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0章 残萼凝霜压碧枝,春涧无声雪覆溪(2/2)
“岳大人,不可再言。” 杨武悄悄拉了拉岳谦的衣袖,声音低沉而急切,“徐党势大,陛下心意已决,再言无益,恐遭横祸。为了京营将士,为了天下百姓,你需保重自身,日后若有机会,再为谢渊大人平反昭雪。” 他的话带着无奈与隐忍,却也是当下唯一的选择。
岳谦缓缓起身,眼中满是血丝,深深地看了一眼御座上的萧桓,又看了一眼徐党众人,最终只能重重叹了口气,退回队列,背影孤绝而落寞。殿内的武将们看着这一幕,心中满是悲愤与恐惧,却无人再敢开口求情,军心如寒,大吴的边防,也即将因这桩冤案而面临危机。
徐党众人见刘玄、周铁、岳谦等正直大臣的进谏被压制,脸上的得意愈发浓重。李嵩上前一步,躬身叩拜:“陛下,如今逆贼伏法,朝局将稳,臣有一请,恳请陛下准奏!” 萧桓抬了抬手,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谢渊在朝中经营多年,党羽众多,遍布六部、边军、地方官府,若不加以清除,恐日后再生祸端。” 李嵩的声音沉稳,却透着狠厉,“臣恳请陛下令吏部、镇刑司、诏狱署、总务府协同办案,严查与谢渊有牵连的官员,凡曾与谢渊过从甚密、为谢渊说话者,一律罢官免职,情节严重者,打入诏狱审讯!同时,令玄夜卫南司、镇刑司密探加强对边军、地方官府的监控,防止谢党余孽作乱!” 他的提议,实则是要借清除 “谢党” 之名,大规模清洗异己,安插徐党亲信,进一步巩固权力。
徐靖立刻附和:“李大人所言极是!谢党余孽一日不除,朝局一日不稳!诏狱署愿全力配合,清查谢党,绝不姑息!” 魏进忠也连忙说道:“镇刑司密探遍布京师及地方,愿协助吏部、诏狱署,严查谢党余孽,确保江山稳固!” 石崇则补充道:“总务府愿调拨粮草、物资,为清查谢党提供后勤保障,同时冻结谢党余孽的财产,防止其转移赃款!”
四人分工明确,利用各自掌控的吏部、镇刑司、诏狱署、总务府的权力,形成严密的清查网络,官官相护,相互配合,意图将所有反对者一网打尽。他们的提议,看似是为了 “稳定朝局”,实则是为了彻底清除异己,实现权力的垄断。
刘玄闻言,心中大惊,连忙上前劝阻:“陛下不可!如此大规模清查,恐引发朝野动荡,人人自危,冤假错案将层出不穷!谢渊一案,罪在谢渊一人,不可株连无辜,更不可借此打压异见,否则恐寒天下士人之心,动摇国本!” 他深知徐党的险恶用心,一旦清查开始,朝堂将沦为徐党的天下,再也无人敢说真话,无人敢反对徐党的苛政。
周铁也上前附和:“刘大人所言甚是!《大吴律》明载,罪不及妻孥,株连无辜乃暴政所为!陛下若准徐大人等人所请,恐引发律法混乱,民心背离,得不偿失!” 他再次援引律法,试图阻止徐党的阴谋。
可徐党众人根本不给他们反驳的机会,李嵩立刻说道:“刘大人、周大人多虑了!清查谢党并非株连无辜,而是为了清除真正的谋逆余孽,防止其日后作乱!我等会严格按照律法办事,绝不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放过一个坏人!” 魏进忠则补充道:“若有人敢包庇谢党余孽,便是与朝廷为敌,镇刑司定当严惩不贷!”
