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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大骗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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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像是上赶着去似的◎

早朝才过, 大开的宫门中众多朝臣三三两两走出,一面来往着口中真真假假的寒暄,一面各自上了自家的马车。

“听今日朝上报来的意思, 西芜使团这一路走得颇不太平啊。”

“可不是嘛,才离京多久, 便在济州遇着了流民, 眼下才踏进范阳呢, 又遇上了劫匪。如今京都里头,本就为着连番爆出的碎尸命案之类,闹得人心惶惶。现下地方也不太平成这样, 恐怕我大夏这局势, 是要陷入不好说的局势之中了。”

“想想从前分明再太平不过了,怎么偏就近来……依我看, 那坊间的传闻指不定真没错,怕不就是那位新封的——”

说话的官员忽然被旁边人一推。

推人的那个指着从几人身边奔驰而过的马车,稀奇道:“诶,这不是晋平王世子嘛?”

“平日世子的车架都如其人一般,温和悠缓的,倒很少见着这般匆匆疾驰。”

“你可别忘了, 晋平王世子现下还是大理寺卿呢。圣上那日不是亲口下旨, 叫大理寺同衙察院协同调查那神像分尸案么?”

一人道,“老夫听闻, 仿佛是去准备和衙察院一同整理案情,再齐进宫向圣上汇报去。”

有人不解:“这两家势同水火多年,被圣上捆在一起查案本该不情不愿才对, 怎么傅大人眼下却这般迫不及待, 倒像是……”

……倒像是上赶着去似的。

方才那人面上立刻意味深长:“诸位大人难道忘了, 如今金吾卫指挥使谢大人虽已离京,衙察院还有哪一位大名鼎鼎的人物,叫傅大人惦记至此呢?”

众人先是面面相觑,片刻后,又都仿佛恍然过来,面上皆变了一副心知肚明的复杂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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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察院前。

任阮蹙着眉道:“车轮坏了?”

“是啊,之前还十九大人停在这里的时候还好好的,不知怎么一转眼,这马车轮的辐辙就断了一块。”

蹲着查看的吾九九站起来道:“郡君您先别急,十九大人已经去调新的马车了。”

“咱们不急,只怕时间是来不及了。”

平安看了看小表,有点焦虑。

“无妨,咱们去路上叫一辆马车,先到了皇宫门口再说。”

任阮思量着很快下定决心,擡脚便往外走去,谁知才几步,便见着一辆高大宽敞的马车从巷道口拐进来,其上一个“傅”字灯笼在风中飘荡。

吾九九顿时如临大敌:“大理寺卿傅重礼?他来咱们衙察院做什么?”

马车很快驶到眼前,傅重礼掀开车窗帘,冲路边少女温润一笑:“郡君可准备好了?请上车罢。”

“多谢傅大人好意。”任阮回绝,“我已备下了马车,只怕要辜负傅大人这一趟了。”

“哦?”

傅重礼探头看了看她身后那辆倾斜不稳的马车,“郡君在街上坐的那些简陋马车,可进不了皇宫的大门。况且,郡君这般出行,只怕失了的体面里,可不止是郡君自个儿的。”

任阮心中也有些烦躁。

他说的没错。

如今她封了郡君,和从前只在衙察院中有个画像师的名头不同了。上位的身份虽然带来了便利,同时也带来了许多束手束脚的规矩和拘束。

任阮擡头看了他一眼。

傅重礼倚在窗前,面上的温润笑容依旧。车前缘上站着傅家的小车童,将车帘打起的弧度也一动不动。

她余光里已瞧见了气喘吁吁赶回来的吾十九,见他两手空空,便知恐怕现下搭乘傅重礼的马车才是最好的解决方案。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

她打定主意,便大大方方地上了车,“只是我要带的人多,劳烦傅大人了。”

还来不及委婉回绝,便已眼睁睁见着提了画箱子的平安、抱着仵作箱的吾九九,还有一脸桀骜不驯的吾十九,一个个跟在少女身后进来,将他本宽敞舒适的车厢塞得满满当当。

傅重礼脸上的温润笑意终于忍不住淡了几分。

“郡君还是这么不客气。”

“傅大人寒暄的方式还是这么熟悉。”

任阮安安稳稳地在离他最远处的位置坐下,“纵使已经打过这么多次照面了,傅大人好像总对我还不够熟悉似的。”

