实在熬不住了,才嗫喏道:“三郎,我压着你的……”

她声音太低,他并未听清,低头问道:“什么?”

她却说不出口了,“你能不能松开?我想起来。”

他恍然大悟,急忙放开她,眼看着她像兔子般跳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跑开了。

男人真是麻烦,他忽觉烦躁,暂时无法起身,只得撩起袍摆先遮着。

怀真在亭中绕了几圈,回来着履,见他抱膝坐在一隅,满身沮丧和懊恼,心下有些不忍,便俯身携起他双手,柔声问道:“三郎何故如此?”

谢珺情绪低落,缓缓擡起头,微红着眼圈低声道:“这等丑态被你看了去,我有些无地自容了。”

怀真不知如何安慰,颇觉头痛,坦白道:“我并未看见什么,你何苦如此难为情?”她说着拉他起来,见他用袍袖遮着腰间,有些哭笑不得,便问道:“你知道如何做人家夫君吗?”

他下意识地摇头,忙又解释道:“我可以去学,我定能比别人做的好。”

“那就不要这么别扭了,”她神色自如道:“谁没有七情六欲?面对心仪之人,都会有冲动,这很正常的。”

“我以为我能将欲望控制自如,如今却发现简直难如登天,泱泱,我想起你时,心里就会起邪念……”他垂着头,声音低如蚊蚋,“这话以前我不敢说,今天就算我不说,你肯定也知道了,因为你见到了我猥琐丑陋的模样。别因此瞧不起我,好不好?”

怀真不由顿住了脚步,回头望着他道:“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

她叹了口气,擡手摸了摸他的脸颊,柔声道:“你呀,怎么活得这么拧巴?放松一点,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别胡思乱想了,等以后我们住在一起了,我再慢慢开解你。现在我先带你去看一样东西。”

谢珺自己却有些迷惑了,她为何会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呢,想来她是为了安慰他才这么说的吧?

怀真拉着他转过花廊,到水池边去看那座蔚为壮观的‘秋水横波’。

去年栽种其上的菖蒲如今长得郁郁葱葱,与莹白的昆山石仿佛一体,峰峦叠嶂,苍翠欲滴,美不胜收。

谢珺惊叹不已,望着那一丛丛柔美的盎然绿意,心情顿时明快起来。

小鹿蹦蹦跶跶的跑了过来,俯首在清池边,望着两人携手并肩的身影,擡起脚掌轻触水面,看着涟漪一圈圈扩散开来,片刻之后又缓缓聚拢,循环往复。

怀真突然瞧见它,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讶然道:“从哪儿跑来的?”

谢珺倒是颇为冷静,攥了攥她的手掌,安抚道:“泱泱,别担心,方才的事就算有人看到也不敢乱说的,你忘了吗?这可是在你的地盘。”

怀真赞许地点头,“你倒是学得挺快嘛,想来也不是别人,应该是我的乳母。”

她蹲下身,揉了揉小鹿的耳朵,气呼呼道:“你把秦姑引来做甚?她看到我行为不轨,又该唠叨一晚上了。”

“真的有人看到了?”谢珺紧张地问。

怀真笑道:“但凡有脑子的人,都不敢凑到跟前细瞧,你慌什么?再说了,我们光明正大地亲热,又不是暗地里偷情。”

谢珺磕磕绊绊道:“偷……偷情?泱泱,你从哪听得这种污糟词?”

怀真白了他一眼,“我知道的污糟词可多了去,仔细别吓到你。”

“不会吓到的,”他解释道:“我只是觉得很新奇。”

怀真牵着他的手,沿回廊往演武场走去。

听到他这么说,便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别被我的外表蒙骗了,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他顿时心潮起伏,三思之后,终究还是没有勇气说出同样的话。

“无论你是什么人,我都将誓死追随。”他侧头望着她,信誓旦旦道。

他是重诺的人,怀真知道这话的份量,她不忍怠慢,便回道:“三郎放心,这辈子我绝不会辜负你。”

他差点掉下泪来,忽然觉得就算立刻为她死了也值得。可如果真的死了,那多遗憾?

他还盼望着与她一起生活,将真实的一面袒露在她面前,还要问问她,她希望他成为什么样的人。

最重要的是,他得学着去做个好丈夫。

不能像父亲那样,发妻去世后便另娶,但对继室又不够珍惜,以至于所有人都不重视她。

父亲既对亡妻不忠贞,又辜负了眼前人,还不能处理好与子女的关系,所以十多年来家中怨气冲天。

他若娶妻,便决意与她同生死共进退,不会让她因为他受半点委屈。他将敬她、重她、爱她、疼她、宠她、信她,一生一世呵护她,一切都以她的意愿为先……

正当他神思恍惚,徜徉在想象中幸福地快要晕眩时,耳畔响起了怀真欢快的声音,“三郎,你瞧瞧这是什么?”

谢珺猛地回过神来,竟看到了一座小型演武场,四面杨柳依依,拴马桩、兵器架甚至箭靶等等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座像模像样的点将台。

他不由得放脱了她的手,两眼放光脚下生风,激动得跑了过去。

看他难得如此开心,怀真也深感欣慰。

虽然匠作大将对她擅改图纸的行为极为不满,一度以罢工相要挟,但最终也未能让她改变心意,只得硬着头皮督造了这座不伦不类的公主府,但却将其引为平生之耻,拒绝在留案的图纸上署名。

“泱泱、泱泱!”谢珺的声音远远响起,她擡起头,看到他正站在高台上朝她招手,她忙收回思绪,向他走了过去。

她刚走到台下,他便一阵风似地奔了下来,不由分说将她打横抱起匆匆登台。

怀真慌忙抱住了他的脖颈,娇嗔道:“我又不是没长腿。这么高的台阶,你跑上跑下不累吗?”

他朗声笑着,露出了雪亮的牙齿,“我看不得泱泱受累。”

这样开怀的笑,怀真印象中并不多见。

谢珺一口气将她抱了上来,竟然心平气和,怀真跳下地来,摸了摸他额头,不见一丝汗意,心中极为纳罕。

他捉住了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颇有些炫耀的意味,“泱泱,我虽不及陆琨高壮,也不及萧祁样貌好,但我比他们身板硬朗,比他们精力充沛。我可以天天陪你练习骑射,对了,那把弓用着还趁手吗?”

怀真有些无言以对,“天呐,你不会以为我找驸马就是为了……唉,三郎,你是真的不明白吗?”

她指了指下边的场地,索性将话挑明了,“这都是为你准备的,傻瓜!”

他整个人都呆住了,好半天都合不拢嘴。

直到怀真等得快不耐烦了,他才艰难地开口道:“泱泱,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害怕。”

怀真转过身,环住他的腰,微笑着问道:“你害怕什么呀?”

“我怕有一天你不要我了,我可怎么活?”他心头惶然,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哽咽,凝望着她轻声问道:“泱泱,我很想问你一句话。”

怀真有些紧张,咬了咬唇,点头道:“你说?”

他的眼睛蓦地红了,忍着泪意,鼓起勇气道:“你、你是不是把我当成别人了?是不是有人和我名字相像,或者和我长得像?”

这该如何回答?怀真一时间有些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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