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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你很好(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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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宫中女子最害怕的就是失仪,这一招和谢逐临学的,还算解气。

任阮睨了她一眼,故作不解问:“殿下一直强调玉芙公主的刻骨情深,难道谢小侯爷真有这么大的魅力么?”

她将问题抛回去:“民女还挺好奇的,这般龙章凤彩的儿郎,原来公主竟幸免了么?”

缓过来的归善撑着右搭手慢慢起身,却不正回身去,反而愈发探出身来,逼近任阮,声音徒然阴下来,却不答她的话:“任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归善的指甲在搭臂上微陷:“太和殿前,任姑娘此举难道是想刺杀本公主么?”

“民女只是好奇罢了,毕竟公主实在是,好生奇怪。”

任阮也不接她的话,反而毫不畏惧地迎上去, “殿民女再说,便是阴阳怪气,一口一个虎毒食子,手段狠辣。”

“再唤起玉芙公主,亦先是亲亲亲切的姐妹俩好,转过话儿又恨不能将其钉在耻辱柱上。”

“好生奇怪的还有太后娘娘。”

“明明太后一直对玉芙公主宠爱至极,为何玉芙公主一患病,便将她弃之不顾了呢?”她凑近归善阴恻恻的眼眸,“可是殿下你,明明才是一直默默无闻不得太后青眼的公主,怎么反而现在还能得伴驾太后一同入席的殊荣了?”

“殊荣?”归善冷冷道,“这等殊荣,本公主可受不起。”

“太后怎么会对玉芙公主弃之不顾呢,她们二人向来母慈子孝得很。

她手指几乎将锦帕绞碎:“真正的弃子,是本公主才对。”

任阮目光落在她手上面目全非的锦帕,扬了扬嘴角:“殿下真性情,何必再端着温柔良善的面具再兜兜转转,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吧。”

归善阴冷的眼眸一动不动,死死回盯住少女的澄澈瞳孔。

任阮面不改色,直言道:“瑶池殿纵火案你知道的究竟有多少?”

“玉芙公主的疯病真的只是所谓的相思?”

“那具和玉芙公主几乎一模一样的尸骨,到底是什么人?玉芙公主的疯病和她有关吗?”

“还有太后为何再三试图毁尸灭迹,她和此案到底有什么关系?”

一阴一清的目光在紧张气氛中对峙半响,归善总算别开眼,靠回步辇上,冷冷笑出声来,却不急着再开口。

眼见太和殿越来越近,任阮实在忍不住有些急躁起来。

“殿下这是何意。” 她强压住怒气,“今日相见可是殿下先下的邀约。”

“不难看出,公主其实对太后积怨已久吧。与民女合作,不正是动摇太后的好机会吗?”她利诱完,又威逼道,“还有那位梦柯姑姑。有并非殿下身边人的民女作证,想来姑姑被梅枝砸昏的意外,听起来也更可信些吧?”

步辇上的归善垂下眼眸,似是在思量斟酌,沉默中黑如点漆的瞳仁里阴寒翻滚。

一直到步辇几乎快到了太和殿前,她才擡起阴鸷摄人的眼,迸出一句:“若非我是个失败的弃子,那日失火的,恐怕就是蕙琦阁了。”

任阮一怔。

正当此时,步辇下地,众宫人齐齐下礼。“归善公主到!”的重重唱和里,辰时二刻的宴始钟声被轰然敲响了。

归善公主在宫人簇拥里步履匆匆地进了殿。

任阮下意识想追上去再细问,忽然惊觉刹住——时辰已到,傅重礼已经与她划清界限。

现下她彻底成为宫中的偷渡客了。

无奈之下,她只得拉着平安,低着头混在来往宫女里,试图寻一个僻静的地方先歇下脚。

平安一边埋着头跟着自家姑娘快步行走,一边憋着气小声问道:“姑娘,你说这归善公主到底是什么意思?明明是她主动说要告诉我们线索,临了咱们千辛万苦进来,偏又不肯全盘托出!”

任阮一针见血:“她不想太后好,也见不得我好。”

“咱们与她无冤无仇的,她何苦这样。”平安愁眉道,“便是奴婢在旁边听着,也知道她话里恐怕没有几句真的,咱们难道这一趟进宫竟这样打了水漂吗?”

“虽不真,但也未必全是假的。”

不动声色地四处张望过后,任阮将平安拉近旁边的一个小阁里,道:“添油加醋,去头掐尾,端看咱们怎么提取甄别了。”

“至于是不是打水漂……”她叹气,“咱们还是得先想想,怎么从宫中脱身出去。”

要是一个行差踏错,别说打什么水漂,她俩就直接搭沉进去了。

叹息完,任阮便沉吟起全身而退的法子。

冥思苦想良久,才忽地惊觉身边的平安已经好一会儿没有动静了。

她忙擡头去看,却见平安已经被身后不知什么人捂了嘴,正睁着惊恐的眼睛,拼命给自己使眼色。

登时,任阮感觉到自己背后也有一阵冰冷的风席卷而来。

她背上鸡皮疙瘩瞬起,吓得闭了眼转身,慌乱掏出一直小心揣在怀里的东西,举起来大喊道:“阁下且慢,我是晋平王世子的人!”

冰冷之风骤停。

殿中逮然陷入一片煎熬的死寂。

任阮克制住颤抖的身体,不敢睁眼。

终于,黑暗中传来了一声比方才的冷风还要冰寒至极的轻嗤。

“晋平王世子的人?”

熟悉的低磁声音带着凛然的寒气缓缓而来:“任阮,你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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