萧桓看着殿内对立的两派,心中满是犹豫。他知道,大规模清查可能引发动荡,却也担心谢党余孽真的作乱,威胁自己的帝位。徐党众人见状,立刻纷纷叩拜,齐声高呼:“恳请陛下准奏!清除谢党,以安天下!” 声音震天,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
最终,萧桓在徐党的压力与对失权的恐惧下,缓缓点了点头:“准奏!令吏部、镇刑司、诏狱署、总务府协同办案,清查谢党余孽,务必从严从快,却也不可冤枉无辜!” 这道旨意,彻底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徐党得以借清查 “谢党” 之名,大肆打压异己,朝堂之上,再也无人敢反对徐党,官官相护的网络愈发严密,黑暗也愈发浓重。
正直大臣们看着这一幕,心中满是绝望。他们知道,大吴的朝堂即将沦为徐党的天下,律法将被进一步践踏,民心将被进一步背离,江山社稷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可他们无力回天,只能眼睁睁看着悲剧发生,将所有的悲愤与不甘压在心底,等待着转机的出现。
早朝散去,百官踏着积雪走出太和殿,神色各异。徐党众人簇拥着徐靖、魏进忠、李嵩、石崇,谈笑风生,脸上满是得意,仿佛已经掌控了整个大吴的命运。正直大臣们则面色凝重,默默前行,偶尔交换一个眼神,满是无奈与悲愤。
内阁首辅刘玄独自走在宫道上,花白的胡须在寒风中颤抖,心中满是焦虑。他知道,清查 “谢党” 的旨意一旦推行,朝堂将陷入腥风血雨,更多的忠良将被诬陷,更多的冤案将发生。他必须做点什么,哪怕只有一丝希望,也要为谢渊平反昭雪,阻止徐党的阴谋。
走到宫门口,刘玄停下脚步,对身后的内阁属官低声说道:“速去玄夜卫北司衙署,设法联络秦飞,告知他早朝之事,让他务必保重自身,寻找徐党构陷谢渊的证据,若有机会,便设法呈送陛下。另外,令户部尚书刘焕、工部尚书张毅暗中联络正直官员,收集徐党苛政、贪污的证据,以备日后弹劾之用。” 他深知秦飞是唯一可能找到证据的人,也知道只有联合更多正直官员,才能形成对抗徐党的力量。
属官躬身应诺,正欲离去,却被刘玄叫住:“切记,行事隐秘,不可被镇刑司、玄夜卫南司的密探察觉,否则不仅救不了谢渊,还会连累更多人。” 属官点头示意,快步离去,消失在风雪中。
刑部尚书周铁回到刑部衙署,立刻召集刑部侍郎刘景等亲信官员,面色凝重地说道:“早朝之事,诸位已然知晓。徐党构陷谢渊,陛下昏聩,冤狱已成定局。如今徐党又请旨清查‘谢党’,意图打压异己,我等身为司法官员,必须坚守律法底线,保护无辜之人,同时暗中收集徐党伪造证据、擅权乱政的罪证,为日后平反谢渊冤案、清除徐党做准备。”
刘景点头附和:“周大人所言甚是!徐党伪造的密信、账目虽看似天衣无缝,却必有破绽。臣愿率刑部文案房官员,重新梳理谢渊一案的卷宗,寻找证据中的破绽;同时令地方刑狱官员,暗中保护与谢渊有牵连却无辜的官员,拒绝执行徐党的乱命。” 其他亲信官员也纷纷表态,愿意追随周铁,坚守司法公正,对抗徐党的阴谋。
京营都督同知岳谦回到京营,立刻召见京营副将秦云,面色悲愤地说道:“谢渊大人蒙冤,明日午时便要被处死,徐党又请旨清查‘谢党’,意图掌控京营。京营是大吴的屏障,绝不能落入徐党手中!你我需暗中联络忠于谢渊大人的边军将领,告知他们京城的情况,让他们做好准备;同时整顿京营,清除徐党安插的眼线,确保京营的控制权,若日后徐党敢篡权乱政,京营便是最后的希望。”
秦云紧握拳头,眼中满是悲愤:“岳大人放心!谢渊大人对京营、对边军恩重如山,将士们皆感念其恩德,绝不肯依附徐党!末将愿率京营精锐,暗中清除徐党眼线,同时联络边军将领,随时准备响应,为谢渊大人报仇,为大吴除奸!” 两人相视一眼,眼中满是坚定,一场反抗徐党的秘密谋划,正在暗中展开。
