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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6章 双生警徽的镜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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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摄氏度。

这不是一个可以被忽略的随机误差,这是一个刻意留下的记号,一个我熟悉到骨子里的数字序列。

我父亲的警号,尾数三位,就是这个数字。

这个发现像一道冰冷的电流,瞬间贯穿我的脊髓。

父亲……他在用这种方式告诉我什么?

他用自己和母亲的全息影像,构建了一个藏着他身份密码的谜题。

一种疯狂的、无法遏制的冲动攫住了我。

我听见衬衫布料被猛然撕裂的脆响,如同理智断裂的声音。

胸口左侧的皮肤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那道伴随我多年的疤痕,在密室幽微的光线下,像一条蛰伏的磷火之蛇。

过去,我只当它是一场意外留下的丑陋印记,可现在,在父亲留下的这三度温差的映照下,我第一次看清了它的真实形态。

它不是杂乱无章的灼伤,而是一串流畅、优美、带着某种决然笔锋的笔迹。

我的呼吸凝固了。

那是我母亲的签名。

我曾无数次在她的研究笔记上见过,每一个转折,每一个顿笔,都深深刻在我的记忆里。

而我胸口这道疤痕,就是她签名的完美镜像,一个被左右颠倒的烙印。

父亲在我身上,用一道无法磨灭的伤疤,刻下了我母亲的镜像签名。

这究竟是怎样的爱,又是怎样的恨?

我还在自己的震惊中沉浸,林疏桐却动了。

她没有看我,目光死死锁定在她身前那个盛放着液氮的冷却池。

她的动作没有丝毫犹豫,仿佛早已演练过千百遍。

她将那只闪烁着晶体光泽的义肢,猛地插入了零下一百九十六度的液氮池中。

没有想象中的冰冻与凝固,液氮池水像是被投入了烧红的烙铁,瞬间剧烈沸腾起来。

无数白色的气泡翻涌着,发出尖锐的嘶鸣,整个池面在几秒钟内,竟形成了一面巨大、平滑、闪烁着幽蓝色磷火的镜子。

“我母亲的真实死亡时间,比官方记录早了十三个小时。”林疏桐的声音从镜面后传来,冰冷而清晰,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时间的伪装,“官方记录说她死于手术并发症,但我的权限记录显示,她在进入手术室前十三个小时,生命体征就已经终止。有人……篡改了时间。”

她的话音未落,那面由沸腾的液氮构成的磷火镜面中,一个倒影缓缓浮现。

不是林疏桐,也不是我,而是一个穿着无菌手术服的女人,是我见过无数次照片的、她的母亲。

镜中的影像异常清晰,仿佛一段被封存的记忆。

影像里的女人背对着我们,似乎正在被穿上手术服,而在那件蓝色手术服的内侧衣领下,我清楚地看到了一行用特殊荧光丝线缝制的、几乎无法察觉的编码。

那串编码……和我胸口的磷火纹路,同出一源,却又彼此逆向,像一个永远无法重合的镜像。

我明白了。

我胸口的疤痕,是母亲的镜像签名。

而她母亲衣服内侧的,是这串签名的逆向编码。

我们两个人的身体,就像两把钥匙,只有合在一起,才能解开这个由我们父母共同设下的、横跨生死的谜局。

这面镜子,就是锁孔。

我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角落里那个被我打碎的克莱因瓶上。

克莱因瓶,没有内外之分的容器。

如果这个空间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谎言,一个扭曲的镜像,那么打破边界的唯一方法,或许就是用另一个悖论去对抗。

我捡起一块最锋利的碎片,毫不犹豫地划破了自己的左手手掌。

温热的血液涌出,滴落在冰冷的磷火镜面上。

血滴没有散开,而是在镜面上方几毫米处悬浮起来,迅速延展、变形,最终构成了一个立体的量子投影。

那投影的形态我再熟悉不过——正是我父亲警号的数字,但每一个数字的结构,都与真实的警号完全相反,如同镜子里的倒影。

我的血,我的基因,天生就与父亲的官方身份,形成了绝对的对立。

“鞋印……”林疏桐的声音突然变得嘶哑,她指着我血液投影的深处,那片最黑暗的虚空中,“你看那个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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