傅重礼浅浅一笑,抖开手中的折扇。

马车中人热闹得都可以当场开一桌牌九了,再加上吾十九一直虎视眈眈的目光,这一路倒是无话。

很快,马车便顺畅无阻地进了宫,一直到宣直门前,几人才下了马车,在前来迎接的小黄门带领下,步行往御书房去。

及上御书房前阶,没被传召的吾十九等人便只能止住步子,目送着两人往上去。

这时的傅重礼稍稍慢了两步,落到和她并肩的位置,终于开口打破了这一路的安静:“任姑娘新封了这些日子,竟还从不曾赏过脸,叫傅某在京都各家的宴会上见一见雘郡君的风采。”

“圣上可是限定过,神像碎尸案三日之内要全部查清。”任阮提醒他,“傅大人,您倒还有闲心,在京都各处杯酒言欢呢?”

自从她要被封为郡君的消息散露出去后,递到任院的帖子着实不少。以至于她搬到衙察院这么一会儿,还能收到两张胆大到追来的请帖。

不过都被她一一回绝了。

本来一开始谢逐临为她请旨,一开始她愿意接受郡君这个位置,本就都是为着其中的身份便利,能更好地去画像去查案。

而并非为着借此身份,在京都名流场上推杯换盏,纵情虚荣。

“郡君这么说,可真是伤了傅某的心啊。”

他挑眉道,“郡君有所不知,这查案子,也不能一味地钻在那些血腥的泥地和厚重的书卷里头。”

“很多时候,这觥筹交错里,可也有不少意外收获啊。”

任阮还待再说话,前面带路的黄公公已经在门前停了下来,和蔼地转身道:“傅大人,郡君,请。”

沉重庄严的高门被缓缓推开,其间掺杂着龙延香的肃静氛围,一下子让任阮自觉噤了声。

这回她进御书房,看到的总算不是睡眼惺忪的楚询了。

他上朝时候的庄重明黄朝服还没有换,只脱下了沉重的冕旒,便专心埋头进了比上次堆叠得还要高的奏章里,奋笔疾书。

“随便坐,找不到座位就站着吧。”楚询握着笔,头也不擡地随口道,“赶紧的,就衙察院先开始吧。”

任阮环视了内殿里周围空荡荡的一圈,确认除了地上的长绒明黄虎皮地毯之外,实在是找不到楚询话里哪怕一个小杌子的诚意。

她只得在打消了舒舒服服坐下的主意,上前一步,将昨日在衙察院中看过的卷宗,和自己在仵作司内关于尸体的进一步分析一一道来。

埋着脑袋的楚询漫不经心听着,手中的御笔却在少女的叙述中越来越慢。

听到死者脸部已被画出,他终于停下笔:“画像可带来了?”

黄公公立刻上前,从任阮手中将画卷接过,弓着腰呈了上去。

任阮很是规矩地低着眉眼,立在书案下方。

今日她特意梳下来的刘海底下,两只眼睛却忍不住滴溜溜地往书案后面的人脸上瞧。

放才那一番报告,除了衙察院仵作间的失窃,还有那些还未确定下来的东西,她自然也都没有全盘托出。

平安昨夜所提到的那个女疯子,一下子将她没有太过在意的记忆从尘封中带了出来。

她虽没如平安那般和对方对视,但身为画像师,她对所有亲眼见过的人脸,哪怕没有刻意留心,比寻常人总是会更印象深刻些,也会下意识地在脑海中记下一些特征性的东西。

昨晚当那个女疯子的脸从记忆中提取出来时,任阮几乎要失声叫出来。

果然很有重合的地方!

或者说……简直就是同一个人!

她当时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床上跃了下来,拉着平安,利用两人印象的复盘建模,将那疯女人的脸进行了画像。

再与那死者的画像对比,那眼形比之太后与其的对比,更是相似到能够让人一眼认出,几乎就是同一个人。

而此时此刻,龙椅上的楚询接过那张死者画像时,几乎是在目光一触及画像上人脸的刹那,纵使他身为皇帝喜怒不形于色的修养极好,任阮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眼底滑过的一丝复杂情绪。

她随即高声问道:“不知圣上可曾见过画像上的死者?”

书案后面安静了一会儿,传来楚询无甚感情的回答:“朕不认识。”

任阮袖中的手指收了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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