正直大臣们的暗中联络,如同一股暗流,在徐党掌控的黑暗朝堂下涌动。他们深知,仅凭一己之力无法对抗徐党的权势,只能联合起来,积蓄力量,等待合适的时机,为谢渊平反昭雪,清除徐党奸佞,还大吴一个朗朗乾坤。而这股暗流,也成为了大吴江山最后的希望,在黑暗中悄然孕育。
徐靖、魏进忠、李嵩、石崇四人回到徐靖的诏狱署偏殿,立刻召集张文、陈忠等核心党羽,面色得意地商议后续布局。偏殿内炭火旺盛,却驱不散空气中的阴鸷与算计,每个人的脸上都满是权力的欲望,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权倾朝野的景象。
“清查‘谢党’的旨意已准,接下来便是斩草除根,彻底清除异己!” 李嵩坐在主位,神色沉稳地说道,“吏部已拟定第一批‘谢党’名单,主要包括曾弹劾过我等、与谢渊过从甚密的官员,共计三十余人,明日午时谢渊行刑后,便立刻下令抓捕,打入诏狱审讯,迫使其攀咬更多异己,扩大清查范围。”
张文连忙递上名单,躬身说道:“李大人,这是吏部拟定的名单,其中包括都察院左御史、兵部职方司郎中、晋豫巡抚等官员,这些人皆为谢渊亲信,多次与我等作对,是清除的重点对象。另外,吏部已备好空白任免文书,一旦这些官员被罢官,便可立刻安插我等亲信接任,确保权力不落入他人之手。”
魏进忠阴柔的声音响起:“镇刑司已做好准备,明日午时过后,便率镇刑司机动营、密探,按照名单抓捕‘谢党’余孽,同时在京师及地方张贴告示,污蔑他们‘通敌谋逆’,煽动民心,为清查行动造势。玄夜卫南司也已接到周显的命令,协助镇刑司抓捕,监控正直官员的动向,防止他们暗中勾结。”
徐靖补充道:“诏狱署已腾出牢房,备好刑具,一旦‘谢党’余孽被抓捕,便立刻审讯,动用酷刑,迫使其认罪、攀咬。同时,诏狱署将伪造更多‘证据’,坐实他们的‘罪名’,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另外,已令诏狱署缇骑,加强对秦飞、张启的看管,防止他们逃脱或与外界联络,泄露我等的阴谋。”
石崇粗声说道:“总务府已冻结‘谢党’余孽的财产,同时停止对他们亲友的粮饷、物资供应,逼迫他们乖乖就范。另外,已令工部加快赶制刑具,确保审讯、行刑的需要;令户部侍郎陈忠,调拨粮草,保障镇刑司、诏狱署的后勤供应,确保清查行动顺利进行。”
四人一番商议,清查 “谢党” 的行动方案逐渐清晰:吏部拟定名单、安插亲信;镇刑司、玄夜卫南司负责抓捕、监控;诏狱署负责审讯、伪造证据;总务府负责后勤、冻结财产。四司联动,官官相护,形成严密的清查网络,意图将所有反对者一网打尽,彻底掌控朝堂大权。
“还有一事,” 徐靖忽然想起,面色凝重地说道,“刘玄、周铁、岳谦等人虽未被列入第一批‘谢党’名单,却暗中与我等作对,不可不防。需令镇刑司密探加强对他们的监控,收集他们‘通敌’的‘证据’,待清查行动展开后,便将他们一并扳倒,永绝后患。”
魏进忠点头附和:“徐大人所言极是!刘玄身为首辅,威望甚高,若不除之,恐影响清查行动;周铁坚守律法,多次阻挠我等;岳谦掌控京营,军权在握,皆是心腹大患。镇刑司已在他们府中安插了眼线,一旦找到‘证据’,便立刻动手。”
徐党众人的商议,充满了算计与狠辣,他们为了权力,不惜一切代价,哪怕血流成河,也要清除所有障碍。而他们的布局,也让本就黑暗的朝堂,更加压抑,正直大臣们的反抗之路,也变得愈发艰难。
谢渊明日午时将被处死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迅速传遍京师的大街小巷。百姓们得知消息后,无不悲痛欲绝,纷纷自发前往西市附近,想要为谢渊送行,却被镇刑司密探、玄夜卫南司密探强行驱散。
