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5章 错解心意(2/2)
念诗强不过宁熈云,这会儿只站在那里低头不语,任宁熈云查看。宁熈云忽然就气愤起来,那伤口显然是被打完而没有上药,否则该不至于如此严重,打都打了还不让上药那是何道理,想着便不由分说将念诗往里间拉去,“我记得里面有个小药箱,里面有伤药”那是之前商颖轩膝盖红肿时,她看见他从里面找出过一个小药箱。
念诗哪里担得起,赶忙挣脱着拒绝:“不敢劳少奶奶费心,我不要紧的。”说着便拼命往后退去。
两人正互相拉扯,商颖轩却跨进门来,手中还拿着一件刚刚绣好花样的上衫,他知道宁熈云整日在书房中并无正事,这几日又都好似躲闪般不多见人,是以刚刚绣好上衣便想着亲自拿来给她试穿,也能见上一面,不想却撞上了这样一幕。
宁熈云虽无虚心但也下意识地松开了手,念诗见自家公子严厉地看了自己一眼,赶忙低着头逃也似地跑了出去。商颖轩不动声色直等到念诗跑远屋中只剩下他和宁熈云二人,才缓过过来,蹲身亲自扶起倒在一边的矮凳,一本本捡起地上的书籍放在书桌之上。这才转向宁熈云温柔笑道:“曦儿,我刚刚绣好了这件上衣,你看花样合不合适。”他语气温柔,神态自如,便像刚刚什么也没看见一般。
宁熈云见念诗跑出去,估计那伤定是与商颖轩有关,恐怕商颖轩还嘱咐不能让自己知道,所以刚刚才急忙躲了出去。她也不觉得如何反而先问道:“念诗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儿,商家既是大富之家,怎么从上到下便都如此喜爱责罚他人。”她心中多少已经带着成见,前面有商颖慧和商颖轩之事,现在又轮到念诗这样的下人,语气上多少带着不善。
商颖轩听她如此问心中就是一痛,犹如被人狠抽一鞭,刚刚还只道自己误会,看来竟是有意,这会儿便如此为念诗鸣不平了。不过他向来谨守夫德,自己心中再如何想也还是温柔恭顺道:“是念诗犯了错,依照家规由管家责罚了一通。”
宁熈云仍然质问道:“即便如此,难道你们竟也不让上药的吗?他伤的如此重应该要休息的,如何还要他来伺候人?”
妻主是心疼念诗了吗?商颖轩不确定,不过此时他的心却在隐隐做痛,这一点他感受分明,半晌才低声回答道:“我没有不让他上药,不过他是否上药我倒是没有注意,是奴家疏忽了。”语气中透着几分委屈。
宁熈云未曾留意,拿起桌上刚刚念诗的《夏史》翻看起来,她自觉刚刚语气过于严厉了一些,这会便也不想再多言,干脆装作看书让自己平静下来。这些日子以来不知为何,感觉过往记忆开始渐渐浮了上来,商家上下对自己都是恭敬有礼待遇甚好,可是她就是开始觉得这里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至于是什么却又说不上来。
商颖轩本来兴致勃勃想要在妻主面前展现一番自己的绣功,不料却碰到妻主与自己的小侍拉拉扯扯,没但他向来谨守规矩,见宁熈云似乎有些生气,也只能自己先告罪道:“是奴家处理不当,让妻主费心,请妻主不要见怪。”
宁熈云这会儿也缓过劲来,多少觉得自己小题大作,缓和了语气道:“罢了,那终归是你的小侍,是我多操心了。”之后又瞧了一眼手中的《夏史》道:“本来想看两眼书的,被念诗这一搅倒给忘了,不如趁这会儿太阳还未落山我看会儿书,有什么事情我们晚饭后再谈。”
商颖轩眼中划过一丝失望,但随即答道:“是”,之后便躬身退了出去。
两人之后一同吃了晚饭,都默契的没有提过此事,之后宁熈云借口看书仍是来到一楼书房安寝。第三日照例与商颖轩一同用过晚饭,商颖轩特地要邀她赏月,又亲自吹了两首笛曲,都不是他自己所谱曲,倒是民间流传的欢快曲调。之后便推说自己乏了,反而请宁熈云去书房中就寝。
宁熈云无可无不可,这几日梦中常常惊醒,常感觉梦中有人在与自己说话,有时又好似掉入黑暗的冰水之中,醒来便是一身冷汗,如此折腾她也不愿身边有人,倒是自己一人午夜梦回也能周边清静。
宁熈云一人回了书房,又是对自己的玉印和项圈一番琢磨,直到感觉明显的困倦这才起身来到里间准备就寝。今日说也奇怪,这么晚了都没有人进来侍候梳洗,刚一跨入里间,宁熈云险些吓了一跳,只见床前地上一个青色卷起的锦被横在那里,显然里面包裹一人,而露出头的地方蒙着一方大红锦帕,看不清到底是谁。
宁熈云一愣,好奇地弯腰拿开大红锦帕,念诗一张稍显稚嫩的小脸呈现在自己面前,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透着紧张和不安。“你怎么在这里?”宁熈云疑惑。
念诗在被卷里被稍稍动了动身体,宁熈云进来得太晚,他之前又是一动也不敢动,身子几乎都要躺僵了。听宁熈云如此,念诗一时倒不知如何回答,他平日倒是个心直口快的,可是公子把他给了妻主做房中人的事,他又怎么能自己说出口。
宁熈云也看出念诗躺在那里难受,自己这样低着头和躺在地上的人说话也是怪怪的。“你先起来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宁熈云又问了一遍。
念诗犹豫着也不回话,好半天还是自己尽量用被子尽量遮掩着从地上起身,不过是跪在了地上,勉强用被子遮住身体罢了。宁熈云借着昏暗的烛光多少还是看到念诗被子是纳侧室的规矩。
作者有话要说:感恩一切,祝福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