西市外围,镇刑司密探设置了层层封锁线,手持利刃,面无表情地驱赶着前来送行的百姓。百姓们不敢靠近,只能站在远处,低声啜泣,悲愤的议论声在风雪中回荡:“谢大人是忠臣啊!青木之变守京师,晋豫大旱活万民,这样的忠臣怎么会通敌谋逆?”“肯定是徐党奸佞构陷!陛下糊涂啊,杀了忠臣,江山就危险了!”“谢大人死了,以后再也没有人替我们做主了!”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拄着拐杖,冒着风雪,艰难地走到封锁线前,对着西市死牢的方向,重重叩拜,声音嘶哑地喊道:“谢大人,您是冤枉的!百姓们都知道您是忠臣!您放心去吧,我们会为您立生祠,为您请愿,总有一天,陛下会明察秋毫,为您平反昭雪!” 说完,老者老泪纵横,再次叩拜,额头磕在冰冷的积雪上,留下一片殷红的血迹。
周围的百姓见状,纷纷跪倒在地,对着西市死牢的方向叩拜,哭声震天:“谢大人,冤枉啊!”“请陛下明察!”“请陛下放过谢大人!” 哭声与风雪的呼啸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悲壮的挽歌,在京师的上空回荡,却传不到御座上萧桓的耳中,也动摇不了徐党斩草除根的决心。
镇刑司密探见状,厉声呵斥:“尔等百姓,休得胡言!谢渊通敌谋逆,罪该万死,陛下圣裁已下,谁敢再为逆臣请愿,便是同谋,格杀勿论!” 他们手持利刃,上前驱赶跪倒的百姓,却被百姓们的悲愤与坚毅所震慑,不敢真的动手。
一位年轻的书生,高举着写有 “谢大人忠良” 的木牌,高声喊道:“谢大人忠君爱国,功绩卓着,天下皆知!徐党奸佞构陷忠良,陛下昏聩,滥杀无辜,这样的王朝,还有什么希望?” 他的话如同一道惊雷,唤醒了更多百姓的愤怒,百姓们纷纷响应,高喊着 “清除奸佞”“还谢大人清白” 的口号,试图冲破封锁线,前往宫城请愿。
镇刑司密探见状,心中大惊,立刻下令:“放箭警示!若再敢冲撞封锁线,格杀勿论!” 箭矢划破风雪,落在百姓面前的积雪上,发出 “噗噗” 的声响,却无法阻挡百姓们的悲愤。百姓们依旧高喊着口号,一步步向前逼近,与镇刑司密探形成对峙,一场民变,似乎即将爆发。
就在这时,京营副将秦云率一队京营士兵赶到,他看着悲愤的百姓,心中满是不忍,却只能高声说道:“诸位乡亲,谢大人的冤屈,我等皆知!可宫城戒备森严,徐党势大,你们这样前去请愿,不仅救不了谢大人,反而会白白牺牲!请诸位乡亲暂且退去,保存实力,日后若有机会,我等定会为谢大人平反昭雪,清除徐党奸佞!” 他的话带着真诚与无奈,百姓们深知他所言属实,只能悲愤地停下脚步,对着西市死牢的方向再次叩拜,然后缓缓散去。
百姓们的悲戚与愤怒,如同一股无形的力量,在京师的风雪中涌动。他们虽然无力改变谢渊的命运,却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对忠良的爱戴与对奸佞的痛恨。而民心的背离,也预示着徐党的权力终将如过眼云烟,大吴的江山,终将在百姓的期盼中,迎来正义的曙光。
御书房内,萧桓独自坐在龙椅上,神色憔悴,眼神空洞。案上的明黄圣旨依旧摆放着,那 “着即于明日午时西市问斩” 的字样,如同一道淌血的伤口,刺目而绝望。早朝之上,徐党的狂欢与正直大臣的悲恸,百姓们的悲愤与哀嚎,一一在他脑海中闪过,让他心中的愧疚与悔恨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户,凛冽的风雪夹杂着百姓们隐约的啜泣声涌入,吹得他浑身发冷。他望着西市的方向,仿佛能看到谢渊在死牢中孤绝的身影,仿佛能听到百姓们悲愤的呼喊,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谢渊是忠臣,是国之柱石,自己处死他,是为了保住帝位,是向徐党的权势妥协,可这份妥协,却让他背负了千古骂名,让他的良知备受煎熬。
“谢渊…… 朕对不起你……” 萧桓喃喃自语,声音沙哑,泪水从眼角滑落,滴在冰冷的龙袍上。他想起永熙帝临终前的嘱托:“谢渊忠勇,可托大事,勿负之。” 想起谢渊为大吴所做的一切,想起百姓们为谢渊立生祠、焚香祈福的场景,心中的愧疚愈发强烈。他想要收回成命,想要令三法司会审,想要还谢渊一个清白,却又害怕徐党的反扑,害怕失去帝位,害怕重蹈南宫囚居的覆辙。
李德全垂首侍立在侧,看着萧桓痛苦的模样,心中满是复杂。他深知谢渊的冤屈,也明白萧桓的无奈,却只能躬身说道:“陛下,事已至此,悔之晚矣。谢渊伏法,是为了江山社稷,是为了陛下的帝位。徐党虽嚣张,却也需倚仗陛下的皇权,待陛下根基稳固,再徐图清除徐党,为谢渊平反昭雪,也为时不晚。” 他的话既是安慰,也是提醒,萧桓如今的首要任务是保住帝位,而非追求公道。
萧桓缓缓闭上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他知道,李德全所言甚是,自己如今根基未稳,根本没有力量对抗徐党的权势,只能暂时隐忍,等待时机。可这份隐忍,却需要以一位忠良的性命为代价,需要以自己的良知为代价,让他痛不欲生。
“传旨……” 萧桓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令徐靖等人,明日行刑时,不得虐待谢渊,许其留全尸,准许其亲友为其收尸;同时令镇刑司、玄夜卫南司,不得为难为谢渊送行的百姓,不得随意抓捕无辜之人。” 这是他唯一能为谢渊做的事情,也是他良知未泯的最后证明。
李德全躬身应诺:“老奴遵旨。” 他转身离去,心中暗叹,帝王的无奈,或许只有身处其中才能体会。而萧桓独自坐在御书房内,望着窗外的风雪,心中满是愧疚与悔恨,他知道,明日午时之后,他将永远背负着 “滥杀功臣” 的骂名,在权力与良知的夹缝中,艰难前行。
寒夜漫漫,风雪依旧,太和殿内的烛火摇曳不定,映着萧桓孤绝的身影。朝堂之上的忠奸对立,百姓们的悲愤哀嚎,徐党的嚣张跋扈,正直大臣的暗中谋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荒诞而悲凉的图景。明日午时,西市的屠刀将落下,一位忠良将殒命,而大吴的命运,也将在这场冤案之后,走向未知的未来。
片尾
天德三年初春早朝,风雪覆宫城,忠奸两立映寒天。谢渊伏法之旨颁,徐党狂欢,忠良扼腕,朝堂分裂,民心背离。徐党借官官相护之势,假帝王朱批以除异己,谋夺大权;正直大臣空怀忠忱,却困于体制桎梏,无力回天;百姓悲戚,却只能以微弱之声控诉不公。
这场寒殿之上的悲喜对决,非仅人心向背,实乃封建王朝权力失衡之悲 —— 权无制衡则奸佞当道,帝无约束则良知沉沦,官无公心则忠良遭戮。风雪未停,屠刀已备,明日午时的西市,将见证忠魂陨落,也将见证一个王朝的沉沦与觉醒。
卷尾
谢渊之冤,成于徐党构陷,定于帝王朱批,显于朝堂悲喜,实为封建王朝官官相护与权力失控之必然。徐靖、魏进忠、李嵩、石崇等假镇刑司、诏狱署、吏部、总务府之权环,罗织罪愆,官官相护,借清查 “谢党” 之名打压异己,将朝堂沦为权术角斗场。
萧桓困于复位未稳之焦、南宫旧辱之痛,惧于党羽之逼,终弃良知,牺牲忠良以保权位,沦为权力之囚;刘玄、周铁、岳谦等正直大臣坚守忠节,暗中谋划,却困于体制桎梏,无力回天;百姓悲戚,民心背离,成为王朝崩塌之伏笔。
此悲剧非一人之过,乃制度之弊总爆发:权力缺乏制衡,则官官相护滋生腐败;帝王权力无束,则私欲恐惧背离良知;司法公正不存,则忠良沦为权术祭品。朝堂悲喜殊途,非仅忠奸之辨,实乃制度之殇。警示后世:无制衡则权倾朝野,无公正则忠良蒙冤,无民本则江山危殆。唯有立制制衡、坚守公正、以民为本,方能使忠良不冤,社稷长治,江山久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